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突然同我說這些?”南憶塵抬眸看著她詢問,心里有種不舒服的感覺,好像是要失去什么似得。
驚鴻搖頭,只是溫柔的笑著。
“你不要騙我哦,我先去去爹爹那里,晚上我過來和你一起睡,你要等我。”小家伙毫無雜質的眼里透著滿滿的全是信任,令人不敢直視。
她輕輕點頭,看著他起身,端著碗筷,一步步向外走去,走到門前,他又停下腳步,轉頭對著她一笑。
驚鴻只覺那瞬間心被人剜去了一大塊,痛的令她失去了呼吸。收回視線不敢再多看他一眼,怕自己會露餡,怕自己會不舍,怕自己失去了自己。
直到看著南憶塵走出拾夢閣,她的心才恢復寂然。真的不能在這樣等下去了,她只能為自己自私一次了。
傍晚時分,秋日的夕陽為整個拾夢閣染上一片靜美。她收起行裝,掩去一身光芒獨立于院內,抬頭最后一次從這個位置看天空。
天邊暖霞幾許,眸子里倒映著夕陽的光芒,微揚的唇畔劃出的弧度,與夕陽折射的余暉剛剛吻合。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臨走之際,這個宸王府的另一邊,一個孩子正在與死神搏斗。
南憶塵住的屋子里,圍滿了整個帝都有名的太醫,連皇宮里資歷深厚的御醫都被請了過來。屋子的床上躺著一個全身臃腫膚色成深紫色的孩子,令人害怕的深紫色,連臉也是又腫又紫,整個人看不出原來的原貌。
每個來看診的太醫都皆無力的搖搖頭,眼里還帶著惋惜。
“四殿下,世子身中奇毒,恕老夫醫識淺薄,無能為力。”每個太醫都說著同樣的話。
床榻邊,那個玄色身影俊美的臉因為焦急和擔憂近乎扭曲,幽深的眸子聚集著鋪天蓋地的怒意。“你們這群飯桶,連他中什么毒都不知道還廢話什么!”
一聲怒吼嚇得屋子里所有的人跪了下來,個個顫顫巍巍的不敢抬頭。
“啟稟殿下,此毒確實罕見,據草民行醫多年的經歷,應該是納羅國特有的血見草,據說這種毒無藥可解,中毒者在三天后會全身血管爆裂而亡,只是不知世子身在府內,怎會中此毒。”太醫里一個年紀較長,約六旬左右的老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