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計劃,陳天放率領著自己的隊伍終於是開始了西征的腳步,而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就在陳天放動身之時,一直是按兵不動的大宋朝廷也是開始有所動作起來。
“嶽將軍,這是方纔朝廷傳來的聖旨!”鬼師將手中的一卷黃布帛恭恭敬敬地遞給岳飛。
經過這幾天的戰鬥,岳飛整個人已經變得非常陰沉起來。因爲岳雲不在身邊,而鬼師雖然是岳飛的軍師,但是在一些事情上,岳飛還是不能和這位軍師說明白的。
“嗯……難道皇上等不及了?”岳飛看著手上的聖旨,無奈地搖搖頭,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現在自己做的這些努力就全部都白費了。
“也許吧!”鬼師聽到岳飛的自言自語,也不管岳飛是不是在和自己說話,只是在原地下意識地接上了話茬。
聽到鬼師的話,岳飛並不以爲意,自己現在面對的這些匪寇都是一些微不足道之輩,但是如果讓這些長此已久爲非作歹的話,最後倒黴的只能是廣大的老百姓,難道皇上已經顧不上這些平民百姓了嗎?
逐字逐句地看著聖旨上面的內容,岳飛的眼睛微微瞇起,然後對著身邊的鬼師說道:“鬼師,讓大家都準備一下,我們接下來可能要北上了!”
鬼師的身子一震,岳飛剛纔說的話他作爲一個軍師自然明白其中代表的一些意思。
“嶽將軍,如果我們現在走了的話,那那些老百姓怎麼辦?就這樣把他們留下來,這樣對於他們來說是不是太殘忍了?”鬼師皺著眉頭,雖然他知道岳飛不太可能因爲老百姓而抗拒皇上的命令,但是現在確實是這麼一個殘酷的情況。
岳家軍和李成的軍隊已經是在襄漢膠著了一段時間了,而僞齊的兵馬也是被岳家軍的衆人給逼到了一個小小的角落裡面,只要再過一段時間,僞齊必然會失敗,而李成也會不出所料地落入岳飛的手中。
但是現在皇上竟然說要不顧李成的僞齊,直接是北上增援鎮守襄陽的杜春,而李成的僞齊則不必理會。
聽到鬼師的話,岳飛也是無可奈何,自己是臣下,況且現在朝中的局勢那麼的不明朗,如果在這個節骨眼上自己還要顧這顧那的話,朝中那幫人只會將這個屎盆子扣在自己的頭上,到時候自己真的是百口莫辯了。
但是……如果就這麼走的話,那些老百姓又該怎麼辦?他們都是無辜的人啊。
“大人
!屬下有情報要彙報給大人!”突然,就在岳飛和鬼師爲高宗給自己帶來的難題困惑的時候,一名岳家軍的士兵猛然走了進來。
聽到這名士兵的彙報,岳飛和鬼師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前者趕緊看向來者,低聲說道:“有什麼消息,快說!是不是關於李成他們的?”
這名士兵叫做麥焱,乃岳家軍下面一名斥候隊的隊長,這一次回來也是發現了特別重要的事情纔會如此慌慌張張和匆忙。
看了一眼宛如戰神一般存在的岳飛,麥焱嚥了一口口水,然後快速說道:“嶽將軍,僞齊軍隊的情報已經調查清楚了,昨日屬下開始發現他們有一些異動,於是乎,屬下讓一名平日裡面做事機靈的士兵去跟隨其中一隊人,想不到給我們發現了一點意外!”
“什麼意外!”岳飛聽到麥焱的話,趕緊問道。
麥焱點點頭,想了一下自己在來的路上組織的那些話語,然後對岳飛說道:“根據情報來看,僞齊的軍隊好像正在朝北邊集結!”
“嗯?”岳飛臉色一變,如今北邊面對的金人越來越多,根據一些小道消息,現在金兵的兵馬有可能已經超過了二十萬。當然,這些也僅僅是小道消息,在岳飛看來,金兵的軍隊人數或許有很多,但是絕對不會超過十五萬,因爲金人的根基在那裡,不像大宋,民風彪悍,如果真將大宋的底蘊給拼光的話,那麼在短時間內湊集其幾十萬的軍隊也是可以的,當然,這樣的軍隊戰鬥力就不能保證了。
“李成爲什麼要將人遷移到北方去?難道他們想孤注一擲還是怎麼樣?”岳飛自言自語地說道。
聽到岳飛的話,站在一旁的鬼師趕緊說道:“嶽將軍,這件事情絕對不會那麼簡單,要知道,我們和這個李成在這邊已經是待了整整幾十天,都這麼就過去了,李成一直是堅守陣地,但是現在卻輕易地拱手讓出了陣地,這其中必定有什麼陰謀!”
鬼師的分析說的不錯,李成的手下大概有兩萬可戰之力,而如今在襄陽鎮守的杜春手下撐死也就是一萬戰鬥力,儘管有著襄陽城牆的天險,但是在金人和李成的兩面夾擊之下,杜春絕對是抵擋不住敵人瘋狂攻勢的。
想到這裡,岳飛立即做出了決定。
“通知全軍,讓所有人即日啓程,我們必須儘快趕到襄陽增援杜春,拖住李成的兵馬,不能讓他們和金人匯合!”岳飛堅定地說道。
“明白了,屬下現在就去辦理!”聽到岳飛的吩咐,鬼師趕緊點點頭,然後立即退了下去,準備將岳飛的軍令佈置下去。
金人大軍在襄陽以北蠢蠢欲動,而陳天放的一萬大軍也是在狼城衆人的注視下緩緩離開了狼城。
“大人,很久沒有見面了?。 眳谦d看著陳天放,臉上滿是笑容。
自從大散關落入了陳天放手裡面之後,吳玠便徹底跟隨了陳天放的手下,有了之前的教訓,吳玠也明白了陳天放不是一個甘於寄人籬下的人物。不過吳玠本人並不是很熱愛朝廷的人物,在他看來,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良禽擇木而棲,這個道理自古以來便是通用的。雖然吳玠很佩服那些直到死還保持著忠貞亮節的將士,但是那僅僅是想象而已,如果事情真正降臨在了自己的頭上,那時候纔會真正明白這其中的難度究竟是有多大。
有一些事情不是說能做就能做的,看著身邊的陳天放,吳玠心裡面頗有一些糾結,如果這位陳大人在日後真的做出那樣的事情的話,到那時候,自己又該是何去何從呢
。
似乎是感受到了吳玠心裡面的糾結,陳天放騎在自己的那批戰馬上,轉頭看向吳玠。
“吳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陳天放關心地說道。
吳玠一聽,他知道陳天放可能是看錯了自己的想法,所以趕緊說道:“沒有,沒有,大人,不要多想,我就是對這一次的行動有一些好奇和一點點的忐忑!”
陳天放臉色一頓,奇怪地看了一眼吳玠。看到陳天放的眼神,吳玠心裡面微微顫抖了一下,趕緊擺擺手,“大人,大人,別這樣看著我啊,屬下真的是慎得慌??!”
聽到吳玠的話,陳天放臉上露出怪怪的笑容,然後對吳玠說道:“好了,不玩你了,我知道,這一次沒有將目的地告訴你們,你們心裡面也沒有一個底子,但是……吳玠,我給你的答案是一樣的,接下來我們不能依靠誰,我們僅僅能夠依靠的只能是我們自己!知道嗎?”
吳玠一愣,隨即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然後看向陳天放,緩緩地說道:“大人,我們幾乎將虎豹軍的大部分都帶了出來,狼城會不會有危險?如果北邊的那幫西夏軍隊非要南下的話,雷狂和邚孟達他們能夠抵擋得住嗎?”
吳玠一大串的問題問的陳天放有一些愣神,然後很快便反應了過來,無奈地搖搖頭,然後對吳玠說道:“哎……你這個傢伙也是,哪來的這麼多的問題。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一個非??隙ǖ拇鸢?,現在的雷狂和邚孟達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見到陳天放這麼有自信,吳玠也是不再說話,雖然和陳天放的交集不是很密集,但是吳玠卻非常明白陳天放爲人。作爲一名上位者,他是輕易不會說出這麼堅定的決定的。
“大人,大約明日中午我們便能到達這一次的第一個目的地!一個五百人的小部落!”王浩騎著戰馬來到陳天放的身邊,將前線調查來的情報迅速說了出來。
陳天放一聽,立馬點點頭,然後看向前面的方向,自己手下的一萬軍隊並不是每一次都全部衝出去戰鬥的。
首先,這一萬軍隊中,五千虎豹軍是主力,而五千援兵純粹就是用來吸引人耳目的。但是,陳天放這樣認爲,郭景修三人卻不是這樣認爲。
郭景修、梅天和顧迎錚在休息的時候來到陳天放的面前,三人面面相覷,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好像有什麼話要說卻不知道由誰來說。
“我說你們三個,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在這裡磨磨唧唧的幹什麼?”陳天放沉沉地說道。
見到陳天放有一些不滿意,和他有一些交情的梅天趕緊當仁不讓地站了出來。
“大人,事情是這樣的,我們接到的任務好像是在騷擾金人,但是現在我們的行程卻是越來越往西走,大人,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呵呵,沒有忘記什麼,我這一次的行軍沒有任何的問題!”陳天放堅定地說道。
“額……”
看著陳天放堅定的樣子,梅天三人都是一愣,疑問地看向陳天放。
這個陳天放到底想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