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靖就在這村鎮(zhèn)的邊緣凝視著紫九,看著它走到一只人型荒獸面前急道:“獠將軍,主人現(xiàn)在在那哪?我要趕快找到主人!”
那人型荒獸臉面猙獰,聽到紫九的話,卻也并不著急回答,反而輕飄飄的說道:“哦,是紫九??!怎么,下等的荒獸來找紫鱗蟒大人當靠山了么?是不是又有哪個小家伙揍你了?。俊闭f完,這獠將軍哈哈一笑,將輕蔑都全然寫在了臉上。
紫九連連搖頭,解釋道:“不是的,獠將軍,我真的要趕快找到主人的!”
“有什么事情這么著急?真當你是什么重要的人么?好好待著,等紫鱗蟒大人想見你的時候,再說吧?!扁矊④娍刹粫驗檫@樣的一個仆役就勞煩自己的身體。沒有荒獸愿意毫無緣故的幫助別的荒獸,尤其是弱者。
紫九急的跺了跺腳,終于搖頭說道:“獠將軍,我真的要趕快找到主人!紫五他,紫五他要走出華翠林了!他拿著主人抓起來的那幾個人身上的劍譜,要出去華翠林去人類世界中學習劍技!請讓我見到主人,讓主人把他追回來!”
紫九心里知道,這事情其實不應該就這么說出來。因為再怎么說,紫五也是紫鱗蟒手下的仆役,有了什么錯誤那可就是向紫鱗蟒身上潑污。不過現(xiàn)在看起來再不說出事情來的話,這獠將軍是真的不會讓他去見主人的。
要放在以前,身為紫鱗蟒近侍的類猿一族,可是擁有隨時見到紫鱗蟒的權(quán)力??墒窃谶@幾十年之中,許多事情的發(fā)生讓類猿一族一天天的衰落,再也沒有能夠擁有足夠的族群來保持自己唯一的近侍身份了。這也就使得紫九現(xiàn)在要見紫鱗蟒,就需要經(jīng)過這紫鱗蟒手下最強大的獠將軍的同意。
要不然的話,那就只有等紫鱗蟒什么時候出乎意料的召見吧。
不過那需要等待的時間,可就不知道會是多久了。
如今這獠將軍先是嘲笑紫九,再是拒絕紫九的請求。看著這種情形,一向懦弱的紫九只能將事情說出來,讓這獠將軍仔細判別一下,究竟是不是要到了見紫鱗蟒的時候。
畢竟在紫九的印象之中,在稍微晚上一會的話,真讓紫五跑出了荒獸的勢力范圍,走進了人類荒獸獵人生活的那一區(qū)域,那紫五這個從小到大的兄弟就會真的兇多吉少了。
可惜的是獠將軍聽完了紫九慌張的說話,卻是瞪大了眼睛,半晌噗哧的笑出聲來:“哈哈哈,喂喂喂,都聽聽??!咱們這荒獸里面可是又出了好事兒了!那個傲氣的不行的紫五,對,就是紫鱗蟒大人的那個仆役,竟然拿著人類的劍譜,要去人類的世界里面去學劍技去了!哈哈哈,你們說好笑不好笑?”
獠將軍大聲調(diào)笑,讓遠處的其他人形荒獸之中也爆發(fā)出了一陣陣的嘲笑聲。
“那種疲弱的家伙,也就只能把希望放在人的身上了吧?除了他們,還有誰會比類猿的身體更差呢?嗯?哈哈哈”一只荒獸大笑,說完還提起了一壺似乎是酒的東西,咕咚咚的喝了幾口,重新又是大笑。
紫九似乎是聽不見其他荒獸的嘲笑一般,可憐兮兮的看著獠將軍,期望著能給自己一個好的答案。
但獠將軍同那些荒獸調(diào)笑了一陣之后,卻是轉(zhuǎn)頭對著紫九大聲說道:“不行,哼,廢物一樣的家伙,有什么資格耗費紫鱗蟒大人的精力?不要以為當初紫大有些功勞,就認為自己有多么了不起。紫大已經(jīng)死了多少年了?你們還是一樣的廢物!一個類猿,要跑就跑吧,能怎么樣?”
說完,獠將軍直接邁起步子,就要走開。
紫九徒勞的拽住獠將軍的衣袖,繼續(xù)說道:“獠將軍,獠將軍,你就讓我見一下主人吧!主人一定會找回紫五的!要不然,紫五進入到那些荒獸獵人的地盤之后,一定會被殺死的!”
獠將軍那猙獰的臉上毫無表情:“紫鱗蟒大人怎么可能為了你們這種懦弱的廢物勞神?別妄想了,松開你的爪子,不要抓壞了我的衣裳!”
獠將軍大手一揮,將紫九抓著自己衣袖的手爪一把打開。但是由于紫九用力太大,卻是在這被打開的時候帶走了獠將軍的半片衣袖。
“蠢貨!告訴你不要抓壞我的衣裳!”獠將軍一腳正正的印在了紫九的胸口,將紫九踢飛一丈多,跌落在地,嘴角跌出血來不停的咳嗽。
獠將軍看了一眼紫九,陰著臉哼了一聲,帶著輕蔑走了。
而紫九就只能蜷在地上,不斷的忍受著胸口的劇痛,咳著血液。
獠將軍剛剛那一腳雖然沒有使用全力,可也是含怒而發(fā),比之平時還是重了些。
畢竟那一身衣服在這華翠林還是比較昂貴稀少的東西,多出自于紫鱗蟒的賞賜。獠將軍可就只有這一身較好的衣服,卻讓紫九直接就這么順手撕壞了。這不由得不讓獠將軍怒氣病發(fā),獸性發(fā)作直接一腳踢出。
直等到將要印在紫九身上的時候,才想起對方的身板脆弱,況且還在紫鱗蟒身前有一丁點的地位,所以收了些力氣。
即便如此,這一腳也已經(jīng)可以讓所有劍師之下的人獸受到重傷了。
現(xiàn)在的紫九胸口的肋條已經(jīng)斷了三四根,根本不能正常的動作。
甚至是紫九想要說些話,氣息觸動到喉嚨之后,卻是根本不能吐出嗓子。
梁靖看了一陣,卻發(fā)現(xiàn)倒在那里的紫九根本沒有其他人管——甚至于連看都不看一眼。
就算是經(jīng)過紫九的身邊,那些人形荒獸也是將紫九視而不見。這還好些,有另一些荒獸在路過紫九身邊的時候,還特意的從紫九身上走過,并帶著那種愜意的笑容。
梁靖瞧了一會兒,雖有些可憐這懦弱的家伙,但也沒什么辦法幫他。畢竟一個人類在這里,可是比類猿更加不討好。
只要現(xiàn)了身,就是死亡的下場吧?梁靖對于自己所處的環(huán)境,倒是還有一個清楚些的認知。
再說,就算是幫紫九,又能怎么樣呢?最多不多讓他舒服些,可是以后照著他的這種性子,還是依舊會被欺負。
照著梁靖看來,他還真不如就如那紫五一樣,好歹活的暢快,活的恣意瀟灑。
哪管人獸,只要是順著自己的本心,就算是前方關(guān)隘重重,也要迎面而上,直到再也起不來的一天。
可這紫九顯然是太過懦弱了,甚至于一些人形荒獸踩著他的身體走過的時候,他還會盡力的降低呼痛的悶哼,讓其他荒獸看起來他沒那么痛苦。
梁靖只感到好笑與可憐,沒想到荒獸之中也有這么荒唐的存在,不過他卻是沒什么心思看了。
半刻之后,紫九勉強的站起了身,幾乎是顫抖著身體走出了一步,然后再次倒下。這一次,卻是直接讓他昏迷了過去。
梁靖搖搖頭,準備先離開找些吃的,然后在這鎮(zhèn)子之中潛伏起來。
因為這鎮(zhèn)子怎么看,怎么像是荒獸的一個據(jù)點一般。風菱他們的線索,在這里也一定會有的。
保持著斂意屏息的狀態(tài)重新回到了那一片荒蕪的外緣,梁靖找了半天也沒什么能夠下咽的東西。
不僅僅是因為沒有那些樹木,所以沒有一些果子。甚至于在這里地上的那些草本植物之中,也沒有什么能夠下咽的東西。
梁靖也帶了些吃的,可那些東西若是吃了,那么不同的氣味就會印在梁靖的身上。這對于需要極其靠近那些四級荒獸的梁靖來說,無疑與將自己放到荒獸的餐盤上。
找了半晌仍舊無果,梁靖只能忍著肚餓再次回到古怪的荒獸小鎮(zhèn)。
遠遠的看到,那紫九已經(jīng)不見了。也不知道是自己尋地療傷去了,還是被其他的荒獸抬走了。
梁靖又匍匐了一下,準備再向小鎮(zhèn)的里面走些。
在小鎮(zhèn)里面,可又許多東西能夠供他隱蔽的。
可是這剛剛匍匐一下,梁靖就覺得胸前似乎是被什么硌了一下。
輕輕的向懷內(nèi)一摸,梁靖拿出了一塊小木牌一樣的東西。
原來是魯克的那枚交流用的小木牌,在梁靖匍匐的時候轉(zhuǎn)了個面,用那尖銳一角刺到了梁靖。
看到這東西,梁靖搖了搖頭,剛想重新放入懷中,卻是忽然發(fā)現(xiàn)這牌子似乎有一點不同。
整個牌子,似乎有一些發(fā)亮的感覺——這是已經(jīng)儲存了信息的標志。
是的,這牌子不僅僅能夠供人聯(lián)系,還能在對方暫時不能分心的時候?qū)⒂嵪鬟^去,等待對方靜下來之后查看的。
估計是魯克覺得直接聯(lián)系梁靖會有可能讓梁靖陷入危險之中,所以選擇了這樣的一種方式吧。
就是不知道,這信息是什么時候傳過來的。也許是在梁靖從崔虎團駐地跑出來的那一路上吧,那時候的梁靖浸在自己的情緒之中,成功的運用出了有劍劍招,所以沒有注意到這牌子的異樣。
究竟,魯克想要在這牌子里面告訴梁靖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