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覆蓋著整座太室山,冰封萬里,放眼望去到處皆是一片雪白,但是過不了多久春日即將到來,當陽光再次普照大地的那一刻起,萬物便會隨之破冰復甦。
由於燕清揚的及時出現,不但挽救了各派高手而且還制止了一場武林浩劫。此刻萬劍宗內一片喜氣,大殿之內已被衆弟子收拾的乾乾淨淨,殿上擺了七、八張大圓桌,桌上放滿了各種菜式,所有人都圍坐在一起。經過一晚的調息,‘七絕迷香’的藥性也漸漸散去,各派高手均已恢復了自身功力。
“各位,今天是新年的第二天,也是我中原武林重生的好日子,歸某人提議這一杯酒我們敬燕莊主,如果沒有他,今日我等喝得便是祭酒了。”說話之人正是崆峒掌門歸春陽。
“對,歸掌門所言極是,來,我等敬燕莊主一輩。”青城掌門史康明附和道。
衆人紛紛舉杯,向燕清揚敬酒。
“各位,燕某也只是舉手之勞,何必言謝,來,來,大家一起共飲此杯,在這普天同慶的日子裡,也希望我中原武林不在有此劫難。”說完,燕清揚便一仰而盡,衆人也跟著他紛紛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歸春陽放下酒杯後,又拿起酒壺倒了一杯酒,再次端起酒杯說道:“這一杯,我們敬燕少莊主,即九華山一役之後,這次是我中原各大派再次蒙燕少莊主出手相助,各位你們說是不是該敬他一杯?”
“對,對。”周圍一片贊同之聲。
“前輩言重了,若谷此舉純粹是出於江湖道義,不值得各位前輩放在心上,若谷受之有愧啊。”燕若谷謙虛道。
“唉,燕少莊主,不必自謙,你受得起,來,乾了這杯。”歸春陽首先一飲而盡。
周圍各大派也紛紛仰頭而盡,燕若谷見此情形也只好不再推辭,舉杯喝下這杯酒。
“各位,經此一役飄渺天宮和扶桑人這邊也是元氣大傷,相信短期之內他們暫時都不會有所動作,不過我們還是要做好防範,難保他們元氣恢復之後不會再起異心。”蕭進正色道。
“對,對,蕭掌門所言及是。”
大殿之上衆人紛紛交頭接耳。
隨後蕭進話鋒一轉,又笑道:“各位,此事我們暫且先不談了,來,大家都把酒滿上,蕭某代表萬劍宗敬各位一杯,咱們今晚不醉不歸,大家放開了喝,來,乾杯。”
“乾杯”
這一晚所有人都開懷暢飲,不過有幾個人卻是例外,燕清揚帶著燕若谷及五行門主先行離席,來到了耿天金的房間,一家人開開心心地坐在一起暢談起來。
“爹,昨日你對付鬼人的那套指法,太厲害了,你什麼時候練成的?”燕若谷一張嘴就把憋在心裡許久的問題說了出來。
“是啊,師父,你什麼時候練成的,連我們都不知道。”躺在牀上的耿天金也好奇道。
燕清揚看著幾個年輕後輩笑道:“這套指法我也是這些年一點一點悟出來的,平時也沒機會在你們面前施展,你們自然不知道了,呵呵。”說完,燕清揚又看了燕若谷問道:“谷兒,你可知爹是如何悟出此指法的?”
燕若谷搖搖頭茫然道:“這個孩兒可就不知道了。”
燕清揚眼中閃過一絲落寞,轉瞬即逝,他略帶悲傷地說道:“自從你娘過逝之後,每當爹想起你孃的時候,便會練一遍玉陰指,以此來寄託對你孃的思念。”說到著,衆人臉上均露出了淡淡的悲傷。燕清揚頓了頓,又道:“前些年,我在練玉陰指的時候,忽然突法奇想,試著將玄天劍法融入到指法之中,竟然發現其威力提升數倍,於是我便潛心修習,終於經過數年的努力,這才創出了這套玄陰指法,原本想傳給你五位師兄,可是他們沒有玉陰指的根基打底,而且第九式劍招也未練成,所以根本無法修習,不過你到是可以修練,畢竟你練成了玉陰指法和第九式劍招。”
燕若谷聞言,心中興奮不已,不過他的幾個師兄此刻到是各個苦了張臉,眼看著這樣一套絕世指法自己沒法練,任誰心裡都像卡了根刺,難受無比。
燕清揚見自己的幾個徒弟一個個都這副表情,不禁失聲笑道:“哈哈……我說徒弟們啊,爲師又沒說不教你們,一個個苦了張臉幹嗎呢?你們現在沒法練不代表以後也沒法練啊?爲師早就打算過了,先將玉陰指教給你們,以你們的根基應該用不了多久便能熟練掌握要領,不過能不能練玄陰指那就要靠你們自己的悟性了,誰先將第九式劍招練成,爲師就先教誰。”
話音剛落,幾個徒弟便一擁而上,捶背的捶背,捏肩的捏肩,捏腳的捏腳,各個殷勤無比,就連躺在牀上的耿天金都不顧傷口的疼痛齜牙咧嘴地坐起身要給燕清揚揉揉腿唯一沒動的便是韓若水,畢竟她是個女孩子,做起事來比男孩子要矜持許多。燕若谷見自己的幾位師兄各個這副模樣,不禁開心地大笑了起來,燕清揚也放聲大笑,他很享受自己徒弟對他的特殊‘照顧’,一家子人其樂融融。
隨後燕清揚臉色一正,說道:“好了好了,你們幾個小子,拍馬屁的功夫到是越來越好,反而手上的功夫到是越來越沒長進,這次回山莊,每人每天都給我多練一個時辰的劍法,不許偷懶,若水你給我監督他們。”
“啊?師父……”四個人頓時又變回了先前那張苦瓜臉,病牀上的耿天金嘴中還小聲嘟囔道:“三師妹怎麼就不用練呢……”
“怎麼?還不願意啊?對了,天金,你這次還受了傷,看來你的功夫還是沒到家啊,你再多練一個時辰吧。”燕清揚眉毛一揚,說出了幾乎讓耿天金吐血的話來。
這時一旁的另外三個,正滿臉得意地看著耿天金,一個個神情好象都在說:你看吧,讓你多嘴,自找的吧。耿天金見狀氣得七竅生煙,心道:你們就得瑟吧,等我好了,看我怎麼治你們。不管在外人面前他們再如何成熟老練,可是在自己人面前,這五行門主始終保留著年少時的那一份純真。
燕清揚看著自己的幾個徒弟,無奈的搖了搖頭,不再理他們,看著燕若谷問道:“谷兒,你闖蕩江湖也快有兩年了吧,這兩年在江湖上都碰到了些什麼事,說來給爲父聽聽。”
燕若谷聞言點了點頭,便將自己出師後如何在武當大戰柳生,如何遇戚繼光結拜,如何遇見蕭進等等都一一道來,聽得燕清揚等人時而微笑,時而緊張,時而大聲叫好,時而又搖頭不已……
這一夜是燕若谷這十幾年來過得最溫馨的一晚,陣陣笑聲時不時地從房間內傳出,雖然屋外此刻寒風凜凜白雪飄飄,但房間內的溫暖卻足以融化這刺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