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問道：“月長老呢？”

王燕道：“就在天闕等著您。”

凌雪望了一眼懷里面的汐汐，王燕馬上會意過來，說道：“您與紀先生還有千金都可以登上天闕。”

汐汐看著高聳入云的山峰，奶聲奶氣道：“高……怎么去……”

王燕柔聲道：“你麻麻自然就有辦法帶你上去。”

汐汐這下子才把緊皺的小鼻子舒展開來，“麻麻……厲害……”

王燕輕笑道：“你麻麻何止是厲害，以后你長大了就知道了。”

凌雪一行人上了香格里拉秘境的圣山。

半個小時后。

天闕。

月長老望了一眼紀無雙，目光露出幾分不可置信來，“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紀先生在一年前，應該連筑基期的修為都沒有吧？”

王燕修為低微看不出來紀無雙的虛實，可月長老是化神期巔峰的大修士，自然能夠看出來如今紀無雙在修為上已經能夠與她并駕齊驅，距離大乘期也不過是剩下一步之遙。

紀無雙點頭道：“不錯。”

月長老深深望著紀無雙半晌，這才問道：“你們已經找到了玄滅之中的器靈？”

凌雪將這幾天發生的事情簡略的說了出來。

月長老聽了來龍去脈之后，說道：“原來暗神的核心基地在月球上，怪不得各大秘境找了那么多年，都沒有找到。幸好這一次有神女大人，否則后果不堪設想。當年李老前輩留下幾句讖語，如今也算是全然應驗，您于西蜀之地出山，紀先生則是這一場大劫乾坤再造的關鍵。玄滅本是紀先生的傳承之物，您與紀先生成為夫妻，也與千燭牽上因果，若沒有您的幫助，那千燭也不會順利的回到玄滅之中，這一切似乎都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一般。”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聽到這句話，凌雪的目光微微閃爍。

確實，這一切都精密的沒有任何差錯，倘若真是人為布局，那布局之人的手段就委實太過不可思議了，她難以想象，這涉及到了諸天萬界的大局究竟跨越了多少時空，才在今天走到這一步。

……

……

“也許最初布局之人也沒有想到會發展成今天這個樣子。興許這一場大局，已經換了無數個對弈的棋手也不一定。有遠古大能開了局，有人繼承遺志執子落棋，也有人背道而馳，處處針對，最后形成這個模樣，是多方角逐的結果，從那未完成的玄滅劍鞘便能看出來，最初那布局之人的遺志并沒有被后人完整的繼承下來。”

白蓮子聽完凌雪的描述，目光微微瞇起，“我看看你的劍鞘。”

凌雪背對白蓮子，緩緩露出玉背，顯露其內神魔封天圖。

白蓮子輕聲道：“好了。”

他的目光難掩震撼。

凌雪將衣服拉起，在一旁的紀無雙問道：“可有什么收獲？”

白蓮子又問了一些細節，包括神魔封天圖發揮作用時的場面以及效果，沉吟半晌道：“神魔的記憶之中并沒有關于神魔之門的相關信息，不過卻有一個令神魔都感到畏懼的名詞‘這一界’，先前我對此毫無頭緒，不過如今聽說了劍鞘的說法，我忽然有了一個想法。”

紀無雙目光一閃，道：“請說。”

白蓮子道：“聽你們說，神魔封天圖曾經被另外一個世界的天道誤認為鑰匙。而在凌雪的師尊荒古劍帝看來，神魔封天圖是一扇被稱為紀元之門的東西。如果劍帝大人所說不錯的話，那這一扇紀元之門打開之后，會不會通往的就是令神魔都感到畏懼的‘這一界’？”

凌雪目露震驚，“前輩的意思是說，在我的背后，可能封印的是一個世界？”

白蓮子道：“據我所知，妖為天道之宿敵。即便妖吞噬了天道，但也無法從中得到任何道法和規則力量，只能簡單的吸收本源，唯有你的體內孕育了一個世界，才可能將天道的能力直接收為己用，你自身成了天道的容身天地。“

紀無雙若有所思，道：“如此說來，按照前輩的推測，最初布局之人，應該是準備了兩個世界作為這兩柄神器的劍鞘才對。”

白蓮子點了點頭，感慨道：“以完整的世界孕育神劍……真佩服那位大能的膽氣魄力。”

凌雪喃喃道：“神魔，這一界，紀元之門，劍鞘……”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真相可能不是這樣的，或者關于這一切的真相，還要比白蓮子所推測的更加大膽瘋狂。

她還想起正讓月長老代為照看的汐汐，在那些布局人的眼中，汐汐又將要發揮什么作用？

凌雪沉默半晌，說道：“白蓮子前輩，您的肉身，還需要再等上一等，我與無雙準備先聯袂去見一見玄滅之中的器靈，千燭。”

白蓮子笑了笑，雙手合十平靜道：“無妨，這么多年都熬過來了，本來也想著人死燈滅也沒什么，天道輪回而已，只是可惜了我身上這一份傳承與寶貴的神魔記憶。現在傳承也算是有了依托，盡管并非良人，那到底也算是有了繼承。現在又有了生的希望，都是平添出來的，我并不強求什么。”

“前輩真是好心性。”

紀無雙贊嘆了一聲，轉身望向凌雪，問道：“準備好了么？”

凌雪點點頭。

紀無雙伸手虛握，玄滅逐漸幻化而出，眸子閃耀出金黃，他伸出手來，輕聲道：“手給我。”

玄滅不同于龍劍，其中自成一個小世界。

玄界。

凌雪拉住紀無雙的手，剎那的功夫，兩人一齊消失在天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