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天琪興沖沖的說道:“我看了娛樂新聞啊,說是穆凡主演的《青鐲》2月18日將在A城開機(jī),他是我最喜歡的偶像明星啦,這大哥你是知道的呢,我好像聽戚助理說大哥你投拍了這部劇,那你要是去了,就肯定能見到穆凡啊,嘻嘻,那你記得給我要簽名!”
“嘁,你老公我還在這兒坐著呢,你就敢激動一個小白臉明星?”上官爵頓時發(fā)飆,臉黑如炭。
邵天琪不滿的嬌嗔,“哎呀,人家穆凡是明星,你跟人家哪有可比性嘛!”
“你說什么?說我不如那小白臉?”上官爵太陽穴突突的跳,感覺腦門在沖血,雙拳都忍不住的攥了起來。
“我沒有,我就是說……哎喲,哪個少女不追星啊?這就是一種娛樂追求嘛!”邵天琪急的不知道該怎么辯解,當(dāng)著大哥的面被自己的老公訓(xùn),太丟臉了啊,她也惱羞成怒了!
上官爵一針見血,“什么少女?你還是少女么?記住,你現(xiàn)在是少婦!”
“大哥,他欺負(fù)我!”邵天琪氣不過,臉紅脖子粗的尋求娘家人幫助。
“大哥,你妹子才欺負(fù)我!不許你偏心!”上官爵更怒,雙眼冒火的瞪著對面的好友兼大舅子。
邵天遲略煩的擱下筷子,拿起紙巾拭了下嘴角,淡淡的道:“回家把門關(guān)起來,想吵架還是想打架,都隨你們。我吃好了,先走了。”
邵天琪和上官爵兩人楞了,眼瞅著邵天遲清清冷冷的離開,半天都沒反應(yīng)過來……
離開茶餐廳,邵天遲看了下表才中午一點,距離上班時間還有一個小時,便驅(qū)車去了醫(yī)院。
到達(dá)醫(yī)院時,突然記起了一件事,他邊走邊拿出手機(jī),想了想,撥下了季明禹的號碼,“季總。”
“邵天遲?”季明禹對于接到他的電話,稍有些意外,“你想說什么?”
“她……在你身邊么?”邵天遲靠在醫(yī)院走廊的墻上,遲疑一瞬問道。
季明禹簡練的回答,“我在跟客戶吃飯。”
“哦,那就好。”邵天遲暗松了口氣,才淡淡的道:“我想問你,她這段時間有沒有吃藥?”
“吃什么藥?她搬回她租住的公寓了,我不太清楚。”季明禹蹙眉,語氣略急起來。
邵天遲抿唇,眉宇擰成川字,“她經(jīng)期不調(diào),婦科方面的病,請你督促她按時吃藥復(fù)查。”
“好,我會關(guān)注的。”季明禹一口應(yīng)下,想問點什么,一時又不知從何開口,正思考間,邵天遲已回他,“謝謝,再見。”
“哎……”季明禹一個字喚出去,手機(jī)那端已經(jīng)是掛斷的“嘟嘟”音了。
邵天遲靠著墻站了會兒,摸出煙盒想抽一根,但想起這里是禁煙區(qū),便又放回了口袋。
病房里,邵母依然睡的沉,護(hù)工工作很盡責(zé),邵天遲到來的時候,正在給邵母擦洗身子,看到邵天遲時,兩名護(hù)工略顯尷尬了下,趕忙拉過被子蓋住邵母沒穿衣服的身體。
“沒關(guān)系。”邵天遲淡淡的扯了下唇,在邵母身邊坐下,他每次來,都不怎么說話,就靜靜的看著母親,有時坐半小時,有時一小時,然后離開。
這一次也一樣,坐了四十分鐘,他起身,往醫(yī)生辦公室走去,跟醫(yī)生聊了會兒母親的病情,知道母親會清醒的可能性越來越大了,他亦喜亦憂的道謝,出門離開。
……
臺北的天氣,很善變,下午還是晴朗的,晚飯后卻突然下起了雨。
一陣涼意灌進(jìn)來,洛杉起身關(guān)上窗戶,又把窗簾也拉上,這才回到書房,柔聲問道:“桐桐,作業(yè)快寫完了么?”
“快了,媽咪幫我看一下這個猜謎語的游戲。”小桐桐抬頭,手指著書本。
“嗯。”
十分鐘后完成,小桐桐自己收拾書包,季明禹按響門鈴的時候,洛杉正打算去洗澡,便扔下睡袍過來開門,見到季明禹,她不禁探頭朝外看了看,皺眉道:“下雨著呢,你怎么還過來了?淋雨了么?”
“沒事兒,開車又不是步行,淋不到的。”季明禹換了鞋進(jìn)門,唇角浮起,漾出溫和的笑容,“桐桐作業(yè)完成了么?”
“剛寫完,在收拾呢。”洛杉說話間,見他頭發(fā)略濕了些,便去洗手間拿了干毛巾出來,“擦一擦,小心感冒。”
季明禹笑著接過,邊擦頭發(fā)邊去了書房,看到女兒,再苦的心也會變甜,“寶貝兒!”
“爹地!”小桐桐歡快的撲進(jìn)季明禹懷中,仰著小臉問,“爹地累不累?今天工作辛苦不辛苦?”
季明禹擱下毛巾,俯身抱起小丫頭,嘴角的笑容掩都掩不去,“不辛苦,跟爹地聊聊,今天學(xué)校發(fā)生什么有趣的事了?你跟小朋友們相處的好不好?”
“好呀,爹地,我……”小桐桐張口就想說話,可看到客廳里的洛杉,黑白分明的大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脆聲道:“媽咪,爹地好累了,你給爹地泡杯茶嘛!”。
“哦。”洛杉被女兒指使,笑著瞅了她一眼,扭身去了廚房。
見洛杉離開,小桐桐立馬趴在季明禹耳朵上小聲說道:“爹地,我的手機(jī)沒有話費(fèi)了,你給我充點話費(fèi)好不好?”
“咦?爹地不是一次性給你充了好多么?你打了幾個電話,怎么這么快就用完了?”季明禹皺眉,疑惑的問道。
小桐桐厥著小嘴,懨懨的說,“我瞎玩啦,費(fèi)了好多流量,就沒有錢啦,然后我想給爸爸打個電話,可媽咪不給我交話費(fèi),我一提起爸爸,她就難過的不說話了,我也不敢再說了。”
季明禹有好一陣子的恍惚,他楞楞的看著懷中的小女兒,第一次體會到血緣的奇妙,明明桐桐與邵天遲一共也沒見過幾次,可卻悄悄的記著她的爸爸,這個孩子,有顆七竅玲瓏心,他該嫉妒還是該欣慰呢?失落的感覺肯定有,可是只能學(xué)著習(xí)慣,他獨占了女兒五年,在女兒的世界里他曾是唯一的爹地,現(xiàn)在變成其中之一,是無可奈何,也是痛并快樂,多一個人愛女兒,他高興,可也矛盾的心痛,他的寶貝呵,心里不再滿滿的全是他了……
“爹地,你不開心嘛?是不是生桐桐的氣了?你不喜歡爸爸?”小桐桐見爹地久不說話,不由著急起來。
季明禹回過神來,勉強(qiáng)擠出一抹慣有的寵溺笑容,“沒有,爹地只是……沒事兒,來,你坐著,爹地現(xiàn)在拿手機(jī)給你充話費(fèi)。”
“好哎,謝謝爹地!”小桐桐開心的眉眼都彎出笑來,抱住季明禹的臉便大大的親了一口。
季明禹發(fā)自肺腑的笑了,將小丫頭放在凳子上,他拿出手機(jī)連網(wǎng),登錄、操作、充值。
洛杉端著茶進(jìn)來,只瞥了眼季明禹的手機(jī)屏幕,便扳起了臉,“桐桐,又纏你爹地了么?媽咪不是說讓你拿媽咪的手機(jī)打電話么?”
“人家才不要!”小桐桐小嘴嘟得高高的,神氣的道:“我自己有手機(jī)呢,爸爸存著我的號碼呢,我一打他就知道我是誰啦!”
洛杉瞪眼,正想再說,季明禹忙阻止她,“別沖孩子生氣,放寬心,這又不是什么大事兒。”
“明禹哥,我……”
“對了,你有婦科病?經(jīng)期不調(diào)?”
“啊?”
洛杉迷茫了下,季明禹完成操作,擱下手機(jī)看向她,“是不是身體不好?最近吃藥了么?”
聞言,洛杉大致猜到了什么,微垂了眸子,“哦,我,我吃了好幾天,然后藥放在T市了,就沒再吃了。”
季明禹嚴(yán)肅了表情,“明天去醫(yī)院再復(fù)查一遍,如果需要藥物治療,就繼續(xù)吃藥,我叫舒顏明天陪你做檢查。”
“嗯,我知道了。”洛杉點點頭,心思復(fù)雜且沉重。
“討厭啦,爸爸的手機(jī)怎么打不通呢?關(guān)機(jī)了。”小桐桐突然叫起來,兩人扭頭看去,小桐桐指著手機(jī),小臉氣得鼓起圓圓的小山包。
洛杉抿唇,“可能你爸爸他……他在忙吧,或者就是提早休息了。”
“討厭,不喜歡爸爸啦,人家再也不給爸爸打電話了!”小桐桐氣惱的下地出門,孩子氣十足的叫嚷著。
“小杉,還沒考慮好么?”季明禹嘆口氣,沉聲問道。投道新我。
洛杉忍不住雙手抱頭,“明禹哥,其實我……我很害怕,就是打心底里害怕,他母親醒了,我怕,不醒我也怕,還有好多好多事和人,都在我腦子里頭打架,我想克服,可是克服不了,我老做噩夢,天天做,就算清醒著,也一直在想這想那,我控制不了我自己,就想找個地方躲起來,誰也不想見,不想跟任何人說話,他說我患有抑郁癥,我不承認(rèn),可是我覺得我自己真的要瘋掉了……”
“小杉,你,你抑郁?”季明禹驚愕的瞠目,不敢相信他所聽到的,連聲音都走了調(diào)。
洛杉搖頭,久久不再說話,神情極其的痛苦。
“滴……”
突然,一聲清脆,將兩人的注意力暫時引開,洛杉緩緩看向她的電腦,反應(yīng)遲鈍,季明禹說道:“郵件提醒聲,你的郵件?”
“我看看。”洛杉走在書桌前,目光落在開著的電腦屏幕上,將未讀郵件提取出來,當(dāng)看到發(fā)件人的名字時,她豁然一震,竟是邵天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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