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嗣長臂一伸,及時將她帶逃離了危險。
他抱著她後退,直到離那攤玻璃碎渣足夠遠(yuǎn),這才停下了腳步。
環(huán)在她腰間的那隻胳膊結(jié)實有力,肌肉緊實,蓄滿了男人特有的力量。她的後背貼在陵嗣的胸膛,男人身上淡淡的菸草味順勢飄進(jìn)了她的鼻尖。郝映不喜歡抽菸的男人,更不喜歡煙味,而這煙味在陵嗣的身上就顯得不那麼讓她難以接受,淡淡的菸草味中似乎還夾雜著薄荷的清香,清新自然,更像是他特有的男人味。
郝映差點兒被那轟然倒塌的聲音被嚇得魂飛魄散,聞著這陌生的男人氣息,這才緩緩回過神來。
郝映回過頭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陵嗣,萬萬沒想到,居然會是陵嗣救了自己。更沒想到的是,這麼一堆酒杯倒了,她又得賠錢了。
“酒錢,破壞這一地東西的費用,還有嚇到客人的精神損失費。這麼看來七千多塊是遠(yuǎn)遠(yuǎn)不止了。”陵嗣放開了她,冷冷笑了笑。心裡想著讓你躲,讓你退,現(xiàn)在這麼多雙眼睛盯著,看你可怎麼跑?
酒杯牆轟然倒塌的聲音實在太大,不少脾氣暴躁的顧客直接跟服務(wù)員要說法去了。一時間吵吵囔囔的聲音直接蓋過了音樂聲,還剩下一批心理強(qiáng)大的人都好奇的看向了這邊,郝映把腦袋埋的很低。
“行了,這下人證物證俱全,報個警更有說服力了。”陵嗣故意嚇唬她。
“別!你別報警。”郝映癟了癟嘴,難過的想哭。
陵嗣打了個響指,似笑非笑的說:“你既不給錢,又不想報警,這世上哪兒有這麼好的事情。是吧?”
他還煞有其事的的反問了她一句,郝映的臉色更難看了,“我給錢。”
陵嗣嗤了一聲,“你身上有錢?”
郝映搖了搖頭,“我會籌夠錢還給你的。”
陵嗣瞇了瞇眼睛,毫不退讓,“我的時間就是金錢,你知道等你還錢的時間我能籤多少合同?你拖延下的時間,對我來說,只是更大的損失。”陵嗣的意思就是,給錢要麼立刻給,不然這錢就
得翻倍!
郝映悶聲悶氣:“我記得,門口好像有取款機(jī)。”
“嗯?”
“你怎麼不去搶啊!”她咬牙切齒,“取款機(jī)裡錢多,你想要多少拿多少去!”
陵嗣也不惱,反而勾了勾脣,對郝映會心一擊:“現(xiàn)在要去搶的人是你,不是我。”
郝映的腦袋一下子就耷拉了下來,是啊,現(xiàn)在闖禍的人是她,身處弱勢的人也是她,缺錢的還是她,去搶銀行這種事兒,也是她更有動機(jī)。
剛剛酒杯牆倒塌的聲音太大,膽小的散,保安迅速的達(dá)到了現(xiàn)場。
“陵總,您沒事吧?”
陵嗣沒說話,只是盯著郝映看。
保安們心領(lǐng)神會,問:“小姑娘,你年紀(jì)不大,膽子挺肥啊。也不打聽打聽‘甜味’是什麼地方,在這裡撒潑是要付出代價的,跟我們?nèi)ヅ沙鏊咭惶税伞!?
郝映攥緊了衣角,緊張的四處看了看,可此刻她的視線範(fàn)圍內(nèi)卻找不到任何可以拯救她的人。
郝映死死的抓住陵嗣的衣袖,生怕保安會把自己拽走似的。
陵嗣看著她白淨(jìng)的小臉,說:“你是想把我的衣服扯壞,再多加上一批賠償款?”
郝映一驚,立馬鬆了手。
“帶她走吧。”陵嗣薄脣輕啓。
她不能就這麼被人帶走,子恬喝的爛醉,一個人留在這種燈紅酒綠的地方非常不安全。
郝映無路可選,只能把心一橫,問他:“你想要什麼?”
陵嗣摸了摸下巴:“那得看你有什麼。”
郝映梗起脖子回答:“我有勞動力!我可以在‘甜味’給你幹活抵債,直到把這筆錢還完。”
陵嗣也不否決她的提議,只是簡略的跟她算了算這筆金額,“酒錢給你去個零頭,直接給七千就行,滿地的碎渣給你按少了算一萬塊,‘甜味’每晚的營業(yè)額過百萬,被你剛剛那麼一攪合,估計少了一半。算四十萬,蹤跡四十一萬七千。給你開工資一個月五千,你需要在這裡白乾7年。”
郝映憤憤:“你這是壓榨!”
這明明是在坑她,甜味一個晚上營業(yè)額到底多少還不是靠他胡謅?孃的,陵嗣這個瑕疵必報的男人!
“你不是說自己有勞動力嗎?”陵嗣嗤笑。
“我要是說我有美色要賣身,那你也不能同意啊。”郝映據(jù)理力爭,“兩分鐘前你還說你看不上我。”
一瞬間,陵嗣的臉上變化莫測,這女人倒是挺會抓重點詞啊!
“前幾次是我不對,陵總你大人有大量,宰相肚裡能撐船就別跟我計較了。”陵嗣悶著半天沒開口,郝映想了想,決定想辦法先脫身爲(wèi)妙,
“我就是個不懂事的蠢丫頭,前幾次的事情是我的錯,是我冒犯了您。您看我一窮二白的什麼都沒有,您跟我計較就是自掉了身價。您這次放我們就當(dāng)做積德做善事了,我不會賴賬,一定會盡快把該付的錢還了。”
該付的她付,不該付的,她可一毛錢都不會多出。
什麼顧客的精神損失費,跟她有毛球關(guān)係?
陵嗣那樣精明的一個人,怎麼會看不懂郝映的小心思。她一方面示弱想跑,可話裡卻是有話的表示自己只會給她自己認(rèn)爲(wèi)該還的那一部分。真是個機(jī)靈又倔強(qiáng)的女人。
郝映,這個女人可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既然她想玩,那他就陪她玩玩。
對於郝映的假意奉承,陵嗣故意表現(xiàn)出一副很受用的樣子,“也是,你這種一窮二白的女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籌夠這些賠償。這樣吧,我有棟房子一直很少住,還缺個長期打掃衛(wèi)生的阿姨,你每週三週六幫我去做清潔衛(wèi)生,做滿一年來抵債。”
“……”郝映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答應(yīng)。
只要出了這個地方,她再也不想再看見陵嗣這個黴神。她寧願去隔壁城市躲一躲,避一下晦氣,只求再也不要碰見陵嗣。
如果答應(yīng)了這事兒,那她一週得看見他兩次,那跟受虐有什麼兩樣?而且,誰知道這一年裡會不會還出點兒什麼其他事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