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臨神州,遼闊無邊,其中土大地,無數(shù)仙家道門繁衍昌盛,一片盛世,在邊界處更有無數(shù)的海外仙山,隱於世間。
獨孤城就是一個被修仙家族收養(yǎng)的棄子。
一片黃昏中,獨孤城立於一座山顛,背靠飛流直下的瀑布,看著下方喧鬧的演武場。
演武場上各種光芒乍現(xiàn),一片片花雨閃爍,還有凌厲劍光潑灑,無比的絢爛。
這都是演武場上所有弟子的神通法術(shù)造成。
獨孤城神色冷漠剛毅,多年的廢材之名讓他變得異常的堅強(qiáng)。
演武場上一塊巨大的石碑,盯著那獨孤城眼裡有無窮的渴望,那上面記載的全都是修煉功法和神通法術(shù)。
只是看著自己,眼裡的落寞和神色的痛苦是掩飾不住的,狠狠的捏著拳頭。
目光又轉(zhuǎn),這一次他的目光停在了一個被無數(shù)男性弟子包圍的女子身上。
女子看起來年齡很小大概有十五六歲,單薄的背影若近點看的話,美的讓人窒息。
看著女子獨孤城眼裡有了追憶和喃喃自語:“青池。”
記憶裡,一處華麗的院落。
“城哥哥,我們玩捉迷藏好不好。”一個很漂亮的小女孩仰著頭看著身前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的男孩。
男孩擡起手颳了女孩的鼻子寵溺的笑道:“好啊。”
記憶裡的所有與快樂相關(guān)的似都在那個小女孩身上。
童年的那個院落前似一直都是一片歡聲笑語,充滿了溫馨。
這些兒時的記憶一點點的充斥這獨孤城的腦海,原本落寞的神色因爲(wèi)回憶而變的開心。
只是,童年的快樂是何其之短。
看著演武場上的少女再看看如今的自己。
破舊的長袍,亂糟糟的頭髮,簡直是落魄。
只是誰能想到曾經(jīng)的他也曾是一個絕世天才!
十六年前天災(zāi)不斷,那年,他被遺棄到這修仙家族的門口。
從此被收養(yǎng),十歲以前他是天之驕子,早早的被測出是五靈之體。
註定家族重點培養(yǎng),一切看起來是那麼的順利,連家族族長甚至願意將唯一的女兒都被許配給他。
而十三歲以後那一天他永遠(yuǎn)也忘不掉,測靈臺前,透明的如水晶一般的測靈石在獨孤城的手放上去的瞬間,依舊光芒大漲,五顏六色,分外的絢麗。
只是他就是吸收不了一絲一毫的靈力。
在經(jīng)過族長和一系列的長老探查和商討後。
他最終被家族放棄了,天生的廢棄丹田,但身體卻是另修仙界所有修士都羨慕的五靈之體。
但終是無法修煉,一個小小的修仙家族更本沒有能力也不可能替他花費巨大,替他重開丹田,在塑經(jīng)脈。
從那以後,被分配到家族的柴房,一年四季面對著破舊的茅屋,無論冬夏,早出晚歸的砍柴做飯。
從一個當(dāng)年人人都巴結(jié)的小少爺,變成一個一無是處的下人,這無疑從高空狠狠的墜落向大地。
這些年每天砍夠了柴,纔有時間偷偷的來到這演武場邊緣的一座小山上悄悄的偷看看著別人修煉,看著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青池。
每當(dāng)這個時候也是他最痛苦的時候。
看著從小叫他哥哥的青池一點點長大,一點點成爲(wèi)家族的天才,這些獨孤城都知道。
巨大的反差,曾讓獨孤城絕望的想要自殺。
可想想收養(yǎng)自己的嬸嬸,他捨不得。
還有那個成天叫著自己哥哥的女孩,他如何去忘?
從自己被門派裡測出是廢脈時,就等於宣判了獨孤城這一生若無際遇,怕是永遠(yuǎn)都是一個砍柴做飯的下人。
黃昏中,獨孤城的身影充滿落寞,滿是補(bǔ)丁的衣服沾滿泥土。
隔著一片山看著青池,沒有打擾,也無法打擾,前方有一片禁制,隔著後山將整個演武場單獨隔開,若有人撞上,不死也要吐血,這些獨孤城都知道,因爲(wèi)他曾經(jīng)嘗試過。
看著如蝗蟲一般多的弟子圍著青池,獨孤城心裡的自卑和痛苦只有他自己懂!
兒時的記憶裡有的只是那一抹身影如此就只有嬸嬸,至此,別無他物,現(xiàn)在的他多麼渴望自己可以修煉,哪怕只是一個普通的資質(zhì),至少還可以和青兒再說說話,聽著他叫自己城哥哥,只是這思緒陡然被打斷。
“哼,又是你,一個卑賤的下人三番四次的在這裡偷看,簡直是太膽大妄爲(wèi)了,上次的教訓(xùn)不夠深刻啊,這次居然又來到這,今天說什麼也不會放過你。”這是一個身穿錦袍的青年看著獨孤城眉頭皺起,雖說知道,在這裡偷看看不到什麼,但是作爲(wèi)一名家族外門執(zhí)事看到有人在這裡偷看還是不爽,尤其是他還知道這少年的身份,曾經(jīng)在家族了最受保護(hù)的天才,只不過現(xiàn)在卻是連他這樣的下人都可以隨意的揉捏,這種感覺他覺得很刺激。
獨孤城轉(zhuǎn)頭看著這個男子身子一震,眼裡有著一絲慌亂,這是家族的外門執(zhí)事。
“長老,我砍完了柴,路過這裡只是想休息一下,別無他意。”獨孤城急忙解釋道。
但是顯然這青年男子沒有聽獨孤城的解釋,直接一腳將獨孤城踹倒在地。
這一腳力道大的獨孤城沒有絲毫抵抗,“砰”的一聲摔倒在地上。
“區(qū)區(qū)一個下人,竟然無視我上次的警告,看來上次那頓打?qū)δ悴粔虬。墙裉煳揖妥屇阌肋h(yuǎn)記住。”青年惡狠狠的一腳踏在獨孤城的臉上說道。
接著又是一腳,這一腳疼的獨孤城眼淚都掉出來。
中年男子有一腳沒一腳的揣著,絲毫不在意捲縮著一團(tuán)的獨孤城死活。
原本一身灰色的破舊長袍,頓時被一團(tuán)團(tuán)鮮血沾滿,鮮紅的血沾滿了獨孤城的臉,佈滿每一處。
直到獨孤城痛得再也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青年看著獨孤城的鮮血沾了自己雪白的靴子,又惡狠狠的對著獨孤城踢了一腳,咒罵一句:“廢物,下次不要讓我看見,不然你就永遠(yuǎn)躺在這。”說完轉(zhuǎn)身罵咧咧的離開。
而躺在地上疼的死去活來的獨孤城,咬緊牙齒,不讓自己流一滴淚,可是還是有一滴滴淚水不爭氣的掉下來。
“我只想看看青兒,僅此而已,老天,你爲(wèi)什麼如此不公平!”獨孤城在心裡一遍一遍的咆哮,任那淚水和鮮血混在一起,模糊了視線。
只是這又有誰可以聽到,劇烈的疼痛將淹沒,獨孤城漸漸陷入了昏迷。
夜晚,一絲絲月華潑灑,漫天的繁星將原本的漆黑的夜照的泛白。
天際下,少年靜靜的躺在冰冷的山包上,沒有人管,也沒有人看。
渾身染血的獨孤城,此時沉沉的陷入了昏迷。
只是這個時候獨孤城手腕上一根隱藏在衣袖裡的手鐲,泛起了星星點點的白光點,緩緩的鑽入獨孤城的身體,一點點修復(fù)著身體。
這根黑色的手鐲是隨著獨孤城嬰兒時期被撿回來就有的,奇怪的是這些年,隨著獨孤城的成長,這黑色的鐲子一點也不覺的小,似乎一直都是這麼大,取也取不下來。
但是作爲(wèi)一個下人,獨孤城現(xiàn)在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便不再多想。
夜的蒼白,映照著獨孤城臉上的蒼白,和那一點點從鐲子中溢出的白色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