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思是,相對于秦升來說,索孝遠太強大。而且,讓他非常意外的是,這樣一來,原本在古蘭年輕一輩中,只能算是末流的索孝遠,居然一躍能成為第一人!
古天奇也是陰沉著臉,一言不發,細長的手指不斷捻動。在之前站隊的時候,他是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秦升和落云宗的,希望自己這隊,不要站歪了才是。
這其中,于煥是最為擔憂的。原本他以為,秦升在幻境中連升兩級,要贏那小子豈不是輕松如意。可誰知道,那小子一出場就是神武境六層,六層啊!從四層到六層,即便是秦升這樣的天才,沒有十年也是辦不到的。更何況,四層之后的修煉,可不是簡單的積累元力,練習功法武技了。那是需要經驗的積累,悟性的提升。
于煥非常好奇,索達山是怎么做到的?把自己的兒子,弄成這個樣子,一躍而成為神武境六層強者。在坐的這些首領們,還有許多人仍舊達不到六層呢。
秦升勉強定住身形,卻是感覺體內有一股漆黑的怪異力量在沖撞、吞噬、消磨自己的生機。這股力量所到之處,肌肉無不糜爛,精神力頓時萎靡,甚至秦升的額頭也開始發青。
好在,這時候他識海中,那柔和的自然之力光芒開始發揮作用,迅速的順著血脈找到那股可惡的黑色力量,一舉而擊潰。秦升的體內,這才恢復了正常,臉色也褪去鐵青。
“好強大的腐蝕力,居然還有這種力量?!鼻厣档馈?
原本以他現在的實力,對付五層甚至六層強者,就算沒有必勝的把握,也能游刃有余。但是索孝遠身上這股強大力量,卻仿佛天生就具有毀滅性質,大有勢不可擋之勢。
“吼!”索孝遠爆發,喉管中發出的聲音,仿佛是死亡之歌,讓人聽后,不但頭暈目眩,更生出絕望之心。
秦升怒,他鏗一下拔出盤龍刀,運轉元力,一股紅白相間的力量頓時爬上刀鋒,如同奇異的火焰一樣,吞吐不定。
索孝遠在向秦升狂奔而來,秦升亦不示弱,拖著盤龍刀,在這大理石地面上,畫出一道火星軌跡,怒吼著沖上去。
砰!
拳頭與刀鋒在空中交錯,索孝遠很輕易的避過秦升的刀鋒,貼著他的手臂滑落,砰一聲擊中他的肩膀。
秦升頓時感覺氣血翻滾,五臟六腑像是倒了個兒一樣的難受。但是,在挨這一拳的同時,秦升的刀柄狠狠擊中索孝遠臉頰。
咔嚓!
那張臉頓時凹陷下去,似乎是骨頭被打爛了。索孝遠的傷口處開始往外流血,黑色的、腐臭味的血。這傷口在腦部,按理說很重了,但是他卻似乎絲毫感覺不到,這更讓人震驚。
秦升并未止于此,緊跟著,他劈手一掌,掌風雷動,呼嘯擊中索孝遠的胸口。再來飛起一腳,直接揣中他胸膛,將他狠狠踢飛,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弧線,砰一聲落地。
秦升的力道有多重?看索孝遠就知道了,此時他半個身子都被釘入地面,動彈不得。
看起來,現在秦升又開始占據優勢,這讓大家尤其是于煥的心情略微放松一些了。
秦升也呼哧呼哧直喘氣,只是簡單的幾個動作,卻灌注了他幾乎全部的力量。若是這樣都打不死他,那索孝遠真的是無敵了。
秦升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索孝遠。而此時,身為評委的城主府大管家,已經站起來,準備要宣布結果了。
“大管家,不要著急。”索達山一把拉住他,語氣生硬地說,“時候還未到,勝負怎可分?”
大管家忽然感覺,自己的手似乎被死人的手抓住一樣,那么冰冷。他心里哆嗦一下,沒來由的打了個冷嗝兒,緩緩地坐下了。
場內外,幾萬雙眼睛都死盯著以怪異姿勢窩在地上的索孝遠。他一動不動,保持這個姿勢足有半盞茶功夫。忽然間,咯嘣一聲,索孝遠的胳膊動了一下,緊跟著是腿,再來,他整個人從地面嗖的彈射而出。
那種角度、速度,根本不是正常人能做到的。
秦升松了口氣,他一直在等這一刻。索孝遠不動,反而不好辦,他若動了,自己才好做打算。
他手持盤龍刀,元力盡數注入。在龐大的元力支撐下,一聲龍吟傳來,那漆黑中帶著金光的狂龍,呼地從刀身鉆出,咆哮著升上半空,占據了整個廣場上空。
與此同時,天空中紫月忽然不見了,一大片烏云轟隆隆蓋住古蘭城。烏云之下,一道粗重的閃電轟一下劈中廣場,在索孝遠和秦升之間,擊出一個直徑十丈左右,最深處足有五尺的闊坑。
坑中,咔一聲,一塊碎磚破裂,磚下,一根雪白手骨伸出。緊跟著第二只,第三只…… 足足五個骷髏,相繼從地下鉆出,搖搖晃晃,沖向秦升。
在場的大部分都是平民百姓,誰也不曾見過這些東西。白骨的出現,頓時讓他們四散驚逃。而剩下那些頗有見識的名流、強者,也是被這濃濃的死亡之氣驚呆了。
“怎么會有骷髏,怎么會這樣?”大管家緊張不安,不停的念叨,同時招手,喚來一個隨從,“快,快去告訴城主。”
“是!”隨從答應一聲,轉身就走。但他走出沒兩步,卻被一把刀洞穿心臟,當場死亡。
是索達山,他抓起自己身邊護衛的刀丟過去,殺死那人:“不準走,誰都不準走。今天你們必須看完這場精彩的戰斗,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所有人心頭一寒,頓時都不動彈了。米、古不知所謂,于煥心里焦急地想:“完蛋了,這回小秦子死定了,那家伙是死士??!”
死士,曾經游蕩在魔王身邊的侍衛,是傳說中極為強大的存在。不過在當年神魔大戰中,都為魔王盡忠死掉了。
今天,索孝遠怎么會變成死士?誰都不知道,大家現在只關心自己的命運了。盡管秦升喚出狂龍,那本該是讓人震驚的事,但是跟眼前的死士相比,似乎都不算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