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帳之內(nèi)的氣氛降低到了冰點,決定著突厥汗位歸屬的雙方各不相讓,沒有人愿意輕易的放棄圓恩便是屬于自己的權(quán)利,無論是突利,還是頡利,在他們心中,都已經(jīng)把自己看作是這個國家唯一的法定繼承人或者理所當然的最合適繼承人。
不管在別人的眼中是怎么看待,反正在他們這些當事人的眼中,自己就是這個國家唯一的主宰,不,說錯了,應(yīng)該說是這個國家未來的唯一主宰,沒有人能夠超越或者取代的唯一存在。
一山不容二虎,天無二日。
不管怎么計算,這個天下都只允許有一個君主,同樣的,在突厥可汗的位置上,終究也只允許有一個人坐上這個位置,不管是突利,抑或是頡利,他們中間必須有一個和這個汗位說再見。
頡利和趙德言謀奪已久,他們當然不可能允許可汗之位落入突利這個阿茲他們看來還只是一個孩子的少年手中,而突利身為始畢可汗之子,骨子里自然也是有著一股傲性存在。
雖然頡利是自己的王叔,但是當有朝一日這個王叔要來取走自己最重要的東西,尤其還是汗位的時候,那么,什么親情什么友情,全部靠邊站去,這個時候只有權(quán)利才是最重要的。
這,僅僅只是一對矛盾而已,但是這對矛盾卻是深入骨髓,沒有辦法改變,對于可汗這個位置,無論是突利還是頡利,他們都不會輕言放棄,那么,最終,不管是成功的還是失敗的政變,還是要靠血腥手段來解決問題。
“這么說,侄兒你是說什么也不會放棄這個汗位了?”頡利在又一次的勸說無果之后,終于露出了自己隱藏在背后的那張?zhí)摷俚挠焉颇樋祝浑p潔白的牙齒此刻卻是分外的猙獰,即便是突利早已經(jīng)料想到自己的王叔會如何的可恥,但是當他真正見到這一幕后仍然忍不住產(chǎn)生一種深深的恐懼感。
恐懼是必然的,但是一味的恐懼并不能解決問題,對于突利來說,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活著離開這個帥營,國師趙德言的武功他是知道的,這個時候自己已經(jīng)和國師走上了對抗地道路,那么也就是說他必須要面對著趙德言呢恐怖到極點的個人武力。
雖然說心中對于趙德言害怕的要命,但是有些事情,有些原則還是需要遵守的,突利冷冷地道“廢話少說,我才是父汗的兒子,這個汗國應(yīng)該是我的,而你,卻不知道是那里來得雜種,要不是父汗可憐你,現(xiàn)在你還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做苦力呢?數(shù)典忘祖,背信棄義的小人,就你這種人品還想要登上汗位,簡直就是笑話。”
突利的話很是尖銳,很是不客氣,很有力度的在言語上將了頡利一次,頡利氣的兩眼發(fā)紅,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這個侄兒嘴巴這么犀利,或許人在逆境的時候是都會爆發(fā)出一些驚人的力量的。
頡利咬牙切齒地道“既然侄兒你執(zhí)迷不悟,那么就修要怪罪我這個做叔叔的不講情面了,來日下了地獄之后我會讓人多多給你燒些紙錢的,你害怕自己一個人在下面會孤單是不是,放心吧,你很快便會有伴的,你那個老糊涂的可汗父親會很快下去陪你的。國師,動手,殺了他們。”
頡利真的具備一個梟雄應(yīng)該具備的一切力量,在勸說突利沒有結(jié)果之后他干凈利落的選擇了殘殺,既然沒有辦法和平的進行交流,那就只有在鐵和血之中結(jié)束這一切了。
這,便是現(xiàn)實。這,便是本質(zhì)。
于一個政客而言,尤其是一個正在謀劃著政變或者說正在篡位的政客而言,這個時候是萬萬容不得有一絲的感情存在的,這個時候,哪怕是一個小小的善念,哪怕僅僅只是一個小小的舉動,這個時候都有可能會對大局產(chǎn)生深遠的不可估計的影響。
因此這個時候頡利的冷血命令其實是相當?shù)恼_的,也是相當英明的,只有突利的死亡才能夠換回頡利的安然上位,這是一個篡位者所要經(jīng)歷的一個必然的過程,沒有人能夠逃脫這個循環(huán)。
趙德言出身魔門,位列魔門八大高手之一,當年因為某些不可告人的原因這個魔門的超級高手遠走塞外,出現(xiàn)在了始畢可汗的身邊,成為了影響突厥歷史發(fā)展的一個重要力量。
今時今日,這個當年受盡始畢可汗禮遇的年輕人終于顯現(xiàn)出了自己那深藏其中的不可示人的可怕嘴臉,若是趙德言想要動手,這個天下有誰會是趙德言的對手?
畢竟,魔門八大高手,這個名頭不是蓋的,沒有人愿意和這樣一個超級強大的人為敵,這個天下也沒有幾個人能夠戰(zhàn)勝這個武學(xué)驚人的超級高手,縱觀大草原,或許武尊畢玄能夠壓住趙德言,但是這個時候畢玄并不在軍中,他沒有能力讓武尊出手對付趙德言這個學(xué)達天人的超級高手。
活著,活著走出這個帳營,返回大草原請武尊畢玄出面為自己作主,這是突利能夠取回汗位的唯一辦法,活著還有一個選擇,那就是南下,從太原方面取得助力,但是后一種方法顯然有著不少值得商錐的地方,然而,不管怎么說,這一切都有著一個巨大的前提,活著出去。
不管趙德言有沒有傳說中那么恐怖,這個時候都要拼一把了,突利看了自己的拓鋒寒一眼,卻發(fā)現(xiàn)這個家伙正全神貫注的盯著趙德言,貌似感應(yīng)到突利正在觀察自己,拓鋒寒大吼一聲道“少汗,我拖住他們,你快點走,能走多遠就走多遠,千萬不要回頭,走啊。”
說完拓鋒寒整個人化作一片寒光向著趙德言殺去,殺氣凜然,讓人不由得心顫,趙德言卻是輕蔑的一笑,道“不自量力,自尋思路。”
拓鋒寒那看似凌厲的攻擊在趙德言眼中竟然沒有產(chǎn)生任何的威脅效果,趙德言甚至看都沒有看他一眼,揮手就直接將拓鋒寒給掀出。
突利早就知道拓鋒寒不是趙德言的對手,早在拓鋒寒喊走的時候突利就急忙抓住機會想要離開,然而早有準備的頡利根本就不給他機會,頡利大喝一聲道“哪里走?留下命來。”說完頡利迅速的抽出自己的戰(zhàn)刀向著突利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