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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陸卿儀父母匆匆趕回幸福鎮的時候,遠在青溏村的濮陽大房,也意外地迎來了一個老娘們。
欒宜玥看到空手突兀闖進她家大院的婦人,擰起眉頭,不喜地朝著她問道:“這位老大娘,你是誰,怎么喊都不喊一聲就闖進來了?”
等她上前,能看清楚了來人,欒宜玥已經知道她是誰了,語氣更加低沉不歡喜了。
畢竟在欒宜玥的眼里,比起不要臉,除了璩美英和江麗婷,還真沒有人能比地過這靳老婆子!
“什么老大娘,你這大肚婆會不會說話?”牛賤妹揚起白臉,反駁回去:“你又是哪兒冒出來的窮親戚?”
雖然牛賤妹老臉擦地粉白,但是一看就是劣質粉底,再加上她本身底子不好,臉上皺紋如同波折似的遍布在她臉上,擦再多的粉底也掩不住她的老態。
不怪牛賤妹如此說,欒宜玥貪圖舒適,前天去鎮子產檢完后,不是給小珠寶買衣服么,濮陽渠也給她挑了兩套——只是,一個大男人,他永遠不會知道,孕婦想要穿什么樣式的衣服才會舒服。
當時,濮陽渠是挑了店里最好的孕婦服,但是好看不好穿,發現濮陽渠已經給過價格之后,知道不能退錢,只能換等價的貨,欒宜玥當即將兩套孕婦服,在舊款里換成了三套。
兩套是褲裝的,只有一套是裙裝。
因為在農村,欒宜玥挑的是褲裝孕婦來穿,方便且顯地樸實嘛。
可看在‘城市人’牛賤妹眼里,這舊款的褲裝孕婦,可不就是窮酸…
對面的欒宜玥聽聞這牛氏,來到濮陽家還如此不客氣,面色更沉了兩分——今天早上起來,她胃口有點差,一直在泛酸,且剛剛才吐過,濮陽渠緊張地跑回睡屋里,去給她倒杯溫開水,因此正好這會兒大院里就她一個孕婦在。
“嘖。”心情不好,欒宜玥連個笑臉都不給她,而是朝著灶房里頭喊道:“媽,有個老大娘闖進來了~”
“誰呀!”一聽到兒媳婦的聲音,周云月在里頭已經大聲的回了句,從灶房里傳來一通疾步和摩擦聲響。
牛賤妹一聽到欒宜玥的用語,生氣地嘲她吼道:“你這大肚婆,會不會說話?你哪只狐貍眼睛看到老娘,是‘闖’進來的!”
“喲,好笑,老大娘你是叩了門呢,還是喊了人?”欒宜玥臉色本來就蒼白,呆在前院里是想要呼吸一下新鮮有氧空氣的,卻被牛賤妹完全給破壞了!
被人這么一質問,牛賤妹顯然有點掛不住,嘴里毫不客氣的斥道:“老娘來親家這里,還得你通傳一聲,經同意不成?!”
喝斥完了,老大娘可能是反應過來,欒宜玥剛剛朝灶房里喊的是什么稱呼了,脫嘴而出:
“原來你就是那個,不知道哪來冒出來占便宜的窮酸媳婦兒?!”
“呸,牛氏,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這是我兒媳婦,她哪兒得罪你了?讓你這樣說她!”周云月快速擋在兒媳婦面前,朝著牛氏怒道。
當牛賤妹真的從周云月嘴里確定了欒宜玥的身份后,臉色更差,朝著周云月怒責:
“親家,這就是你做的不對了,你家怎么可以‘過繼’這種大事上,完全不通知我們靳家一聲?”
牛賤妹看到周云月一出來,就先去維護欒宜玥,面色就不好看了。
如今得知她收到的‘風聲’落實,再被欒宜玥左一句‘老大娘’,右一句‘老大娘’挑釁冒出來怒氣,瞬間冒了出來,更加怒氣十足的朝著周云月吼道。
她倒是沒有想到,這過繼過來的嗣子還攜著個有孕的嗣媳!
這么一來,將來這濮陽家,還有她靳家什么事情?!
欒宜玥識趣的退在屋檐下,也聽出牛賤妹話里的門道了。
正在這時候,濮陽渠已經無聲地摟上她的腰肢,扶著她坐在了他搬來的椅子上,順送將他手中的水杯遞到欒宜玥身邊,在她耳邊說道:
“老婆,坐下來看戲,別累著了。”
時間都快九點了,太陽越發猛烈,欒宜玥坐在屋檐下,正好有遮陽之處,又是高地,正好能將牛賤妹那些丑陋的嘴臉,瞅地一清二楚。
看到丈夫這個行為,欒宜玥樂了,賞了他一個識趣的嗔眸。
濮陽渠也不出聲,只是站在欒宜玥身邊,與愛妻一起看向院中——
“廢話,我濮陽家過繼,跟你靳家有什么關系?”聽聞牛氏的話,周云月臉當即黑了下來,朝著牛賤妹冷哼:
“你手指指指什么,都五十歲的人了,臉皮也不要了?”
聽到牛賤妹這般不要臉面的指謫,周云月瞬間就明白了,為什么這牛氏居然要將長子靳志承‘凈身出戶’,原來是打著他們濮陽家的主意!
“怎么不關我靳家事了?這是過河拆橋不認賬——”看到周云月繃著臉面,牛賤妹終于回過神來了,她卻不怵,嘴里還是理直壯氣地朝著周云月怒道:
“你們濮陽家打的主意倒是好,這女兒出嫁,生個兩胎就想著要一胎姓濮陽,如今又過了繼子,那就是我靳家白白給你養孫子了?!”
“我呸!”濮陽柔啐了一口。
在屋中聽到自家那婆母的話時,還以為自己幻聽,但是聲音一直沒有斷,她哪里睡地著,當即套了衣服,頭發只是匆匆攏了兩下就沖出睡屋,果然看到是牛賤妹這個惡婆母來了!
正好,聽到牛氏指著她娘說著這話,濮陽柔怒聲喝道:
“什么我濮陽家要你靳家養孫子了?當初結婚時,是靳志承自己親口對我說的,他個兒‘愿意’讓第二個孩子姓濮陽,我當初可沒有強求也沒有應承!
再說,當年我濮陽柔是‘出嫁’,你這不要臉的老太婆,不要什么狗屎貓尿,都撒在我娘家頭上!還妄想管我娘家的事、占我娘家的便宜?你腦子有問題吧!”
濮陽柔一起到之前,她是如何‘逃’出靳家的,若是沒有嫂子及時提醒她的父母,她現在會落地什么地步,手提顫抖地拂過腹部——
此時,她心中只有怒火,對牛賤妹早就沒有了任何的軟態,說話也直白的毫不客氣,一點也沒有當兒媳婦的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