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似楚冥煜是他多年的至交好友。
柳雨柔得體的施禮轉(zhuǎn)身,留下一個誘人的背影。
她一向在人前都是這樣的知書達(dá)理,在楚冥煜的面前更是溫順乖巧,偏生王爺就不知道她的好,自從嫁到厲王府,都是清冷決絕的一張臉對著她。
她可是從小就在柳府接受最好的教育,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就連剛傳到東楚的秦箏,她都略知一二。
她這樣的女子,別說配一位王爺,就是做一國的皇后娘娘,也是可以勝任的。
偏生沈悠悠這個賤女人,擋了她的道,讓她委委屈屈的在這里做個側(cè)妃,簡直就是浪費她的才華。
楚暮羽站在府門外,目送柳雨柔慢慢消失在視線里,轉(zhuǎn)身離開。
。
燒餅鋪子里,楚冥煜大馬金刀的坐在主位。
這幾天,那個位子都是沈悠悠的,如今被楚冥煜占了去。
沈悠悠追了進(jìn)來,見狗男人一屁股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且在沒人邀請的情況下,拿起筷子,準(zhǔn)備用膳。
她的心中一個小人開始叫囂。
——狗男人!厲王府關(guān)門大吉了還是倒閉了?到老娘這里來曾吃的?
楚冥煜抬頭,睨了一眼,嘴角上翹。
他就知道,她的嘴里沒有一句好聽的。
誰讓她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忍了。
她一屁股坐在他身邊的位子上。
——狗男人,今天老娘若是不把你惡心走,就把盛粥的碗當(dāng)點心吃了!
他沒有說話,等著她把盛粥的碗當(dāng)點心吃掉。
她坐下后,一句話不說,開始喝粥。
她看過電視上八旗子弟莫落后喝粥的模樣,現(xiàn)如今,她學(xué)了個十成十。
她的嘴巴挨著碗邊,滋溜、滋溜的聲音,響徹小房間。
清寧和沈嫣然站在桌子前邊,看著這種新奇的吃相,張大了嘴巴。
璃兒和靈兒也走了進(jìn)來,好奇的看著正在喝粥的沈悠悠。
靈兒的嘴里足以塞下一個鵝蛋,眼睛也睜大了,都忘了給王爺施禮。
璃兒卻沒什么表情,只是單純的好奇。
楚冥煜轉(zhuǎn)頭,看著沈悠悠的舉動,不置可否。
沈悠悠一圈粥喝下來,碗里的粥已經(jīng)下去一小半,她從粥碗上抬起頭,砸吧砸吧嘴,說了聲,“好喝!”
拿起筷子,夾了一根咸菜,放在嘴里,大聲咀嚼,發(fā)出吧唧嘴的聲音。
靈兒擦擦眼,看著眼前的女子。
這是她家小姐嗎?不會是和她家小姐長相一樣的人,來冒充的吧?
小姐不是最煩吧唧嘴了,今天當(dāng)著王爺?shù)拿媲埃@樣做,不是讓王爺討厭嗎?
璃兒卻抱著雙臂,看著坐在那里,一個故意吧唧嘴,另一個皺眉看著的兩個人。
姐姐分明就是故意惡心王爺。
前幾天王爺差點要了姐姐的命,若不是她上前阻攔,姐姐現(xiàn)在都快頭七了。
也就姐姐善良,不和王爺計較。若是換做她,看到王爺,就會和王爺不死不休,還能和王爺坐在一條板凳上喝粥?
沈嫣然更是驚奇。
就說姐姐癡傻后,言語遲鈍,蒙蒙蹬蹬,但是,從小就接受沈府的教育,也不至于有這樣的吃相。
何況現(xiàn)在姐姐已經(jīng)不癡不傻,且比平常人要聰慧的多。
就連父親都說過,這是姐姐癡傻這些年,上天給姐姐的補償。
更何況,姐夫坐在旁邊,姐姐這樣,就不怕姐夫討厭?
清寧看了一會,覺得七嫂就是在和七哥慪氣,故意使七哥難堪。
她開口說道,“七嫂,我們舍粥進(jìn)行的如此順利,是不是應(yīng)該慶賀一番?既然七哥也到了,就讓七哥出銀子,擺上酒宴,共同舉杯,您說呢?七哥?”
楚冥煜仍是盯著女子,起唇道,“好。”
沈悠悠一邊嚼著咸菜疙瘩,一邊在心里叫囂。
——狗男人,多說一個字會死?
楚冥煜眉頭一皺,想要給瘋女人一掌,念在她是他的救命恩人的份上,就不和她計較了。
清寧那邊剛要說話,沈悠悠抬頭,說道,“東楚剛剛經(jīng)歷了大災(zāi),多少百姓食不果腹。雖然朝廷有了妥善安置,我們現(xiàn)在大擺酒宴,是不是不合適?”
——狗男人要在老娘的地盤上擺酒宴,老娘偏不讓他如意!
楚冥煜睨著她,起唇道,“這次大災(zāi),沒有動用朝廷的一兩銀子。”
——狗男人!騙誰呢?
楚冥煜抬手,想要掰開女人的嘴看看。
狗男人住在她嘴里了?
到底還是放下手臂,說道,“這場災(zāi)難,所有的費用,都是東楚最大的皇商出的錢糧。”
哇!
這么有錢?
她覺得她的銀子在這個世界上可以化用三輩子,已經(jīng)了不起了,沒成想,還有更加財大氣粗的。
她嘚瑟什么?
她一下子就蔫了,連咀嚼咸菜的聲音,都小了。
沈嫣然和清寧這才坐在下首,拿起碗筷。
“說真的,七哥,”清寧說道,“我們用過膳,就到清風(fēng)樓置辦最豪華的宴席,讓他們送到這里來,我們開心的慶祝,表彰我們幾個這些天為國為民的付出。”
楚冥煜點頭。
大家聽不到沈悠悠滋溜、滋溜的聲音,和巨大的吧唧聲,倒顯得不習(xí)慣了。
沈嫣然最先發(fā)現(xiàn),看了過去,“姐,你……”
沈悠悠猛然清醒。
只顧著聽狗男人說話,忘了她應(yīng)該膈應(yīng)他來著,怎么把這茬給忘了?
楚冥煜嘴角抖了一下,看上去像是嘴角上翹,隨即恢復(fù)清冷。
這時,金在行進(jìn)來,跪在地上,說道,“草民見過厲王殿下,見過王妃娘娘!”
沈悠悠放下筷子,這可是她的地盤上,她得行使主權(quán),可不能讓狗男人搶了她的職權(quán)。
“金老板可是有事?”
好歹她和金在行也算是熟人了,怎么著也不能讓狗男人和她的熟人交談。
“回王妃娘娘,您買的米只用去一小部分,剩下的米,不知道王妃娘娘要什么時候運走?若是需要人手,鄙店的伙計可以免費幫忙。”
這次的生意賠了不少,他卻落下為國為民的好名聲,連朝廷都發(fā)了牌匾,上面是當(dāng)今小皇上親書幾個大字,民之楷模。
他成了東楚民間的楷模,且脫離了商籍,被皇上破例封為第一皇商。
因為厲王妃來他這里買米,使得他有了今天,他得感謝厲王妃。
在商言商,厲王妃花了銀子的米,就得給厲王妃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