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清理門戶了?”
夏晚風臉上的譏笑褪去,有些玩味地出聲道。
同時在剛才的那股肅殺之下不免對陳八兩好奇起來。
原本以為就是一個暴發戶敗家子,現在看來絕對沒那么簡單。
那股濃郁的肅殺之氣哪怕是軍中那些兵王都遠遠達不到那種層次。
這陳八兩,到底是怎么沉浸出來的?
那二十來歲的年紀下,顯得太不可思議了。
如果不是那豐厚的經驗,夏晚風甚至都會懷疑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本少爺會給你一個交代,給村子一個交代,也給我自己一個交代的!”
努著嘴咬了咬牙,陳八兩有些冷漠地笑著道。
怒。
八兩少爺是真的怒了!
這樣式的中飽私囊跟那些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什么十字會組織有啥區別?
書塾前方。
國旗底下。
陳八兩臉色慍色未消。
掏出了那臺加持了衛星信號的第一手機來。
在夏晚風跟王澤夢的簇眉下,直接給愛心機構的負責人秦筱夏給打了過去。
“八兩少爺!”
江州,秦筱夏一頭霧水,隱約中還有點不安在蔓延著。
八兩少爺給自己打電話?
這--
這是出事了?
“本少爺把愛心機構交給你跟赫連琉璃負責就是給下面的人中飽私囊的?”
冰冷的聲音從通話筒中傳導過去。
秦筱夏頓然一震!
心頭咯噔地加速跳了起來!
底下的人中飽私囊?
嘩--
她臉上立馬煞白起來!
“八兩少爺,我--我--”
慌張中,秦筱夏感覺自己說不出話來了。
突然想到在那些親戚的苦苦哀求下,她私自利用職權給他們劃分了幾片地域的負責權。
如果真的是她那些親戚有問題的話--
那就八兩少爺的行事作風,這會有什么后果?
不敢想象!
那煞白的臉上猛地抖動了起來!
這是怕的!
“不用我我我,也不用解釋,我把地址定位發給你,你查一下是那個人渣負責的,不管你用什么辦法,帶著人在日落之前來到我身邊!”
陳八兩那冷漠的口吻未變,說完直接掛掉電話。
電話那頭的秦筱夏拿著手機呆若木雞!
出事了,真的出事了!
能讓八兩少爺的口吻如此冰冷,這得是被觸怒到何種程度了?
在心頭不斷地顫抖著的同時,秦筱夏開始祈禱了起來。
千萬不要是自己利用職權安排的那幾個人出問題啊!
千萬不要啊!
“那些人有點過了!”
站在陳八兩的身邊,王澤夢抿了抿嘴唇開口說道。
采取這種方式來私吞扶貧用的愛心基金,說難聽點,這是作孽!
比起那些什么十字會啥的,這種手段更為惡劣!
“他們這是在作死!看來底下的人真他媽把本少爺當成人傻錢多的角色了,哈哈,這種錢都他媽敢吞,膽兒肥,太肥了!”
怒極反笑,陳八兩朗聲說道。
這如果不是夏晚風說,那自己還得被基層底下的事兒蒙到幾時?
而等到自己知曉的時候,那所謂的愛心機構是不是得被世人詬病了?
看著陳八兩那怒極反笑的微微猙獰,王澤夢沒有再繼續出言。
緩緩地搖了搖頭。
連陳八兩都敢坑,那些人的好日子算是過夠了!
“挺有霸氣的,不錯,我對你的鄙視感減輕了些!”夏晚風輕哼一聲,嘴角勾動看著陳八兩出言說道。
“你不做下自我介紹嗎?”
對上夏晚風那漸緩的態度,陳八兩轉過頭來盯著那婉約中透出一絲掩飾不住英氣的臉蛋。
“夏晚風!”
迎著陳八兩那直視過來的目光,夏晚風毫不退縮,鏗鏘說道。
這對望之下,兩人的心里都滋生起了對對方的好奇感來。
一個骨子里頭明顯流動著硝煙氣息,長相清塵脫俗,談不上傾國傾城卻也能讓人望而生嘆的女子竟然心甘情愿地守著這個貧困到連最基本的生活問題都解決不了的地方,這到底是得經歷了多少才打磨出這份心性來?
而陳八兩對夏晚風來說,在剛才那道氣勢陡然震出來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錯了,玩世不恭僅僅是他身上被世人打上的標簽而已,在那道肅殺之氣,這是得隱藏著多么深不可測的實力?
夏晚風好奇。
畢竟在她這么多年的認知中,沒有人會給到她如此這般的感覺。
咳咳--
纏繞的思緒中,在報出名號后。
夏晚風突然眉頭簇成一團,有些痛苦地干咳出聲。
“內傷?”
被這干咳聲頓然愣住,陳八兩皺了皺問道。
“不關你事!”
低著頭咬牙緩解著的夏晚風憋了一句出來。
草!
這接連的吃癟讓陳八兩煩躁起來。
不關本少爺的事?
如果你他媽不是造福這一片的貧困兒童。
那本少爺也他媽懶得搭理你!
“你是夜鶯的?”
邊上,王澤夢突然前言不搭后語地來了一句。
神情有些凝重地看著夏晚風,雖然自身在武力的造詣上極其膚淺,但不代表王澤夢看人的眼力差。
能在四九城中所有紈绔們心甘情愿低下頭來喊一聲夢姐兒,王澤夢靠的不僅僅是那天字號公主的身份!
唰---
夏晚風神色猛然一邊。
猛地抬起頭來。
“你是誰?”
話落,身上那久違的凜然氣勢陡然震出。
警戒地盯著王澤夢。
并不為夏晚風的舉動而動容。
王澤夢坦然地緩緩一笑。
雖然夏晚風在極力隱藏著,但王澤夢對她至始至終都能感覺出一股氣息熟悉的味兒來。
貴為天字號公主,王澤夢接觸的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
那熟悉的味兒加上這痛苦的咳嗽聲直接讓她聯想到了那支在兩年前被解除了編制的女子特戰隊上去。
在這句你是誰下,王澤夢已經篤定了她的身份。
繼而淡淡道,“華夏這些年來就衍生過一支女子特戰隊,那就是夜鶯,但兩年前出勤特殊隱秘行動,因為情報的失誤,整支特戰隊就只剩一人活了下來,而且還背負重傷,至此,夜鶯的編制在軍中被解除了!當初存活下來的那名作戰隊長也從而消失了,代號為流螢的夜鶯隊長是你,你就是流螢,對不?”
“你到底是誰?”
夏晚風的臉色徹底冰冷下來。
作戰的戒備姿態也緊隨著在暗中施展了開。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能看到你好好的就夠了!”
王澤夢完全不在意夏晚風的態度,堅定地說道。
繼而雙腳一合攏,抬起頭挺起胸。
對著夏晚風還是虔誠地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