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專程來此確認沈君成到底是不是匪帝的!昨日她問他叫什麼,他居然就直言不諱地說出了自己的名字。她疑惑地問爲何這名字十分耳熟,他居然坦然一笑:你一定聽過我,我是匪帝沈君成。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坦坦蕩蕩的男人。
她當時便驚訝道:“你爲什麼直說了,你就不怕我告發了你?”
自信如他沈君成,見過玩過多少的女人,從南宮婉兒第一眼盯住他,他便從她的目光裡讀到了濃烈的愛慕之情。他愜意地喝一口茶:“你會嗎?”
儘管是疑問的口氣,可是卻用了毋庸置疑的否定語氣——你不會。
從他身上散發的驕傲和霸氣,令南宮婉兒無從抗拒。從來看不過任何人可以踩在她頭頂上的南宮婉兒,居然順從地點點頭:“嗯,我當然不會。你是爹爹的貴客,自然就是我們南宮府的貴客,也便是我南宮婉兒的貴客!”
……
沈君成坐在窗前,把玩著手裡一對白玉鐲子。
這是前年孕育的上好白玉,比鋼筋和大理石還堅硬,用任何辦法都無法斬斷——這是他闖蕩江湖多年以來,最奢貴的戰利品。原本放在江南的沈家堡內,這次勾襲、王豎從江南趕來時,便特意令了他們把這白玉鐲子也一併帶來。
他想象著親手把這鐲子戴在夏無雙的雙腕上,冷漠的嘴角不自覺輕勾,含了滿足的笑意。
無雙,你可知我爲了與你再相遇,多麼不易。
遙想那一年在幽幽谷呢,那與世隔絕的痛苦生活,若不是慕容珊無微不至的體貼照顧,他也許早就死過不下千百回。
對於她,他既是疼惜,既是愧疚,既是感恩的。
唯獨缺少了愛。
他以爲在臨走之前了卻了她最後的心願,是對她最大的感恩,卻沒想到,此舉卻逼得這個傻女人走向了絕路——她自挖了雙目,裝在一個錦盒裡,留在枕邊。等他醒來時,他只見到她的訣別書和那個錦盒,地上一路滴著的都是鮮血。
沈君成順著那一路的血跡,最後來到了山崖前。那血跡在崖前斷了,而崖下是萬丈深淵。
饒是冷酷無情如沈君成,也不得不爲這個女子的作爲動容——
想他沈君成何德何能,能令一個女人爲他做到如此。
一聲低嘆的同時,門被人扣響,勾襲走進來報:“主上,我剛去王爺府到處轉了圈,並沒有看到夏姑娘。”
沈君成晶瑩的瞳仁緊縮:“出何事了?”
難道她真的如她所言,陪他一起殉葬了?!
“我四處打探了一下,據說夏姑娘早在一個月前,爲西王爺誕下世子後,就失蹤了。王爺對外隱瞞了這個消息,更不準下人透露半點風聲。”
誕下世子後?
乍然聽到夏無雙沒有生命安慰,沈君成一顆提起的心放下了。可是一想到夏無雙竟把那狗王爺的種生下來,心裡就一陣憤怒。
“主上,接下來如何辦?”
“查——循著每一絲蛛絲馬跡,看她的去向有可能是往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