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岳,你怎么說話呢?”鮮龍站出來道,“大家都平靜一下,想想之前秦升兄弟和我們的約定吧。”
大家臉上一紅,的確,在進來之前,秦升的確說了,他擁有現行選擇戰利品的權利。而當初,也因為這件事,凌通還慘敗在秦升手里。
“鮮少爺你誤會了,我只是抱不平。既然都是說好的事,凌族長這又是什么意思呢?”云岳道。
鮮龍點頭,又看了一眼鮮宗藍,向他求救。此時他們只要過半的人都支持秦升,凌通應該就泛不起什么浪花。而回顧這一路,眼下他們的確搞不起內訌。往后的路途,必定更加艱難。
“凌族長,事情的確……”鮮宗藍猶疑了一下,拱手準備勸說。
然而凌通主意已決,怎容別人勸說?他冷冷道:“這把噬靈劍,本身就是許多年前我們三大家族共同發現的。就算現在重新分配,也應該回到三大家族之人手中吧?”
“話不是這么說的。”鮮龍道,“天下奇珍異寶,有能者得之,每一次變成無助主,都是一次在分配的機會。否則若是永遠掌握在一家或者幾家手中,天下人怎肯愿意?”
“哼!”凌通冷冷一笑,“你們一個二個都跟我唱反調是嘛?”
“凌族長,何出此言?我們不妨打開大門,問問外面的兄弟們,這件事究竟要怎么定奪。”鮮宗藍道,“不過眼下,我想先把小兒救活。”
說完,鮮宗藍大步走到高臺上,小心翼翼將那冰塊取出,又在眾人幫助下,小心翼翼碎冰,將鮮貝烈冰冷的身體拿出來。
“鮮大叔,我看看吧。”秦升道,“我是煉丹師,把握會更大一些。”
“如此,多謝。”鮮宗藍對秦升感激地抱拳,并充滿希望的看著秦升醫治鮮貝烈。
其實鮮貝烈只是被冰封,從而失去意識,身體各處都是好的。但是誰也說不上,那些雪女抓住鮮貝烈,為何就這樣冰封起來?而根據噬靈劍供述,其他人都是被殺死了,這又是為什么?
從頭到尾,鮮宗藍的目光都沉沉如水,透過他的眼睛,也只能看到一個父親的揪心。
秦升為鮮貝烈活血,用自己僅有的魔力助他復蘇。但是這雪女的冰凍太強烈,比普通的冰雪溫度都低。因此,盡管大家輪流替鮮貝烈活血,一段時間過去,他的體溫還是沒有完全恢復正常。
這個時候,外頭的人們已經涌進來,大家看到這一幕,都是又驚又喜又擔心。凌文山更是走上前,跟凌通一番耳語。其實他不過是在詢問戰時的狀況,可云岳、鮮龍等人卻暗中提防,以為他們在密謀奪劍。
凌通把事情添油加醋說了一番,尤其是把功勞都往自己身上拉。凌文山半信半疑,當他看到秦升手上的噬靈劍后,眼睛頓時一亮。
凌星兒進來,看到秦升一切安好,頓時驚喜交加,撲過來道:“阿升阿升,你沒受傷真是太好了。”
“喂喂,凌三小姐,你是哪只眼睛看見我沒受傷的?”秦升故意道,“你看,這里,還有這里……”
“噗嗤,都是皮外傷,毛毛雨啦!”雖然嘴上這么說,秦升身上那些傷痕,倒是著實讓凌星兒心痛一番。
跟凌星兒說了兩句,秦升就站到一邊,皺眉思索如何解救鮮貝烈去了。活血這種事,誰都會做,交給其他人也無所謂。可這一幕讓凌通看見了,眼珠一轉,又有了說辭。
“秦升,你不要把前輩們耍的團團轉,你到底有沒有把握救活他?”凌通逼問。
“當然有,我若沒有,難不成前輩你就有了?”秦升毫不客氣的嗆回去,他感覺跟凌通之間,已經沒辦法友好的相處了,這家伙顯然對寶劍志在必得。
凌星兒很敏感的察覺到父親和心愛的人之間濃烈的火藥味,便道:“爹爹,我們一路走到這里,真是不容易啊!哦對了,您剛才一場大戰,一定累了,讓女兒給您做個馬殺*。”
說完她蹦蹦跳跳過去,給凌通捏起肩膀來。女兒跟前,凌通不得不收斂,一雙眼睛,卻仍舊盯著秦升。
秦升沒有思索出最終的解決方案,大家也沒能將鮮貝烈喚醒。時間不多了,最終眾人決定,先帶著鮮貝烈進入下一段路程,路上再慢慢想辦法。
那道門,在眾人齊集魔力的作用下,緩緩打開。門外,又是一個冰雪的世界。大家吃驚的看著那條蜿蜒盤旋,如羊腸一般,覆蓋著皚皚冰雪的小路一直往下延伸,頓時都倒抽一口冷氣。
這條路,太難走了。
外頭的世界,風雪彌漫。與之相比,雪女洞簡直如春天一樣溫暖。
“我的天吶,這、這里是什么地方?”一出門,凌寶就打個冷顫,鼻涕拉拉,寒風吹得他眼睛直流眼淚,而淚水還沒出眼眶,就凍成冰菱。
并不只是他一個人如此,這里上到凌通、秦升這樣的高手,下到普通子弟,無不是如此。
這里的寒冷,格外凜冽,刺入骨髓,無處可逃。這種冷,讓人絕望,就算是穿上一百件皮襖,也無法擺脫。
“在這里,手指都凍僵了,我們還怎么握劍、戰斗啊。”有人輕聲嘀咕。
這不是一個人的想法,實際上,幾乎所有的三族子弟,都是這么想。一時間,抱怨連天,萌生退意者比比皆是。
不少人開始往洞內退縮,起初是一個兩個,后來是三五成群,到最后,站在外面的,居然只剩下秦升等不足十人。
“混賬,都不聽話是嗎?”凌通怒斥,“所有凌家子弟,沒有我的命令,擅自退出者……”
“族長……”凌文山趕緊在凌通說出更恐怖更嚴厲的話語之前,制止了他,“讓我來。”
所有人都覺得凌通變了,從一開始的穩如大山,到現在的簡單粗暴,變得讓人不敢相信。這還是以前的族長嗎?那個英姿颯爽,如鋼鐵一樣站在族人前面,保護大家、領導大家的那個族長,去哪里了?
與凌通相比,凌文山變得更溫和一些,實際上,他現在心里也是百感交集。自己并非凌氏族人,這種事本沒有參加的份兒。可出發前,凌通在家族內為自己據理力爭,硬是爭取到一個名額。這份信任,讓凌文山感動。
但是感動是一回事,道義是另一回事。凌通此行,的確顯得有些暴戾了。凌文山決定用自己的行動來扭轉他的形象,這是他必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