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誰聽到這兇兆也會不高興,巷子里的婦人們頓時氣惱的擺手。
“走走走,別來我們這里,晦氣。”
眼瞅著就要推到君小姐身上了。
“哎哎,干什么干什么。”
一陣腳步聲伴著男子的喊聲從巷子口傳來,眾人看去,見是一群高大壯的年輕人沖過來,婦人們嚇了一跳。
“干什么欺負人啊?”
“這么多人欺負人家小姑娘?”
這些年輕人圍過來,一個個拽拽的喊道。
婦人們自然認得這些衙內,頓時忙躲開了。
這些衙門要干什么?
打抱不平?不可能。
是調戲小姑娘吧。
念頭閃過就見那些年輕人圍住了這女孩子,其中一個細眉鳳眼穿的花里胡哨的年輕人對那女孩子一笑。
“君小姐。”他嘻嘻笑,“真巧呀。”
那女孩子并沒有被嚇得花容失色驚慌不已,反而展顏一笑。
“是啊,真巧啊。”她含笑說道,目光掃過幾人,“看來是要給張大哥慶賀康復了。”
年輕人們發出噓聲。
“這就叫大哥了啊。”
“行啊張寶塘。”
大家笑著推搡張寶塘。
但這打趣并沒有讓著女孩子有不適,反而只是張寶塘面色發紅有些不好意思,她卻笑意更濃。
嘖嘖嘖,朱瓚搖搖頭,這個女人的臉皮啊。
“君小姐。張寶塘說你醫術可好了。”四鳳說道,“你也給我看看我有什么病沒?”
這話說的真輕佻。
遠處圍觀的婦人們都撇嘴聽不下去,這就是一個女孩子不好好在家。拋頭露面當什么鈴醫的下場。
這位鈴醫并沒有羞惱,反而再次笑了。
“好啊。”她說道,視線落在他身上,專注而認真。
從來沒有女孩子敢這樣看過一個異性。
見慣各種風月場合的年輕人被這專注的視線看著,反而自己先拘束了。
女孩子不僅看還一手拂袖伸過手來。
“干什么?”四鳳下意識的后縮脫口問道。
朱瓚抬腳踢了四鳳一下,剛退后一步的四鳳被被踹到君小姐面前。
君小姐沒有被嚇到,四鳳反而叫了聲。
朱瓚哈哈大笑。
年輕人們也都跟著大笑起來。
一群男子圍著一個女孩子哄笑。這是很嚇人的場面,這場面遠處圍觀的人光看著都受不了。
這些衙內,簡直太可怕了。
但更讓人可怕的是。被圍觀的女孩子竟然也跟著笑。
“別怕,不用診脈了。”她笑道,將手放下,“你的身子好得很。沒有問題。”
四鳳看著她。又看看大家。
“我這是,被調戲了嗎?”他問道。
“是啊是啊。”朱瓚拍拍他,“恭喜四妹妹,你也有這一天了。”
這話讓大家再次大笑。
四鳳摸了摸下巴。
“原來這就是被調戲啊。”他說道,一面笑,笑著又看著朱瓚,“不過,你為什么要說也?”
朱瓚臉上的笑一僵。
四鳳頓時拍他肩頭大笑。
“哦哦我知道了。”他笑道。又看君小姐,“原來你調戲過他。怪不得他這么不喜歡你。”
調戲啊。
年輕人們頓時鼓噪,看看朱瓚又看看君小姐。
朱瓚神情恢復,挑眉看著君小姐,沒有絲毫解圍的意思。
這真是赤果果的調戲啊,還輪著番的調戲。
太可怕了。
“公子說笑了。”君小姐笑道,“這怎么叫調戲,我是大夫,望聞問切,都是診病,不分男女。”
四鳳收了笑看著君小姐打量一眼。
“君小姐,我現在知道你真是一個大夫了。”他說道,“你這種波瀾不驚的氣度,除了上陣殺敵的將軍,也只有大夫能有了。”
什么氣度,不過是不知羞罷了。
好歹也是汝南一霸,當街抱這男人不放的事都敢做,還怕別人圍著言語調笑。
朱瓚冷笑。
“你們不要鬧君小姐了。”張寶塘說道,對著君小姐施禮,“君小姐,你說我的病好了,能喝酒了,所以我們要去吃飯。”
他說道這里直起身子。
“相請不如偶遇,你也一起來吧。”
這話出口自己愣住了,瞬時又很尷尬。
哪有一群男人邀請一個女孩子去喝酒的,這叫什么話。
或許是在這女孩子面前感覺太輕松自在了,結果就如同遇到了自己相熟的同伴們,呼朋喚友的習慣性的招呼一聲。
四鳳嘿嘿笑了。
“君小姐,我家三哥邀請了,心意哦。”他擠眉弄眼說道。
邀請這女人!
別以為她不敢答應。
朱瓚心里冷哼。
“行了,心意給錢就行了。”他說道,果然拿出錢袋扔過來,“多謝君小姐了,小小心意還請笑納。”
這太羞辱人了。
比這更過分的事他們都做過,但此時此刻,張寶塘的臉上幾分不安,忍不住按住朱瓚的手臂。
君小姐已經接住了錢袋,神情沒有絲毫的羞惱。
“多謝了。”她笑道。
嘖嘖嘖,看到沒,朱瓚心里再次冷哼。
“走。”他轉過身大步而行。
說走就走啊,年輕人們再次看了君小姐一眼,張寶塘對君小姐帶著幾分歉意施禮,四鳳則笑瞇瞇的又挑挑眉。
“君小姐,下次再見嘍。”他說道。
君小姐笑了笑,對他們還禮。
“下次再見。”她說道。
年輕人們大步跟上朱瓚。
“這君小姐有意思啊。”四鳳說道,又回頭看了眼還站在原地的君小姐,“豪爽英姿啊。”
朱瓚頭也沒回笑了。
“這算什么豪爽英姿。”他說道,“跟…她差遠了。”
最后一句話低聲幾不可聞,隨著前行消失在嘴邊。
而這邊的柳兒也終于松口氣上前。
“小姐,這些人真討厭。”她說道。
君小姐笑了笑。
“也不算真討厭,最多口舌無狀。”她說道,看著朱瓚等人的背影,“只要別像我以前見過的一些人,以****人為樂就好。”
柳兒驚訝。
“以****人為樂?在哪?”她問道。
她從小就跟著小姐怎么不記得見過有這種事?
自然是在京城了。
君小姐笑了笑。
那時候她跟著師父學醫的第三年,如同前兩年那樣趕在年節回京團聚過年,騎馬一路奔波而來,路過城門時看到幾個人正在圍毆一人。
那幾個人穿著華貴,很明顯是有錢人家的子弟。
幾個人打一個已經很過分了,這幾個人還不要臉的把臉遮住。
這就是師父說的打悶棍吧。
她看的沒好氣,趁著過城門喊著讓開舉起鞭子狠狠的向他們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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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人果然不要臉,還想阻攔打她一個女孩子,師父給她準備的路上用的一袋子蛇正好派上用場,被她甩給那幾人,把他們嚇得跑開了。
送佛送到西,她拿出公主的玉牌讓聞訊過來的城門守衛護送那被打的昏死在地上的人回去,這才拍馬揚鞭而去。
算起來那是七年前的事了,真是久遠的都像是上輩子的事。
可不就是上輩子,九齡公主上輩子的事。
“好了,走吧。”君小姐收起遐思,對柳兒笑了笑。
小姐生氣她就生氣,小姐不著急她就不著急,柳兒也笑了笑點點頭將幡兒舉高邁步。
巷子里因為朱瓚等人離開而在此聚攏的人們都看著她們,比起先前的鄙夷神情,更添了幾分譏笑和嘲諷。
“真是不要臉。”
“怎么不跪下來求這些人讓她看病呢。”
“就是,這些人勾搭上了,就發財了。”
壓低卻又讓人聽到的議論不斷的傳入耳內。
君小姐不以為意,看到適才說有兇兆的婦人還站在那邊,便再次走過去。
但這一次見她要過來,那婦人呸的啐了口先轉身離開了。
君小姐只得停下腳,四周響起笑聲。
就在這笑聲里,巷子外走進來一個婦人,腳步匆匆面色憂急左看右看似乎在尋找什么,看到君小姐,以及柳兒手里舉著的幡兒,頓時眼睛一亮。
她疾步走來站到了君小姐面前。
“君小姐。”她說道,帶著幾分期盼,“你看我有兇兆沒?”
巷子里的笑聲一停,所有的視線都看向那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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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96斤等我、南方的冰一打賞和氏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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