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后,亦悉等人同時步入攀星樓。
攀星樓中四通八達,軒揚壯麗。抬頭只見一座黃金鏤成的三龍吐珠龍椅,在網上一看,設著一個赤金青地大匾,匾上書三個斗大行書——攀星堂。三龍吐珠之下,設四尺高清綠古銅鼎,別有一翻威嚴之氣。
攀星樓頂上有三百來顆夜明珠鑲在墻上。道是把這攀星樓照了一個通亮。四周墻上懸著墨龍大畫。中堂兩邊各有八張紫檀交椅。甚是豪奢,真是,座上珠磯昭日月,說不盡,無窮美。
南宮翎站立在九龍吐珠龍椅前,右手持著狼豪大筆,左手負在身后,在桌上三尺宣紙上落筆,豪不理會進來的幾人。
“屬下參加宮主。”幾人又是同聲,同時抱拳見禮。
南宮翎將手里的筆扔在了旁邊的水中,黑色的墨在水中散開去。隨即,手一揮,桌上三尺宣紙卷了起來,射向亦悉。
亦悉伸手接住,詫異地看向南宮翎,見南宮翎并沒有注意自己,不免有些失落,卻不多說,將這三尺宣紙拋在空中,宣紙便在空中張開,只見中間書了三個大字——陌蘩漪。
葬亦尹娘也抬頭看去,三個字如龍在天,遒勁十足,大有一種霸氣。真真是字如其人。
在宣紙落下之時,亦悉右手一福,掌風陣陣,又將張開的宣紙收在了一起,握在手里,才福身:“屬下謝宮主賜名。”
南宮翎轉身,正對著亦悉,直視前方,眼里仍舊沒有亦悉。繼而,走下三龍吐珠椅。直接向著敞開的大門而去。
“屬下更愿意叫玄陌蘩漪。”亦悉仰頭,挑釁一般看向南宮翎。
南宮翎腳步頓了一下,卻又向前。
亦悉鼻子一酸,突然道:“翎,六年不見,你就沒有什么要說的嗎?”就好像是質問,他們本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怎的這次相遇就這個樣子?不但再沒有什么話說,而且,南宮翎看也很少看她。
亦悉話還沒說完,南宮翎右手一彈,一顆白玉色藥丸便已經落入了亦悉還未閉攏的口里。剛一入口,便已經融化。
亦悉張口,卻什么話也說不出。南宮翎終是頭也不回地吃了攀星樓。
尹娘見南宮翎已走,便
上前道:“二宮主可真是深受宮主厚愛啊!嗯?”話罷,嘲諷地笑出了聲。也邁出了攀星樓。
亦悉動了一下唇角,卻什么也不再多說。
心諾上前,在亦悉耳邊問:“姑娘,究竟怎么了。”
亦悉冷眼一掃心諾,示意心諾閉嘴,她怎知怎么了?只知道自己現在與啞巴無異。
突然覺得心好疼,原來時間真的會沖淡一起,和南宮翎,再也回不到過去的日子了。再也沒有他溫暖的背,溫暖的肩了吧。
“這叫云丸,入口即溶。吃下云丸的人三天之內聲音全失。”葬亦看向亦悉,見亦悉也不清楚狀況,因而,便向著亦悉解釋。:“碧玄宮不需要廢話的人。二宮主,好自為之。”
“屬下告退。”葬亦福身而退,倒是畢恭畢敬的。
亦悉苦笑一下,這個時候,連眼淚也流不出了。
最愛的人因為自己多說了一句話便毫不留情地給自己吃下云丸,她還能多說什么嗎?自是自嘲地笑笑。一起都怪自己,怪自己低估了時間的力量,怪自己高估了自己的身份。
青梅竹馬算什么?什么也不是。
心在一陣又一陣地抽搐,亦悉站立在原地,不說話,也不動一下。任由心諾在一旁叫自己,亦悉也不予理會。好像自己就只是一副雕塑。
不要以為自己在他心里算什么,其實,從不曾入眼,又怎配談心?
手上的宣紙被她捏得起了褶皺,上邊未干的墨跡沾在了她的手上。
“姑娘。”心諾再一次叫道。她不明白一向淡漠平靜的亦悉,為何從一見南宮翎開始就變得這般。
亦悉目光掃向門口,示意心諾隨著自己離開。亦悉成了碧玄宮二宮主,住的地方也就發生了變化,她現在住的地方名曰:“邀月宮。”名字倒上很有一翻陰柔愜意之美。只是布置卻不是如此。邀約宮處碧玄宮中部,四通八達,里邊布置更是宏偉,整體看來,盡顯得大氣。
“姑娘,你當真不能說話了嗎?”心諾小心試探,這究竟是什么藥,竟這般神奇?
亦悉本就心情不好,心諾這般問,更讓她想到南宮翎的無情,也正是此故,亦悉賞了一個響亮的耳光給
心諾。
心諾以手掩住被打得火辣的臉龐,希望冰涼的手掌可以減少臉龐上如同生煎的痛。她方才被尹娘打的疼痛還在,現在又受亦悉一掌,心里甚是怨恨。想當初,自己傲視天下豪杰,何曾這般受苦?若不是看在碧玄宮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上,她一定要讓亦悉死上幾百次。當然,這只是她暫時的想法。
亦悉離去。
心諾只得緊緊隨著亦悉。她現在也清楚了,這碧玄宮中就沒有人把自己看在眼里。尹娘葬亦刻意刁難,亦悉不把自己當做人看,滿眼都是不屑,而那個什么宮主,自己隨同這些人見了他兩次,他卻一次也沒有問到自己。就好像自己是一個隱形人一樣。可是她堂堂女杰,存在感豈會這么低?
臉上還在傳來一陣一陣的疼痛。
剛出了攀星樓,便見一白衣公子慌忙經過。亦悉一愣。
心諾見此,便呵道:“站住。”
白衣公子回頭,正是葬羽。一襲白衣纖層不染,持一把折扇,扣一管洞簫。回頭充亦悉一笑,上前恭敬抱拳:“屬下參見二宮主。”
亦悉突然成為二宮主的事情碧玄宮已經是無人不曉了。這葬羽不曾見亦悉,這次打量一下看如此貌美,便斷定她就是所謂的二宮主罷
亦悉見這襲白袍飄然若神,心下想:“莫非這就是葬羽護法,雖很少聽聞有人提到他,但,此人眉宇間顯著傲氣。恐怕真正的地位高過尹娘了吧。”
亦悉只點頭,示意葬羽不必多口。倒不是自己傲慢,只是如今確實不能說話。
心諾掃了一眼葬羽,看葬羽氣宇軒昂,氣度不煩,對方才自己叫住他的態度有了一些懊惱,這下可好,恐怕自己在他眼中已是沒有什么好印象了。已經如此了,心諾也就揚起下額,故作高傲。
葬羽厭惡地看了一眼心諾,心諾接觸到這一絲目光,心下抽搐了一下。只以為印象不好,怎的就惹人厭惡了。
“二宮主超凡若神人,這身邊的人可真是連做二宮主陪襯都不配呢。”葬羽依舊恭恭敬敬地對亦悉說道。
心諾感受到了葬羽話里的敵意。
亦悉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只擺擺手,讓葬羽退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