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眼睛,不去管先前聽到的談話。
凌雪重新入定進(jìn)行修煉,她需要先熟悉一下凝脈境這個境界。
一時之間,因?yàn)槲甯械脑黾樱饺绽锟嗫喔袘?yīng)不得的元?dú)獯藭r竟然在四周充斥著,吸收著天地元?dú)猓柩┍愀械酵w舒暢。
天地元?dú)庠隗w內(nèi)的交流速度,似乎比尋常初入凝脈境的武修還要快上不少。
這些元?dú)庠隗w內(nèi)快速流轉(zhuǎn)著,通過四肢百骸。
所過之處,乳白色的毫光在筋脈出微微閃耀,暗傷與隱疾都隱隱有了復(fù)蘇的跡象。
凌雪能感受到,原本鮮血橫流的雙拳,此刻傷口正在逐漸愈合起來。
“果然,一朝踏入凝脈境,便是與世間凡人是兩個世界之人。”
凌雪看著自己纏著一圈又一圈繃帶的雙拳,用力一握。
噼里啪啦的聲響傳出,纖細(xì)的手掌中,此時充滿了力量。
站起身走到石柱前,此時的鐵木樁上沾滿了鮮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挺腰,收腹,出拳!
“轟!”空中傳來一聲虎嘯之聲,狂暴的一拳如流星般撞擊在鐵木樁上。
這是江行遠(yuǎn)教給她的人級中品武技,猛虎拳!
轟隆的巨響聲傳出,這塊練習(xí)了兩年的鐵木樁,終于直接化為一堆石塊粉末,鋪灑在地面上。
不僅如此,強(qiáng)大的拳風(fēng)撲過木樁繼續(xù)向前,撞擊鐵木樁后的大樹,頓時又一聲響聲傳出
相隔丈許的巨大樹木,中間爆開了一個約莫十幾寸深的窟窿。
一年來的日日夜夜,終于突破到了凝脈境一層,這一層隔膜突破后帶來的收益顯然是非常明顯的,一拳打碎了幾年都無法打碎的鐵木樁。
“這應(yīng)該有兩千斤以上的力量了吧。”凌雪吃驚,凝脈九層,一層一千斤。
而此刻,在她的這一拳中,竟然蘊(yùn)含了近乎兩千斤的爆發(fā)力。
“蛇劍武魂覺醒后,我對于武技的領(lǐng)悟,似乎有了提升。”
日積月累之下,一朝突破,竟然隱隱有達(dá)到武技大成的趨勢。
凌雪收身站得筆直,此時深吸了一口氣,青蔥玉指按上古劍,正想試試能不能夠拔出背后的破軍劍。
“咳咳!”卻是聽到屋內(nèi)幾聲急促的咳嗽聲,凌雪白皙的面上登時流露出幾分擔(dān)憂,即刻放下心思,快步朝屋內(nèi)走去。
屋內(nèi)有些破舊,東西不多,破舊的木床,還有幾副藥草放在入門門前的桌上,上面還放著一個專門用來煮草藥的棕褐色的小鍋。
此時床上正躺著一名老人,白發(fā)蒼蒼,面容枯槁,此時正在劇烈的咳嗽著。
凌雪跑上來將老人扶起,讓老人靠在床后的墻上:“江老,你醒了,來坐起來緩一緩氣。”
“小姐你來啦。”
看到凌雪俏生生的面龐,江行遠(yuǎn)生氣全無的臉上終于是浮現(xiàn)了一絲生氣。
“老仆身體沒事,現(xiàn)在日子啊,是過一天少一天啰,還能多看看小姐,我就滿足了。”
看到了凌雪手上血痕累累的繃帶,以及她身上染血的勁裝,江行遠(yuǎn)面露不忍,嘆了一句。
“小姐,你不要每天這么折磨自己了,這樣的突破凝脈境的方法老仆也只是在古籍上看過,但是當(dāng)今世上,又有誰去突破凝脈境,都是直接吸收天地元?dú)鈦泶銦捝眢w直接突破凝脈境。”
江行遠(yuǎn)扶起凌雪的手摩挲著,只覺得酒糟鼻子有些發(fā)酸。
凌雪這幾年為自己所做的事情自己都看在眼里,為了買藥為自己續(xù)命,一天天的,天還沒有亮就出去村外狩獵野獸賣錢,然而那些野獸又豈是凌雪一個小女孩那么容易獵殺的。
每天回家后,盡管偽裝的很好,告訴江行遠(yuǎn)她是去幫村里張屠夫殺豬,可是凌雪身上虛弱的氣息卻瞞不過他的感知,果不其然,讓凌雪褪下衣袖,便能看到手上一道一道刺目的傷痕。
凌雪辛苦了一天后還不忘照顧自己的日常起居,每天仍然堅(jiān)持完成江行遠(yuǎn)自己都覺得發(fā)指的訓(xùn)練量,每天在院子里練得很晚很晚,每每聽到鐵木樁上那一聲聲悶響,自己甚至可以想象到每一聲悶響后濺出的一朵朵血花。
在看到自己已經(jīng)睡到之后,凌雪回到自己的房里用著劣質(zhì)的藥草,那劇烈的刺痛讓凌雪倒吸著涼氣,但是凌雪仍然咬緊牙關(guān),給自己的雙手都涂上了劣質(zhì)的藥草,然后用繃帶包扎起來。
凡事都有優(yōu)劣之分,藥草也是這樣,凌雪為了給自己治病節(jié)省開支,給自己默默買了藥效最刺激的白潯草,那本是監(jiān)牢用的逼供的藥物,如今卻被凌雪拿來治傷,這讓江行遠(yuǎn)的心仿佛針扎了一樣的疼痛。
凌雪這些都沒有告訴江行遠(yuǎn),而是一個人默默忍受著,編了一些三歲小孩都騙不過的理由來蒙騙江行遠(yuǎn),讓他放下心來。
可是江行遠(yuǎn)曾經(jīng)也是達(dá)到過凝脈九層的人,想要感知凌雪出去做什么還不容易。看著自家小姐每天活得這么不容易,江行遠(yuǎn)在深夜里經(jīng)常心疼的老淚縱橫,想著還不如自行了斷,不去連累生人。但是一想到凌雪已經(jīng)為自己做了那么多,又覺得這么死掉太對不起凌雪這么長久以來的努力,做人還是不能夠這么不負(fù)責(zé)。
自從凌雪兩年前大難不死,醒轉(zhuǎn)過來之后,性情發(fā)生了大變。剛開始沉寂了一個多月后,從來沒法靜下心來練武的凌雪,竟然開始********的扎在武道修煉上面,而且整個人的氣質(zhì)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
凌雪的身上沒有了大家族小姐的嬌柔,而是出現(xiàn)了在尋常男子身上都難以見到的凌厲、陽剛氣質(zhì),還多了吃苦耐勞,不畏艱難的銳氣,與凌雪本身不俗的外貌和曼妙的身材一搭配起來,顯得英氣逼人。
環(huán)境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不知道詳情的江行遠(yuǎn),只能把一切變化的功勞歸功于環(huán)境。
“江老,你就不要擔(dān)心我了,你先歇著,我去給你煮藥。”
說著凌雪快步走去將草藥拆開,放到褐色的效果里面,正準(zhǔn)備燒火煮藥,卻發(fā)現(xiàn)小院的門被人踹開了。
江行遠(yuǎn)心中一凜下,不由得又咳嗽了幾聲。
凌雪已經(jīng)隱隱猜到了來人是誰了,冷笑了一聲,道:“估計是門壞了,江老不要擔(dān)心,我過去看看。”
“小姐,記住不要逞強(qiáng)啊,不行你回屋子來,老仆一把老骨頭還是能再頂上一頂?shù)模 苯羞h(yuǎn)隱隱感到有些不妙,連忙說道。
凌雪點(diǎn)了點(diǎn)頭,就走了出去。
走出屋子,看到門口的木門此時已經(jīng)被人踩在腳下,踩著的人叫做牛二,和站在他旁邊的阮三都是村里的毒瘤,平日在村里奸淫擄掠無惡不作,就因?yàn)樗麄儌z傍了天云武府的外門弟子,天云武府在徠陽郡附近威名甚兇,哪怕只是一名外門子弟也讓老百姓們不由得投鼠忌器。
而如今,這兩個毒瘤終于是把手伸到自己這里來了,不過屋里還有江老坐鎮(zhèn),村里人不清楚江老的傷勢到底多么嚴(yán)重,這兩個痞子恐怕也沒有那么大的膽子會來試探自己,現(xiàn)在敢過來,肯定是找到后臺了。
凌雪目光凜冽的看向了站在兩人身后的青衣男子,此人神色倨傲,嘴角噙著微微的冷笑。再看到此人身上的青衣用狂草寫著天云二字,凌雪馬上就明白了這人就是面前兩個痞子在天云武府的靠山了。
“怪不得這兩個狗腿子今天敢來這里,原來是主人來了,早就想收拾他們兩個,這回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凌雪心里冷笑,幸好今天突破終于到凝脈境,不然恐怕自己和江老這一次兇多吉少。
見到一個背上負(fù)著繃帶纏繞之劍的青衫少女走出門來,腳上正踩著門板的牛二朝著那個天云宗外門弟子媚笑道:“大哥,你看這小娘皮不錯吧,我和阮三一看到這么漂亮的女人,心里就馬上想到大哥。”
這青衣男子名為唐古,他和他的哥哥唐晉兩人從小都在臥龍村長大,前幾年因?yàn)槲涞捞熨x不錯,突破凝脈境之后,便加入了天云武府,哥哥唐晉練武比較認(rèn)真,如今已經(jīng)是凝脈四層的境界,而唐古貪圖享樂,一心沉迷于女人的身子上,到了如今也只是突破到凝元境二層。
“做的不錯,回去我賞你們銀兩。”唐古微微一笑,目光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凌雪。
凌雪雙眼冰冷的看著唐古,自從穿越成為女性后,走在路上經(jīng)常會感覺到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特別是自己的身體發(fā)育之后,這樣的感覺更加明顯,久而久之已經(jīng)習(xí)慣。
但是像今天這樣肆無忌憚的被打量,凌雪還是第一次遇到,只覺得心中的殺意已經(jīng)滋生。
這里鬧了這么大動靜,街坊四鄰也全都出來圍觀,幾個平時和凌雪關(guān)系不錯的大嬸此時只能搖頭嘆息,她們平日里只知道這個孝順閨女叫做凌雪,每日都在這院子里照顧她的爺爺,兩人爺孫感情甚篤,相鄰平日里看見不禁動容,有時候能幫一些就幫一些。
只是現(xiàn)在唐古三人來勢洶洶,竟然一時沒人敢上來幫忙。
“可憐了這凌家閨女和老頭了,如今這兩個惡霸帶著靠山過來,誰能救得了他們。”一個穿著粗布衫的大叔搖頭嘆息,目露不忍之色,似乎已經(jīng)看到凌雪最后被那唐古凌辱情形。
“凌姑娘這回兇多吉少,可是我愛惜性命,這種時候竟然也不敢上去幫忙,實(shí)是玷污我平日對她的愛慕之意。”一個年輕的小伙目疵欲裂,然而也只是踱步不敢上前。
“你們來干什么。”
凌雪平靜的開口了,心里估計著雙方戰(zhàn)斗力的差距,牛二和阮三這兩個地痞不足為懼,唯一要擔(dān)心的就是后面的這個唐古。
“你就是凌雪吧,我看你有幾分姿色,不如就來當(dāng)我的侍妾吧,到時候吃香的喝辣的都會有的。”唐古倨傲的說著,似乎成為他的侍妾是一件特別榮幸的事情。
目露古怪的看著眼前這個唐古,在穿越之前,凌雪是萬萬沒有想過這樣的話會輪到自己的頭上,如今耳邊聽到這樣的話,心中除了怪異就是冰冷了。
“竟然唐古少爺要收凌雪為侍妾,這樣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機(jī)會我也要啊,還不快答應(yīng)。”村里幾個姑娘此時恨不得替凌雪答應(yīng)下來,沒有什么事情比這樣天下掉餡餅的事情更讓人幸福了,就算只是做一房侍妾她們也愿意。
“抱歉,我沒有興趣,如果沒有什么其他事情的話,諸位還請回把。”
凌雪冷冷的說道。
什么?她竟然拒絕了!
村里的姑娘們此時都恨得牙癢癢,這么好的機(jī)會自己都輪不到居然就讓她拒絕了!
唐古皺起了眉頭,牛二訕訕一笑,感覺臉皮有些掛不住,沒想到這個小娘皮竟然這么不識抬舉。
“你說什么!”阮三走了上來,大聲呵斥。
“我說,我讓你們。”凌雪面若寒霜的吐出最后一個字,“滾!”
此話一出,周圍的相鄰一片嘩然。
“這凌家姑娘太分不清形勢了,竟然在現(xiàn)在還敢惹怒這三人,接下來可就沒法善啰。”
“好久沒有見過這么有骨氣的女子了,真有巾幗英雄之范。”
“好啊,竟然敢這么跟我們說話!”牛二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走上前去大罵:“臭娘皮,我們好生和你說話,你倒是很會蹬鼻子上臉!”
說著一巴掌便夾帶著破空之聲,直接要呼往凌雪細(xì)嫩的臉上,耳邊傳來牛二罵罵咧咧的聲音:“我特么的讓你敬酒不吃吃罰酒,現(xiàn)在你想算跪著求著要當(dāng)侍妾也不要你了!”
按照了這一掌的速度和力道,凌雪憑借平日與野獸廝殺的經(jīng)驗(yàn),還沒有邁入凝脈境都可以輕松躲開,更何況是現(xiàn)在感知和全身的身體素質(zhì)都得到了質(zhì)的提升,凌雪更是一點(diǎn)都不擔(dān)心。
只是尋常姑娘臉皮細(xì)嫩要是挨了這一巴掌,怕是要直接破了相,牛二這一掌端的是心狠手辣。想到這里凌雪心中凜冽,殺機(jī)更盛。
“糟糕!凌姑娘快躲開!”一小伙急呼道。
“完了,小姑娘這回怕是要破相了。”
就在那粗大的巴掌要落在自己臉上的時候,凌雪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等著就是你。
“猛虎下山!”
凌雪往下一探,纏繞著滿是血跡繃帶的拳頭帶著呼嘯的拳風(fēng),劃破空氣,一拳打在了牛二的肚皮上,轟的一聲爆響,牛二怒目圓睜,不可思議的看著面前的少女,只是牛二還沒有回過味來,身體馬上就爆飛了出去,砸到了十米外的一面墻上,墻面爆開了半圓形的深坑,上面染遍了鮮血。
這一拳下去,這個牛二就算不死也要?dú)埩耍菜闶菫槠饺毡黄哿璧纳倥畟儓蟪稹?
“牛二!”
阮三看到牛二被一拳擊飛,不由得咆哮一聲,但是此時再看向凌雪的眼神里,已經(jīng)流露出了畏懼的表情,本想踏前一步為牛二報仇,卻沒想到自己卻后退了一步。
唐古微微瞇起了眼睛,此時終于注意到凌雪手上纏繞的血色繃帶,“有點(diǎn)意思,這小娘皮竟然還是一個武修,味道還挺辣。”
周圍微觀的村里人們一下子就沸騰了,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原來凌雪有這么變態(tài)的力道!
“只是這小娘子再強(qiáng)也只有凝脈境一層,而我已經(jīng)到了凝脈境二層,她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唐古目光中光芒閃爍,此時嘴角更泛起饒有趣味的神色。
沒想到這回出武府,竟然能見到這么硬氣的小娘皮,等以后調(diào)教起來想必非常爽吧。
唐古此時看向凌雪的目光,更加多了幾分玩味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