真金聽見對方的話面色微微一變,隨后偷偷看了阿諾一眼臉色又恢復如常,他目光有些低垂,停頓了片刻才沉聲道:“進來吧!”
巴音風塵仆仆的走進來,只是略微掃了一眼帳篷內的一切,隨后忙低著頭大步走到真金面前,“太子殿下,剛剛從南宋臨安傳來的密報。”說著,單膝跪地將懷中的一個小竹管拖到真金面前。
阿諾很好奇的瞥了真金一眼,瞧見他那臉上并沒有什么變化,似乎手里的密報他早已經猜到了是什么,所以并不會覺得意外。只是,這封密報一定是很重要的,否則不可能大老遠的從南宋傳回來,并且還如此快速的傳到了軍營之中。
淺荷察覺到屋內的氣氛有些變化,忙笑嘻嘻的假裝出去找點東西就離開了。
巴音目光很規(guī)矩的盯著地面,一言不發(fā)的摸樣像一只安靜的忠犬。
阿諾雖然沒有開口,可目光卻時不時的總會瞥向真金一眼。她很想知道那究竟是什么樣的重要消息,心里卻又有些害怕知道。這些消息很有可能會關系著她爹娘的生死,也關系到她所認識的人的性命。
南宋她并沒有什么感情,愛國之情對于她來說根本不算什么。忠心與否她也并不在乎,她所謂的忠心是忠誠自己,孝道是孝順父母。在她的心里,元宋并無區(qū)別,或許上一世她自己的身上都流淌有蒙古人的血液。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從最初的開始,皇帝蚩尤的戰(zhàn)爭以來,漢族雖說是人口眾多的民族,可后期卻已經同少數民族將血脈融合在了一起。秦漢時期的匈奴,唐朝時候的胡人,包括現在蒙古,還有那些傳聞中的鮮卑等等,最后還有滿清。
經歷過那么多的風風雨雨,純粹的漢族人恐怕才是真正的少數。
帳篷內的安靜讓巴音都有些不自在了,于是,他嘗試提醒了一下自己的主子,“爺,這消息是否傳回大都?”
阿諾眼睛一亮,原來這個消息還沒有送到燕京。她望向真金,想要知道真金如何抉擇。
真金抬了抬手,“快馬加鞭,八百里加急,讓可汗征兵十萬,由那木罕率軍前來匯合。”
征兵十萬?難道是大事?
巴音應了一聲“是”,從地上站起來,大步出了營帳。
待帳篷內只剩下真金與阿諾兩人時,真金反而望向了她,“你不想知道這密報里是什么嗎?”他揚起手中的一小塊不大的布條,那布條呈現出一種赤紅色,上面有淡淡浸透的墨跡。
阿諾不想欺騙,望著他淡淡的說道:“我想知道,南宋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真金將布條翻轉過來,上面的字阿諾瞧得清楚,他緩緩的說道:“南宋皇帝度宗猝死了。”
“什么?”阿諾的手一抖,剛剛抱在手里不久的陶罐掉落地上。
“啪”的一聲,無數腌制好的酸梅滾落在地。
“轟隆”
帳篷外忽然打了一聲響雷,雷聲滾滾猶如天生怒吼。
宋度宗竟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