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綠發披肩,幽深的眸子泛著綠色的幽光,就像是黑夜中的孤狼。
單是長相,和平常女子無異,甚至比平常女子要清秀可人,甚至感覺這個怪人,和她長得頗為相似。
一雙幽深的眸子泛著綠光,這就不是一般女子能有的。
雪娘走出書架,站在桌子旁邊,冰涼的一雙綠眼珠子,凝視著紅袖。
紅袖沒由來的感到恐懼,哆嗦一下。
“雪娘!自此之后,你就是小姐的人了!跟著紅袖去吧!保護好小姐,是你終身的職責。若是小姐有個好歹,你也不必回來了!”
“是!雪娘領命!”雪娘一雙幽深的眸子微瞇,聲音就像是黑夜中的夜貓子。
紅袖在尚書府十幾年,雖然沒進過書房,尚書府的那個犄角旮旯沒去過,怎么就沒見過這樣一個嚇人的東西?
她是人還是怪物?
當著老爺的面前,她可不敢對老爺的人質疑。
她站好了,自己給自己壯了膽子,愣是沒禿嚕到地上。
“你帶著雪娘走吧,自此之后,雪娘就是你家小姐的人了。她會對你家小姐忠心耿耿,讓你家小姐善待雪娘!”
柳青城說完,擺擺手,示意紅袖帶著雪娘離開。
“是!”紅袖趕緊施禮,戰戰兢兢的說了一句。
她偷偷的睨了雪娘一眼,見雪娘的眸子微瞇,綠色的眸子掩蓋在綠色的發絲里,不仔細看,冰涼、幽深、陰沉的眸子完全被遮掩。
她穩了穩心神,趕緊的退出書房。
她能感受到身后強大的氣息,就像是身后跟了一匹怪獸。
她不知道雪娘的底細,更不知道雪娘有什么特長。
她知道,老爺把雪娘派到主子身邊,一定可以幫著主子對付沈悠悠那個賤女人。
想到沈悠悠,她的心中恨意無邊。
若不是沈悠悠在前邊擋著,主子早就是厲王府的女主子了,她的身契也已經拿到手上,就不用面對今天這個恐怖的怪物。
一路上,她沒有說一句話,更沒有回頭看雪娘一眼,只是憑著感覺,知道雪娘就在她的身后。
到了厲王府前,她想叮囑雪娘幾句,回頭看去,空無一人。
糟了!
什么時候把雪娘弄丟了?
這若是被老爺知道了,她的皮就沒了。
她可不敢面對老爺那雙幽深冰涼的眸子。
她抬腿往回走,一頭撞在一個人的身上。
抬頭看去。
雪娘也不說話,幽深的眸子睨著她。
她被雪娘這一撞,直接倒退十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雪娘抱臂睨著她,就像是睨著一個死人。
她壯著膽子站起來,眸子不敢和雪娘直視,悄聲說道,“前邊就是厲王府,你別走丟了!”
雪娘一句話不說,只是睨著她。
她爬起來,轉身。
她得趕緊想辦法,讓主子把身契給她,和這樣的怪物為伍,她會窒息的。
當初和綠裳一同伺候主子,就覺得綠裳侮辱了她的智商,她對綠裳的不屑,常常掛在臉上。
如今又要和這樣一個怪物共事,她沒有瘋掉,已經是極限了。
她一步步走向厲王府,不知道守門的侍衛會不會阻攔。
紅袖經常出入王府,侍衛連看一眼都不曾,便放了她進去。
正當她擔心怪物的時候,劉福走了出來。
“咳咳!”劉福對她一向客氣,今天也不例外。
“紅袖姑娘出門去了?”劉福笑著招呼。
以往,她們主仆是厲王府的貴客,到了厲王府,都是排隊迎接。
今非昔比,自從主子嫁到厲王府,就再也沒有了列隊迎接的待遇,甚至連個打招呼的人都沒有了。
只有劉福一如既往的一副笑臉。
她記下了,等主子掌管了厲王府,就給劉福加薪。
“是的,管家大叔一向可好?有日子沒見了!”
劉福嘴角微抽,昨天還見過,這丫鬟可真敢說瞎話。
“咳咳!是啊!有日子沒見了!我們大家都好!”他只好符合。
可不是都好嗎?
王妃娘娘的院子修繕完畢,整個厲王府這才算是完整了。他這個管家,雖然被打了板子,到底沒被趕出王府,已經是王爺的恩賜了。
如今王妃如日中天,厲王府已經不是柳側妃的時代,他必須審時度勢,跟緊王爺的步伐。
不然,不只是被打板子,還有可能被解雇。
他已經到了養老的年紀,再過幾年,王爺發善心,給他一筆養老的銀子,這輩子,他就衣食無憂了。
他得小心翼翼的做事,王妃娘娘不能得罪,側妃娘娘同樣得扒著,誰知道王爺那天又想起側妃娘娘,就把王妃娘娘忘了呢?
他必須腳踩兩只船。
紅袖擔心劉福詢問雪娘的來處,趕緊的走了過去,盼著雪娘變成隱形人,別被劉福看到。
她提著一顆心往前走,心中就像是十五只吊桶,七上八下,忐忑到了極點。
她走過了影壁墻,并沒有聽到劉福查問雪娘的聲音。
哎呦喂!
我的那個親娘啊!
差點把她的小心臟嚇得蹦出來。
她連回頭都不曾,快速回到鳳鳴苑。
進了鳳鳴苑,見掃灑的小丫鬟異樣的目光,這才轉身朝著身后偷偷的睨了一眼。
綠色發絲映入眼簾,她這才知道,雪娘一直在她的身后。
哎呦喂!
她的那個親娘啊!
這是人還是鬼!
她簡直要崩潰了。
以后若是每天這樣膽戰心驚的過日子,她怕拿不到身契,就會被雪娘給驚嚇死。
她壯著膽子說道,“前邊就是小姐的房間,我帶你去見主子。你要乖乖的,別嚇唬主子。”
若是主子一個不如意,命她把雪娘送回柳府,那不是要她的命嗎?
雪娘睨了她一眼,一句話沒有。
不知是不屑還是不愿,連張口都未曾。
她只當她已經知道了,轉身進了柳雨柔的房間。
柳雨柔正在糾結要不要給紅袖解毒。
她身上的毒就是那天她給沈悠悠那個小賤人喝的,結果她卻自食惡果。
紅袖身上也有了毒瘡,只能說明,當初她和紅袖分喝的那杯酒,正是她給小賤人準備的。
她的解藥原本就不多,若是給紅袖用了,小賤人再次出手,她就只能坐著等死。
當初父親把毒藥交給她,同時,怕她誤食,這才把解藥也交到她的手上,且叮囑她,解藥只有一份,千萬別弄丟了。
她翻來覆去的想,紅袖只不過是個奴婢,她怎么能為了一個奴婢,把她自己至于危難?
她決定了,解藥是她的,她不會和任何人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