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騎,跳到阿力福象碩大的腦袋上。這里地勢平坦,就像一個小廣場一般。阿力福象甩了甩腦袋,還以為出現了幻覺,接著毫不在意的朝前走去。
黑馬跑到阿力福象腦袋正中,停了下來。兩人翻身下馬,呆呆的看著眼前的景色。只見前方霧蒙蒙,看不真切,望不實在,顯得虛無縹緲,像一個蒙著面紗的夢。然而回頭看去,也就是阿力福象前進的方向,卻清清楚楚,還是那個綠草郁郁的島,島嶼中央的石頭還是在安靜的躺著。
“我們現在在什么地方?”艾菲爾困惑的說,覺得不真實。
“有可能是幻境,有可能是天堂,誰知道呢。”戈夫嬌媚的說,“不過沒關系,看樣子一時半會兒沒有危險,咱們先看看風景吧,你不覺得這里的景色很不錯么。”
前方各類巨大的動物出沒,巨大的象群緩步而行,也沒有什么猛獸敢過來招惹。兩人盤膝坐在阿力福象腦袋中央,一邊品著茶,一邊悠然看著風景。草原里各種猛獸為了生存相互爭斗,充滿了戲劇性。生物間的優勝劣汰,以及那些位于食物鏈頂端的動物,橫沖直撞,猶如君臨天下一般,統治者這個草原,讓人直面大自然的殘酷,感嘆造物者的奇思。
“你看那頭野豬,屁股著火了,跑得慌不擇路,你聞到肉香沒有。”艾菲爾折騰了半天,又饑又渴,聞到肉香,一時食指大動。
“那么巨大的野豬,只要烤熟一小塊,就夠我們吃飽了。這肉香……”戈夫使勁兒吸了吸鼻子,“這肉香真是太奇怪了,好像把肉本身的香味完全激發出來一樣,我都忍不住想嘗嘗了。”
“你看,野豬沖過來了,我們可以跳過去啊。”艾菲爾大叫。話音未落,只見野豬滾倒在地上,哀嚎不已。
大象自顧自走著,根本不理那頭巨大的野豬,兩人無法控制大象的行進路線,眼睜睜看著野豬離自己越來越遠。
“不行,我得去看看,這頭豬好像就是我們上島的時候看到那頭,雖然身體變大了,但是它的左耳有個缺口,這個卻錯不了,黃小龍和唐尼追著這頭野豬跑了過來,野豬屁股上的火也許就是他們弄出來的,這兩個吃貨,什么干不出來,得像辦法過去。”戈夫分析著。
“不會吧,野豬都變大了,怎么可能變得那么巨大,小龍他們怎么沒變大?”艾菲爾表示不能理解。
戈夫皺眉,“這個島上頗有玄機,我們不知道而已,你看那只老虎。”
艾菲爾順著戈夫的手指看去,只見前方不遠處,一只巨大的老虎真正蹦蹦跳跳,好像在追逐著什么,顯得非常怪異。
戈夫從背包里拿出望遠鏡,拉進距離,看了過去,不禁目瞪口呆。
“看到什么了,看到什么了?”艾菲爾大叫,見戈夫癡癡迷迷,搶過望遠鏡看了過去,只見虎爪之下,有一只像老鼠一樣的牛,牛上騎著一個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亞當,艾菲爾不禁發怔,“他怎么也在這里,不會有什么事吧?我們快想辦法去救救他。”
只聽身后有人說道,“真令人感動,我都快感動哭了。”兩人回
頭看去,只見身后站著一個人,這人手持兩根短棍長短的尖刺,身穿一套極為花哨的西裝,頭發染成金黃色,整個人看上去非常凌亂,就連五官都顯得很凌亂。此時正一臉熱切的看著兩人,眼中蓄著淚花,也不知是怎么上來的。
“你是誰?有什么可感動的?”艾菲爾問道。
這人跳起來,朝著艾菲爾一指,嚇了艾菲爾一跳。接著把尖刺收了起來,從背后拿出一個吉他,滄浪一聲,波動琴弦,開口唱道,“天上亮的是太陽,地上閃耀的是本人,走遍四海各地,世界為我沸騰,我的名為格雷迪,我的姓已經忘記,你看我的西服,乃是親自裁制,再看我的頭發,也是自己梳成,男人要帥,女人要靚,喲喲喲,嗷!”格雷迪嗷的叫了一嗓子,卻是因為閉眼唱得太陶醉了,被戈夫一棍子打翻在地。
格雷迪從地上彈起,一甩頭發,扔掉手中的吉他,抽出腰間的雙刺,然后拭去眼角的淚水,緩緩說道,“世界紛亂,人類該如何相處,人心不古,你我該如何自處。兩位都要死了,居然還在為別人的生命擔憂,著實令人感動。你們就是我的偶像,請給我簽個名吧。”
格雷迪說著從口袋里拿出一個本子,掏出一支筆,翻動本子,“咦,簽名本已經快用沒了么?黑心的文具用品老板,居然賣給我那么薄的筆記本,實在讓人氣憤,還好還好,這里還有兩頁。”說著遞給艾菲爾。
艾菲爾茫然接過格雷迪遞來的筆和本,非常疑惑,難道因為自己太美麗,所以有愛慕者了么,她羞紅了臉。“什么意思,你讓我寫什么?”
格雷迪一只手拿著雙棍,放在背后,另一只手優雅的向艾菲爾伸出,“美麗的小姐,我想親吻你的手背,表達我最真摯的崇敬之情。”
艾菲爾羞澀的笑,把右手遞給格雷迪,格雷迪撅著嘴,就要親吻上去,卻被戈夫一腳踢飛出去,“你到底是誰,來這里干什么?”
格雷迪揉了揉臉,爬了起來,“我不是誰,我只是一只被你們感動的迷途的羔羊,面對你們偉大的人格,我已經不飲先醉了,所以請你們給我簽個名吧。”
艾菲爾翻了翻格雷迪的筆記本,只見每一頁上面都有一個簽名,幾十頁的書,居然寫滿了一些奇怪的文字,或者說一些不可一世的話,譬如,世界上最偉大的水手奧古雷斯,感人事跡傳遍四海的沃卡福,最喜歡吃香蕉的巴納納,能夠一次殺死一萬人的畢雷思等等,艾菲爾眨了眨眼睛,在空白頁上寫道,“美麗的容顏永駐的阿佩托斯·艾菲爾。”然后把本子遞給戈夫,“這應該是一本許愿的筆記本,你也寫一句話吧。”
戈夫也茫然了,接過筆記本,提筆寫道,“為靈魂創造味覺的忒斯塔·戈夫。”寫完以后遞給格雷迪,“你是在收集陌生人的夢想么?你說我們就要死了,什么意思?”
格雷迪接過筆記本,“我是在收集陌生人的遺書,你們確實已經要死了啊,這都看不出來么?”
戈夫皺眉,“看不出來。”
格雷迪收起本子,叉腰大笑,“哈哈,因為你們很快就要被我殺死了。”
戈夫臉上一沉,“這個笑話并不好笑!搞半天你是來消遣我們來了,有多遠滾多遠,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艾菲爾了跳了起來,“好哇,原來你是壞人。”她本來覺得格雷迪長的雖然丑了點,歌也唱得難聽了一點,但是說話還是蠻得體的,差點以為他愛上自己了。想不到這么丑的人,居然是來殺自己的,要是死在那么丑的人手上,做鬼也抬不起頭來,不禁大怒,“你殺一個試試。”
格雷迪嘆了口氣,“我只是偶然出來閑逛,想殺兩個人玩玩,看你們都要被我殺了,還在擔心那名騎牛的劍士,把我都感動哭了,心里著實有些不忍心,但是現在呢,你們想想,我不就是想殺掉你們么,這點愿望都不滿足我,太令我失望了,既然如此,我就心安理得的殺掉你們。”
戈夫手腕一轉,長棍轉了兩圈,立在大象頭皮上,“你的廢話太多了,想戰斗就過來,不想戰斗就滾,沒空搭理你這樣的神經病。”真是神經病人思維廣,智障兒童歡樂多,他覺得自己已經無法跟這格雷迪進行對話了。
格雷迪哼一聲,“既然如此,那我就讓你見識一下雙龍刺的厲害,就算死了,也該含笑九泉了。”格雷迪手中的短刺相擊,發出金屬碰撞之音,說完朝戈夫沖了過來,身姿如同空中飛翔的小鳥。
兩人接觸,棍棒交擊,猶如暴風驟雨一般,噼里啪啦的響個不停。戈夫的長棍旋轉跳躍,大開大合,裂天杵地,霸氣側漏。格雷迪的雙刺綿密靈活,劈、掃、撩、剌,既是短刺,又是短棍,尖銳的棍尖散發著可怕的殺機。
“你是這個島上的居民,還是路過此地的海盜?”戈夫一邊戰斗,一邊問道,如此大的島嶼,猛獸出沒,根本不見人煙,但是這人憑空出現,好像對這的一切都司空見慣,這讓他疑惑起來,難道這個島上居然有人居住?
格雷迪出手更加狠辣,嘴里卻說,“咱倆都兵器相擊,生死為敵,你還在關心我,太令我感動了,你看我的眼睛,里面都涌出淚水了,等等,讓我擦擦眼淚先。”說著跳出戰圈,似模似樣的擦了擦眼睛,好像眼睛里真的有淚水一般。
戈夫無奈,自己真沒說錯,此人的確是個神經病人,說話做事瘋瘋癲癲,盡管如此,卻未吐露任何有用的信息,說明他這是裝瘋,完全就是在捉弄他們,當下毫無顧慮的全力出手,先打倒他,然后慢慢逼問也不遲。
格雷迪見戈夫長棍作鳴,發出嗚咽之聲,不由叫好,“長棍蕭蕭,豪氣沖天,看來你拿出絕活來了,那我也不能藏拙,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的雙龍鬧海的威力。”說著短刺朝著戈夫刺了過來,尖刺飄忽,不知要刺向何方。
戈夫一驚,長棍一撩,想要利用自己兵器長度的優勢,破解格雷迪這招虛實不定的招數,無論他尖刺里有多少般變化,都會被自己這招橫掃諸天瓦解。
然而格雷迪手臂忽然回縮,躲過戈夫的長棍,接著猛然刺出。就在戈夫以為格雷迪的短刺無法刺到自己的時候,只見格雷迪手中的短刺脫手飛出,朝著自己心臟扎了過來,尖銳的破空聲讓人心頭一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