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十七年六月初,安*大元帥張雨亭,見與日本人的密議根本無法談攏,加之對當時屬安*地盤的濟南發生日軍屠殺愈發不滿,乾脆暫停同日本人的談判,準備回奉天休養時日。【 木魚哥 ——更新最快,全文字首發】
日本人給安*開出的援助條件,基本是仍是當年郭鬆齡倒戈時,日軍強迫張大帥的類似條款,不外乎是把東三省當做日本殖民地的開礦、設廠、移民和在葫蘆島築港等諸多要挾。郭鬆齡倒戈一事,後續影響仍在持續發酵。張雨亭但是病急亂投醫,盲目口頭答應了諸多日軍援助條件,事後又反悔一淨。
雖說收了張雨亭所謂的違約金幾百萬元,但是日本人始終沒有放棄落實那些條款的企圖。
張雨亭佔據北京後,雖然掠到了大批財富,卻也因爲套上了中央政權的名頭而導致更多的事務都擠在了安*頭上,幾近崩潰的東三省財政不僅沒有得到緩解,反而更趨於混亂。趁此時機,日本人重提援助的口號,和安*秘密談判。
只是日本人的胃口實在太大,大得張雨亭看到那些條款就渾身冰涼,以至於雙方始終沒有達成哪怕初步的意向。
凌晨五時許,張雨亭乘坐的北京返回奉天專列駛到奉天城郊皇姑屯附近,即京奉和南滿兩鐵路交匯處橋洞時,被事先埋置的炸彈炸燬,整列火車如麻花般扭曲翻滾,破碎的車廂散落一地。
當殘存的衛隊官兵從包廂中救出張雨亭時,這位東北王並沒有斃命,只是身受重傷一直昏迷。當即緊急送到奉天官邸,幾名醫術高明的醫師現場進行搶救,但終究傷勢嚴重未能救回大帥性命。
當天晚上,馳騁一時的安*大元帥張雨亭去世,沒有留下隻言片語。這一天,也是少帥張學良的生日,此後的歲月,張學良沒有再過自己的生日節慶。
長期擔任張雨亭副手,但是卻從來不喜歡管事的結拜老兄弟張景惠,當時亦同車返回奉天,結果僥倖重傷未死。
“老疙瘩”張雨亭死於非命,讓昏厥剛醒的張景惠不禁老淚縱橫。顧不得自己依然重傷待治,張景惠趁自己還清醒的時候,首次拿出大帥副手的威勢,強令奉天城裡的軍政高層一邊電告少帥張學良立即返奉,一邊要求電告吉林省督軍張輔臣回來穩定局勢。
東三省軍政高層之中,不僅具有較高威望,而且擁有足夠實力控制局勢的,就是同爲當年結拜的老兄弟張輔臣了。
張輔臣爲人胸懷寬廣,識大局,待人謙和,在奉系集團中德高望重,有忠厚長者之美譽。爲了便於和北方集團駐豐滿地區分部聯絡,張輔臣親自擔任吉林省督軍,主政吉林多年頗有成績,尤其是不顧張雨亭的暗示執意查禁鴉片一事,使得吉林成爲東三省中唯一未受鴉片大肆危害的省份,不僅深得民心,更是得到了同樣禁菸的北方軍政府充分倚重。
昔日郭鬆齡兵敗身亡,不少奉軍高層都強烈要求將郭鬆齡的部署一打盡。結果張輔臣出面,哭求張雨亭不可濫殺。最終,張雨亭採納了他的意見,只是處死了郭鬆齡夫婦,避免了奉系內部一場大規模的自相殘殺。張輔臣從此在東三省將領中威望更高,交好甚衆。
不僅如此,其手下第五軍亦是張雨亭的起家部隊二十七師改編而成,自始至終都是安*的看家部隊。張輔臣從基層幹起,一路升至師長一職,日後二十七師被改爲第五軍,依然是任軍團長,可見張雨亭對張輔臣的信任。
驚聞噩耗的張輔臣連夜坐上火車,經過吉長鐵路轉南滿鐵路,次日就趕到了奉天城。在他身後,滿載第五軍一個混成旅的士兵幾列火車專列正蜂擁而至。整個鐵路線上,已經被通知徹底暫停運輸。只有張輔臣敢帶著軍隊,強行命令各車站放開匝道,?*朔釤斐恰?
張輔臣來得非常及時。安*參謀總長兼第四軍司令楊宇霆正四處串聯,不停地向軍政高層勸說緊急召開東三省議會聯合會議,甚至還得到了黑龍江省長常蔭槐的支持。
楊宇霆是張大帥生前的左膀右臂之一,時人亦稱當時“奉軍文有王永江,武有楊宇霆,”可見一時之輝煌。
這個時候不是等待少帥回奉天,而是搶著召開所謂的聯合會議,自然沒有什麼好心。
蠢蠢欲動的楊宇霆愕然發現,第五軍司令張輔臣突然出現在奉天大帥府的時候,臉上更是別樣精彩。
張輔臣一到,奉天城裡流言四起的局面馬上就被控制下來,很多別有心思的將領**暫時收斂起來。
楊宇霆沉思良久之後,仍然決定向張輔臣建議召開聯合會議。結果作爲狼狽爲奸的同夥常蔭槐剛在一個會議上稍微提起,就被張輔臣頂了回去,頓時滿臉漲紅不敢開口。楊宇霆不死心,繼續鼓動其他幾個黨羽出面倡議,依然是遭到張輔臣一頓毫不留情地訓斥。
眼見其他人分量不夠,根本無法說動張輔臣,楊宇霆終於忍不住了,終於自己站了出來,向臨時執掌東三省大權的張輔臣建議召開聯合會議。
常蔭槐是一個文職省長,沒有兵權,說的話可以頂回去。其他幾個嘍嘍都不是重量級,直接訓斥就是了。但是手握重兵的楊宇霆親自出手,就要慎重對待了。
楊宇霆不僅是安*參謀總長,而且直接掌握著第四軍,加上曾經擔任過第三軍的司令官,事實上可以調動至少兩個軍安*的部隊,甚至還擁有壓制其他部隊的合法名義,根本不是可以輕易否決建議的軍方高層。
知道事情越發棘手的張輔臣,清楚楊宇霆既然敢站出來必然是有所依仗的,甚至少帥從關內趕回來都不敢說可以成功壓制楊的野心膨脹。
左思右想之後,張輔臣一邊用調查皇姑屯真相爲藉口,竭力拖延已經箭在弦上的東三省議會聯合會議,一邊秘密派人趕到關內,提醒少帥張學良繞道回奉,以防不測。同時,張輔臣的親信,悄悄離開了奉天大帥府,縱馬狂奔吉林東邊的豐滿駐地。這個時候,除了張輔臣自己的第五軍,顯然還有一股在東三省的潛在勢力是可以爭取到的,就是北方集團。
顯然是張輔臣預感對了,少帥張學良回奉之路充滿波折,不僅所有出關火車都被強令停駛,關內駐紮的安*也出現了不穩跡象,拖住了張學良趕回奉天的步伐。
階州大本營,參謀本部作戰室裡同樣是一陣陰霾,被陳老爺子視爲子侄之輩的張雨亭居然被炸身亡,情報署卻絲毫沒有頭緒,這如何不讓當小弟的陳安大發雷霆。
略微顯得有些發福的陳安,眼光陰沉著盯著會議室內的各位軍政高層。情報署總監林玉山臉色通紅,尷尬低頭坐在一邊。
沒有人吭聲,會議室內似乎都快冰冷地滴出水來,大都督陳安總算再次開口了,“算了,這次事件也不能全怪情報署。畢竟不是我們自己高層,情報署也根本顧不過來。”
停了片刻之後,陳安摸摸鼻子,斟酌著說道,“玉山,你卸去情報署的總監一職吧。”
林玉山驚愕地擡起頭來,看著自己的姐夫。其他人也都懵了,情報署總監這種關鍵職務,那是一般人可以隨便擔任的呀。
沒有待林玉山開口,陳安很快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情報戰線這一份工作,不僅下面的人有風險,就是上面的人也有巨大風險。讓一個人長期從事情報工作,壓力太大了。美國人不是有那個什麼退休制度吧,我們首先在情報署試行看看。”
徐永昌老成持重一些,有些遲疑地說,“我們中國只有年老致仕一說,沒有退休這個提法。而且,現在林玉山總監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
科瓦爾倒是心直口快,“退休是可以,但是我們都沒有退休金,未來會沒錢吃飯的呀?”
頓時一陣白眼就瞟了過來,其他人都鄙視了。
他媽的,科瓦爾因爲來得早,在北方集團內部工資是最高的那一批人之一,況且他還有不少集團下屬工業公司和鐵路公司的股份,光是每年分紅就可以讓他舒舒服服地活上一輩子了。
琢磨了一下,陳安說道,“情報署先行試點一下吧,參考一下洋人的辦法。真的需要的話,就搞個北方軍政府版本的養廉銀好了,保證退下來的人後半輩子生活無憂。至於情報署總監這個職務,既然你退下來,就規定今後接任者不得超過四年好了,最多隻能幹一屆。”
林玉山剛想接話,陳安又趕緊說道,“玉山,你先將制度和養廉銀都搞起來後再離職,其他人吃不消幹這種得罪人的事情。以後你做什麼事情,再議好了。”
眨了眨眼睛,林玉山有些哭笑不得了,敢情我就可以隨便得罪人,沒天理呀,只是他看到旁邊那些人理所當然的表情,只好無奈地應了一聲是。
作戰室外傳遞了一個信息進來,虎子起身去開門,拿進來一份電報。
皺著眉頭掃了一眼電報,陳安順手將電報遞給旁邊的徐永昌,自己則開口說道,“張雨亭剛死,就有人跳竄起來要謀取張家人的基業,是可忍孰不可忍。輔臣老哥,發來電報說快壓不住,請求我們再次幫他們一把。”
先是出兵東三省圍剿郭鬆齡,再是飛機轟炸馮玉祥,後來又是突襲徐州火車站,原本對國內軍閥鬥爭保持中立的北方軍政府,雖然儘可能找出總總理由給自己正名,但事實上已經越來越涉入國內混戰了,只不過沒有撕開明面上的一張紙而已。
閉上眼睛慢慢地回想起當年在遼東的歲月,依稀的那些故人身影在不斷地淡去,晶瑩的淚花忽然滴了出來,彷佛依然在和徐伯蓀、張雨亭等人長笑良久,陳安心中涌出一股憂傷的悸動。
所有人都飛快地背過臉去,假裝沒有看到大老闆哭泣了。
原本陰涼的會議室,剎那間被淡淡憂愁所覆蓋了。
“我要去奉天,送張雨亭大哥最後一程。”陳安突然斬釘截鐵地說出了一句。
會議室裡的軍政高層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都看向了參謀總長徐永昌。
徐永昌只好苦笑著,準備出面勸說了。
陳安非常霸道地一揮手,“不用勸了,我堅持要去,但是不是一個人去,帶上一個步兵營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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