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蜒縱伸數(shù)百里,橫貫連接云貴川,天縱山脈就像一條巨龍蟄伏在濃濃的霧氣和厚厚的原始森林里。主峰天縱山高達三千七百四十二米,好似拔地沖天的龍首,垂直竄入在白茫茫的云霧中。
華山一條路,但這天縱山卻連條路都沒有!從來沒有人爬上過這險峻的主峰。
一架新型武裝直升機穩(wěn)穩(wěn)降落在天縱山山腳下,不等螺旋槳完全停止,機身左邊的艙門就打開了,魚貫跳下十幾個人來。
這些人都是身高體健的漢子,穿著制式迷彩服,右手握著黝黑的***。出了機艙,他們迅速散開成一個圈,熟練而默契地檢查周遭情況后,相互比了個安全的手勢。其中一人便將***背好,轉(zhuǎn)身對著機艙門交叉揮舞了兩下雙臂,示意情況良好。
一個身高足足有一米九的魁梧男人動作靈敏地鉆出機艙,又拖出一架簡易合金三步梯搭在艙門邊,然后微微前躬著身體,把手伸進機艙內(nèi):“父親,您可以下來了。”
隨后,一名老者從艙門走了出來,老者看模樣大約六十左右,身著軍裝,威武不凡,看肩頭那松枝綠色肩章底版上,綴有金色枝葉和三顆金色星徽,就知道這位六十左右的老者乃是華夏陸軍上將,眼神流露出一股不怒而威的姿態(tài)。
這一老一少正是華夏軍方跺跺腳都能夠讓軍方顫一顫的姜家家主父子姜瑜星和姜劍行。
“父親,我們?yōu)槭裁床恢苯油T谏巾斏希俊苯獎π杏悬c不解的看向父親姜瑜星,直升機的飛行高度遠(yuǎn)遠(yuǎn)高于這座山峰,既然父親要到山頂找人,為什么不直接停在山頂之上,而要停在山腳下?
更何況,據(jù)他之前的了解,這座山峰幾乎就沒有上山的路,整座山基本上都是懸崖峭壁,就算是自己想要登上這樣的山,估計最少也要一天的時間,雖然說父親現(xiàn)在身體還不錯,但是要登上這樣的山,就有點天方夜譚了。
姜瑜星抬頭仰望著山峰,快到山頂?shù)牡胤奖灰黄旗F遮住,看不清這座山到底有多高,不過神情卻比下飛機之前好了許多,也許是因為一直在飛機上的緣故,此時姜瑜星微微嘆口氣道:“停當(dāng)然可以停在山頂之上,但是那樣的山頂,找不到我們想找之人!”
姜瑜星的話倒是讓姜劍行更加的想不通了,身為在一線的軍人,花花腸子沒有那么多,繞那么遠(yuǎn),少有的再一次問道:“為什么找不到?”
姜瑜星也沒有解釋,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解釋,距離上一次來這里,已經(jīng)過去三十年了,周圍的環(huán)境都變得有點不認(rèn)識了,這時候他從貼身衣袋里摸出了一塊乳白色的玉,上面雕刻著一些不成形的圖像,顯得有點雜亂無章。
姜瑜星沒有回答,姜劍行也沒有再追問,緊跟在父親身邊,隨著姜瑜星四處走動,其他人員則把警戒的范圍擴大,向四處散去。
兩人默不作聲的在山腳下幾乎轉(zhuǎn)了一公里,突然間,姜瑜星手上的白玉顯得越發(fā)的透亮了,白玉上面的圖案隱隱發(fā)出絲絲光芒,愈發(fā)的清晰,姜瑜星嚴(yán)肅的臉上總算露出了絲絲笑容,微微的松了一口氣道:“進口應(yīng)該是附近了!”
“父親,小心!”姜劍行看到父親姜瑜星準(zhǔn)備踏向一堆荊棘,連忙出聲提醒。
然而,姜瑜星卻沒有聽姜劍行的話,直接踩了下去。
這時候,白玉越發(fā)的透亮,玉上圖案愈發(fā)的清楚。
姜瑜星的腳步踏出去之后,姜劍行倒是有點傻眼了,眼前哪還有什么荊棘,腳下就是通天大道一般,暢通無阻。
“這是古時代的奇門遁甲奇術(shù),只有按照這塊白玉的提示,我們才能找到我們要找之人!”姜瑜星解釋道。
姜劍行愣了一下,身為華夏最精銳特種大隊隊長的姜劍行,所接觸的層面自然相當(dāng)?shù)母撸仓酪恍┤A夏超乎普通人的高手,但是這種只停留在小說里的事情,還是第一次碰見。
豁然間,一片開朗,在兩人的眼前出現(xiàn)了一片山林,而不再是巨大的山腳下。
甚至從山林那邊隱隱傳來流水的聲音,空氣也變得清新了許多,讓人感覺渾身舒坦。
“怎么回事?我們剛才不是在山腳嗎?怎么一下子景象就全變了?”姜劍行十分吃驚的問道,就算他心理素質(zhì)足夠強大,但是面對未知的事務(wù),心理素質(zhì)越強大的人,會越感覺到恐懼,因為沒有了原先那種任何事物都掌握在手中的感覺。
“不要亂走,跟緊我!”姜瑜星表情十分嚴(yán)肅的警告姜劍行。
姜劍行對于姜瑜星的警告,自然不敢有違背,先不說自小接受的家教,就是在部隊這些年所灌輸思想,也不允許他違背姜瑜星的命令,更何況已經(jīng)見過這樣的情形,雖然還沒有嘗試過,姜劍行可不想嘗試。
姜瑜星在前面帶路,良久,見到姜劍行很是規(guī)矩的跟在自己身后,心中卻有點不是滋味,看來自己這個兒子守成有余進取不足。
看似一下能夠看透的樹林,姜瑜星和姜劍行整整走了半小時有余,穿過樹林后,姜瑜星手上的白玉漸漸的回復(fù)原本的光澤,出現(xiàn)在兩人眼前的則是一個巨大的山門,目測足有二十米高,十五米寬的高度,然而看向巨大的山門,卻看不清里面有任何東西。
山門旁邊懸著一口巨大的銅鐘,姜瑜星走上前去,拉響了銅鐘。
天縱山頂,在外人看來,不過是一個二三十米直徑光禿禿的山頂,但是真實的天縱山頂,足足大了十倍不止,直徑最少都有五百來米,四周還有樹林,藥田,池塘、房屋、宮殿,應(yīng)有盡有,簡直就是一個世外的小世界。
原本十分和諧的山頂,猶如仙境一般,突然,距離大殿不遠(yuǎn)處的一間廂房里,冒出一股黑色的濃煙,直沖云霄,從廂房里傳出一陣慘叫,隨后,便看到三個黑色的身影往外竄,最先沖出來的葉飛大呼小叫:“疼死我了,燒死我了,小爺就不信練不成!”
另外兩個跑得稍微慢一點的,身后的衣服還帶著一點點火光,連忙往前面的水缸鉆,動作看起來相當(dāng)?shù)膵故欤雭斫?jīng)常這么干。
不遠(yuǎn)處有四五個看似閑人的人,只是輕輕的搖搖頭,看向那兩個鉆進水缸的黑色身影,投以無比同情又無可奈何的眼神來,這個月是第三次了吧?
葉飛有點氣急敗壞的把鉆進水缸的兩人提起,直接丟了出去,嘴里念叨叨的道:“又沒有燒到皮,你們倆裝什么裝!”然后一手提起一個水缸,重達三百來斤的水缸猶如無物一般被提起來,就跟普通人提個小水桶似的,滿缸的水被葉飛輕輕一晃,直接沖進五米開外還在冒煙的廂房里。
丟了三缸水進去之后,看著廂房里面的黑煙變成青煙,葉飛這時候才無比痛心的說道:“又浪費了那么多好材料,哎!”說完,回過頭,對濕淋淋的兩名看上只有十五六歲的少年道:“二牛,三虎,你們趕緊去藥園采藥,這次估計是分量多了一點,你們少采一點!”
二牛三虎已經(jīng)洗凈的臉龐,頓時感覺有點綠了,二牛雖然憨厚,但是不傻,上次去藥園采藥的時候,被二輥叔揍個半死,這一次,說什么也不想去了,連忙搖搖頭:“飛哥,二輥叔那里怎么辦?”
三虎也是一陣心驚肉跳,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道:“打死我都不去!”
葉飛也沒有惱怒,臉上沒有任何不滿,就算有不滿也看不出來,臉上還黑麻麻的,沒有洗干凈被煙熏黑的臉,隨后露出潔白的牙齒,讓人看上去感覺十分陰森,當(dāng)然,在葉飛心里認(rèn)為,自己這笑容簡直就是能夠迷倒下至三歲孩童上至八十歲老人。
“也行,你們也知道我不會強求你們的,上個月實驗的那種藥液還有一點,要不……”
葉飛的話還沒有說完,二牛三虎幾乎異口同聲的說道:“我現(xiàn)在就去找二輥叔!”開玩笑,二輥叔揍一頓,最多也就是一些皮外傷,以他們這十來年被揍的經(jīng)驗,甚至都不用擦藥水,要是讓葉飛出手,指不定什么時候就躺床上下不了地了,尤其是上個月他弄的那些藥液,讓他們想起來就一陣雞皮疙瘩。
就在這個時候,山下突然傳來了渾厚悠遠(yuǎn)的鐘聲,三人幾乎都是一愣,關(guān)于山門外的鐘聲,他們是知道的,這樣的鐘聲是有客人來了,只是他們從懂事到現(xiàn)在,還從來沒有聽過鐘聲響過,沒想到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你們想下山嗎?”葉飛突然向二牛和三虎問道:“聽說山下的世界很精彩!”
二牛和三虎此時臉上倒是露出了喜色,不管怎么說,山下來客敲鐘,這是知道這個鐘聲典故以來第一次聽到,至少可以轉(zhuǎn)移葉飛的注意力,不用逼迫他們?nèi)ニ巿@采藥,算是小小的逃過一劫,連忙向葉飛道:“我們?nèi)ゴ蟮羁纯矗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