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浩瞪起眼睛,用有些尖銳的嗓音說道:“我明明看到你被三階獸王追殺,這不可能!你絕不可能活著回來……”
這話越說越怪,說到最后連江天浩自己都意識到一些不對勁,因?yàn)橛嗔棵髅骶屯旰脽o損的站在他的面前,只是面色有些蒼白。
余量心中一動,原來柳陽身死的時候,江天浩就隱匿在一旁,好高明的斂息隱匿法門,就連他也是并未察覺到。
江天浩繼續(xù)發(fā)問,問出了許多人心中 共同的疑惑:“你是如何逃脫追殺的?”
余量搖搖頭,如實(shí)說道:“我并沒有逃脫獸王的追殺。”
眾人一聽,都是露出迷惑的神色。
江天浩也是明顯的愣了一下:“那你……該死,你耍我們?”
余量平淡開口道:“我只是將它殺死了。”
這話一出口,在場眾人都是安靜下來,心中震動不已。余量,有能力殺死三階獸王?該不是在吹牛吧。
江天浩曾經(jīng)親眼看著余量被追的逃竄,雖說有些實(shí)力,但也絕對不是赤角犀的對手,咬牙道:“不可能,你說謊。”
一旁的吳海也露出輕蔑的表情:“就是,余量,你能逃得一命已經(jīng)是僥幸之極,說這種自欺欺人的話有意思嗎?”
雖說獸王獨(dú)角就躺在他的儲物戒指內(nèi),可是他卻沒有取出來的打算。對于這樣的人,解釋都是多余的事情。
余量淡淡道:“隨便你怎么想,我反正現(xiàn)在站在這里,這就是最好的證據(jù),狩獵三階獸王獲得獸王獨(dú)角,我稍后自然會上交給內(nèi)院管事。”
獸王獨(dú)角?
江天浩記得清楚,那威力無比的獨(dú)角,可是一下子就把柳陽的腦袋切掉,令他記憶極為深刻,余量既然說獲得獸王獨(dú)角,難道說余量說的是真話?
余量話鋒一轉(zhuǎn),冰寒的目光盯著江天浩:“廢話少說,是時候和你算一算賬了。”
江天浩像是聽到了好笑的事情,哈哈笑了出來:“算賬?真是有趣的笑話,你倒是說說,如何算法?”
余量冷冷看了一眼江天浩,已經(jīng)很是克制的說道:“向我義父和兩位侍女賠禮道歉,然后從我們面前消失。”
“如果我不這么做呢?”江天浩的臉色也冷了下來,露出明顯的挑釁之色。
眾人都察覺到,兩人的目光針鋒相對,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重的火藥味,仿佛一觸即發(fā)就要轟然炸裂。
“都給我住手!”保持沉默的吳海忽然出聲道,聲色俱厲,“如果你們想較量,請到武道場去,接下來不管是誰,如果繼續(xù)鬧事,嚴(yán)懲不貸。”
吳海畢竟是雨賢莊的黑袍管事,能走到這一步,和他為人精明謹(jǐn)慎密不可分。現(xiàn)在這么多人看著,自然不能讓兩人將事情鬧大,立刻展露管事的威嚴(yán)。
江天浩轉(zhuǎn)頭露出笑容:“吳管事,不要誤會,我只是想請教余公子一招,稍微切磋一下,這總可以吧。”
吳海面露遲疑之色,但是看到江天浩式使的
眼色,還是一點(diǎn)頭退開一步。
江天浩冷笑看向余量:“上次又姬藍(lán)為你撐腰,此時姬藍(lán)正好外出辦事,余量,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沒有膽子,和我正面過上一招。”
姬藍(lán)不在,這件事余量倒是不清楚,不過他如何會啪對方,當(dāng)下輕哼一聲:“如果只有這樣你才肯道歉的話,那我就成全你。”
韓庚和兩位侍女,都是露出些許的緊張之色,雖說他們看到余量淡然的表情,可是他的清秀的 面容十分蒼白,顯然有傷在身,氣血不足,而江天浩則是在全勝的狀態(tài)。上一次,余量和江天浩幾乎不分勝負(fù),現(xiàn)在只怕是要吃虧。
江天浩已然緩緩長劍出鞘,劍鋒所指,寒光大盛:“余量,我最擅長的便是驚鴻劍法,你若是有兵器,快點(diǎn)亮出來吧。”
余量調(diào)整好氣息,目光沉凝,不動如山,一股泰然自若的威勢自然誕生,他沉聲道:“拳頭就夠了。”
周圍的人已經(jīng)散開,甲等賓客之間的過招,他們可不想被卷入其中。
江天浩冷哼一聲,持劍的手臂帶動長劍微微擺動,如同毒蛇吐信:“如此輕慢,就算是受傷,也怪不得別人。”
“廢話真多。”
上次和江天浩過招之時,他連山岳之勢都沒掌握,而現(xiàn)在他儼然已經(jīng)達(dá)到入微之境,這種實(shí)力提升的速度,堪稱恐怖。這入微的一拳,能強(qiáng)大到何種地步,余量也是不甚清楚,既然江天浩送上門來,他自然不會手軟。
“驚鴻一瞥!”江天浩目中一寒,長劍驟然點(diǎn)出。
一點(diǎn)醉人的寒芒乍現(xiàn),瞬間點(diǎn)向余量的右肩。
沒見過江天浩施展驚鴻一劍的人,只道是這劍法,好快,乃是殺人的劍法!雖然只是中品,可是在江天浩施展開來,已經(jīng)達(dá)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絕對不遜于一般的商品劍法。
見過江天浩施展這一招的人,卻是赫然發(fā)覺,江天浩的劍,似乎更快了!江天浩無愧于天才劍客的稱號,和甲等賓客的身份。
面對這令人心悸的一劍,讓眾人有些擔(dān)心的,余量只是揮出了頗為樸實(shí)的一拳。
他的山岳之勢已然融入拳法之中,更是達(dá)到入圍境界,以至于只露出極少的土黃 色光芒,毫不起眼。
長劍臨近,白色的劍芒頓時暴漲,仿佛要斬?cái)嘁磺小?
余量仍舊是輕巧的側(cè)著跨出一步,一拳如同重錘當(dāng)頭砸下,如同上一次一般,避開劍鋒之利,直接砸向扁平的劍身。
江天浩微感詫異,只有他自己明白,這一劍到底有多快,余量竟然兩次都輕易避開他劍鋒的籠罩,而且攻擊的點(diǎn)和手法幾乎都如出一轍,難道只是巧合。
容不得他多想,拳劍頓時碰撞在一起,江天浩赫然發(fā)現(xiàn),一股大力,頓時沿著劍身攀援而上,直接震得他一條右臂微微發(fā)麻,而虎口位置,竟然傳來一陣撕裂的疼痛感。
那白色的劍勢頓時弱了下去,劍身也是震顫這發(fā)出悲鳴,上一次他的長劍秋水,只是被砸的彎曲變形,這一
次卻是脫手而飛,嗤的一聲刺入一旁的石壁當(dāng)中,不停震顫。
什么?
江天浩輸了,輸?shù)萌绱烁纱嗬洌瑑H僅一招!?
眾人心中都是駭然不已,剛才的交擊發(fā)生的實(shí)在是太快,他們甚至沒看清楚,江天浩就落敗了?
對于劍客而言,長劍脫手,不僅是輸了,而且是一種恥辱,江天浩的臉色逐漸難看起來,他不明白,余量的力量,在短時間內(nèi)居然暴漲到了這個地步,甚至能輕易壓制他的劍勢。
韓庚見到余量獲勝,緊繃的臉色才舒緩了下來。
而青葉紅蓮兩人則是美眸閃動不已,盯著那一道清秀的身影的目光,都是變得為微有炙熱。
吳海的目光閃閃,皺著眉頭看著眼前兩人,明明都是甲等賓客,差距如此懸殊?他忽然響起青葉說過的一句話,頓時用一種更為震驚的目光看向余量。
難道他真的是特等賓客?
江天浩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抬手對著余量一指:“你……你竟然還隱藏了實(shí)力?”
“該道歉了。”余量只是掃了他一眼,輕哼一聲。
“想讓我道歉?休想!”江天浩眼中冷光暴漲,隱隱透出涌出瘋狂之色,隱藏在衣袖當(dāng)中的左手頓時連彈數(shù)下,發(fā)出噗噗噗的輕響聲,頓時一股股無形勁力隔空射向毫無防備的余量。
然而余量只是很平常的跨出兩步,便是將這陰毒招式完全避過,倒是他身后的一堵墻壁上頓時開了花,直接炸出一個個深淺不一的破口,令人咋舌。
余量那平淡的臉色,逐漸變得冰寒無比,目光卻是看向了黑袍管事吳海道:“江天浩又想用彈指劍法暗算我?真是好不要臉!”
韓庚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如果說余量剛剛沒有避開,那么現(xiàn)在定然已經(jīng)是身受重傷了,聽到余量所說,才明白過來是對方下毒手暗算,又是一陣氣憤。
吳海咳嗽一聲,一臉冷肅道:“余量,你們之間的一招之約已然完成,希望你不要一時沖動,壞了雨賢莊的規(guī)矩。”
余量心中冷哼一聲,向著江天浩一步步逼近過去,同時放聲道:“他江天浩偷襲我就可以, 我要是出手反擊,就是壞了規(guī)矩?這是雨賢莊的規(guī)矩,還是你吳海定的規(guī)矩?”
余量的步伐蘊(yùn)含一種令人心悸的壓迫力,就好似一座大山碾壓而去。
江天浩不由后退幾步,聲調(diào)也陡然提高了三分:“你要干什么?”
余量卻是二話不說,直接一拳轟出。
江天浩也是本能一般的出手格擋,可惜他雖然是一星武者,但是力量上和煉體的余量卻相差幾遠(yuǎn),只聽喀拉一聲輕響,頓時他發(fā)出一聲哀嚎,同時一條左臂便是軟軟垂了下去,其中的筋脈和骨骼片片寸斷,直接是報(bào)廢掉了。
眾人心中感到有些發(fā)寒,余量竟然敢廢掉甲等賓客的一條胳膊,而且沒有一絲猶豫,好狠厲堅(jiān)決的心。
吳海臉色鐵青,怒道:“余量,你居然敢這樣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