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
“邵太太,請你好好回憶一下,你和邵副書記之間,究竟有什么糾葛?何故邵副書記一看到你就會激動?”
“我不知道,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邵太太,你父親是叫喬應安嗎?你娘家是哪里人?家中還有些什么人?”
“是,我父親喬應安,家住T市渭縣雙河鎮,家中只有父母親,還有一個弟弟喬洛冰。”
陳警官偏過頭,跟旁邊的女警察說了幾句,然后遞了一杯水給洛杉,“邵副書記說你欺騙他,指的是關于你父親姓名的事情嗎?”
洛杉點點頭,想了想,又搖搖頭,“我不能確定,整個過程,我公公就只說了那么幾句模棱兩可的話,然后我被第二次推倒在氧氣罐上,看到氧氣罐砸下來,我公公應該是著急了,撲過來救我的,結果救了我,他卻……”
不知再能說什么,洛杉呆呆的坐在桌子后,捧著手里的熱水杯,眼睛酸澀的疼。
女警察從外面進來,將一份剛打印出來的材料遞給陳警官,公式話的語氣說道:“已經和渭縣雙河鎮派出所聯系上了,確定喬應安為當地人,具體住址在渭縣雙河鎮南關街86號?!?
陳警官犀利的眸光,瞬時射向洛杉,“據你先生邵天遲反映,邵副書記冠心病復發的原因,是當天夜里兩點五十多分,接了一個電話,導致受了刺激發病,這個電話我們已經查出,正是來源于渭縣,但卻是一段錄音,并非真人說話,而呼入的具體地址是東關街上的IC卡電話機,那里正好屬于監控盲區,沒有任何錄像,所以,我們有理由懷疑,這是一宗有預謀的案件,邵太太與你父親喬應安有作案的嫌疑,從現在起,T市警方將對邵太太正式邢事拘留!”
聞言,洛杉臉色一陣發白,眸里的水光,凝聚上涌,她怔楞了足有半分鐘,在女警察出去一趟,又拿進來一份白紙黑字的紙放在她面前,讓她簽名時,她猛然站了起來,急切的乞求,“警官,我真的沒有任何要謀害我公公的動機,請不要拘留我,我要回去參加公公的葬禮,要送他老人家最后一程,求求你們成全我!”
“抱歉,我們依法辦案,請邵太太簽字!”女警察無動于衷,冷淡的重復一遍。
……
十天后。
陽光晴好,萬里無云。
拘留所的大門,緩緩開啟,洛杉低垂著頭,步履蹣跚的步出,憔悴的面容,凌亂的發絲,雙目無神,無意中抬了下眼,卻被陽光刺激的睜不開,忙又按住雙眼,緩和了一會兒,才算正常。
T市警方聯同渭縣警方,經過十天的調查取證,最終因為證據不足,將她和父親喬應安無罪釋放。
這十天來,沒有任何關于邵家的消息,洛杉心里難受的如針扎一樣,招手攔了一輛出租車,關上車門,疲憊的告訴司機,“去牡丹街綠地天堂15號。”
司機扭過頭,以奇怪的眼神瞄了她一眼,然后發動了引擎,車子“咻”的飛了出去。
車內收音機開著,正在播放著本地新聞,女播音員標準柔美的聲音緩緩流淌出來,“T市景縣縣委副書記邵仲雄先生,本月18日不幸去逝后,將于今天上午十點葬入景縣八寶山陵園……”
閉著眼的洛杉,陡然一個激靈直起身子,蒼白的臉上,一絲血色都沒有,她抖動著嘴唇,問向司機,“現在幾點了?”
“八點四十五分?!彼緳C看了眼儀表盤上的時間顯示,滿腹疑惑的答她。
洛杉一顆心,幾乎要跳出喉嚨,“司機,我不回家了,麻煩你送我去景縣八寶山陵園,速度要快,十點前一定要到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