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煜趕來的時候,林姝正趴在許珊的床邊睡著。
兩個姑娘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看到林姝平安無事,穆煜一直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他還不知道林姝和陳輝“和解”的事情,所以為了不打亂林姝的計劃,他硬生生在C市外一直等到現在才過來。
林姝迷迷糊糊地察覺到有人來了,醒來扭頭一看,見是穆煜,便輕輕地把自己的手從許珊手里抽了出來。
穆煜等她一出來,立刻拉著她到了角落里,上上下下地把她打量了一遍之后,緊緊地抱住了她。
“你知不知道,你快把我嚇死了。你膽子怎么這么大?萬一出事了怎么辦?萬一我沒有明白你的意思怎么辦?”
林姝老老實實地趴在他懷里,任由他抱著,小聲地說道:“我這不是沒事嘛,你那么聰明,肯定會明白的。要不然,我也不敢冒這個險。我這是對你完全信任的表現,你應該高興才對。”
穆煜沒好氣的伸手在她頭上敲了個爆粟:“凡事都有萬一!你知不知道,當時那些人販子開車進了山路,我不敢追上去的時候,心里有多急?萬一就在這個時候,你遇到了危險怎么辦?以后你不要再這樣冒險了,有什么事,先跟我商量好了再行動,好嗎?”
林姝小聲嘀咕道:“我這不是沒事嗎?我又不傻,如果真的遇到危險了,我肯定會先保證自己的安全的。”
見穆煜臉拉得長長的,林姝趕緊改口:“好好好,我什么都聽你的,別生氣了好嗎?”
穆煜拿她沒辦法地長嘆一聲:“你呀,我真是想把你抓起來好好揍一頓!”
林姝咬著下唇,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她,一副小可愛的表情看著他:“你舍得嗎?”
穆煜難得見她這么可愛的樣子,頓時心里小鹿亂撞,哪里還記得起生氣,一把將她咚在墻上,低頭吻了下去。
林姝閉著眼睛,感受著他的熱情,伸手雙臂,勾住他的脖子。
兩人吻得難舍難分,直到遠處傳來腳步聲,穆煜才依依不舍地放開她。
“這次就不跟你計較了,要是再有下一次,看我怎么教訓你!”
林姝低頭裝相,一副認真在記的模樣。
穆煜知道這膽大包天的丫頭根本就聽不進去他的說教,無奈又認命地在心里對自己說道:罷了,以后還是多上點心盯著她吧!
“小煜,我爸媽那里,你是怎么跟他們說的?他們知道這事兒嗎?”
“我讓師父跟志國叔他們說,你跟著軍工廠的領導去其他廠區參觀了。”
“這么假的謊話,我爸媽能信?”
去參觀,也不至于大晚上的才走吧。而且之前一點預兆都沒有,說走就走了,這是參的哪門子觀?
穆煜雙手一攤:“那不然呢,要怎么說?反正師父是這樣跟你爸媽說的,至于信不信,這就不是我們考慮的事情了。你還是想想,回家以后該怎么圓這個謊吧!”
林姝哀嚎一聲:“你們這不是故意坑我嗎?找個什么理由不好,偏偏找這么個明顯是謊話的理由。完了完了,我回家該怎么解釋啊?”
穆煜看著她那急得跺腳的模樣,很不厚道地笑了起來。
該,看你以后還折不折騰了,看你這回怎么解釋?!
穆煜聽林姝說起陳輝的事情之后,也是覺得十分意外。
“他真的那樣說?”
林姝點點頭:“他確實是那樣說的,我覺得這個陳輝,人倒也還算不錯。”
穆煜不置可否地說道:“不管他這么做的出發點是為了什么,總之這樣一來,咱們以后總算不用這么處處提心吊膽了。”
“可不是嘛,這一個多月以來,我覺得我的神經都快繃斷了。說話做事都得小心翼翼地,真的是憋死我了。”
“我倒覺得有個人在暗地里監視著你,是件挺好的事。”
林姝瞪他一眼:“你什么意思?”
穆煜連忙退后幾步,笑著說道:“這樣你就不敢作妖了,我多省心啊!”
林姝氣得哼了一聲,扭頭回病房了。
穆煜忍著笑,跟在她的身后。
看著病床上的許珊,穆煜有些疑惑地朝林姝眨了眨眼:這是誰?
林姝也朝他眨眨眼:回去再說。
穆煜便不再好奇,安靜地坐在一邊。
等許珊醒來之后,林姝便給兩人簡單地做了一下介紹,完了又問道:“許珊,我們決定明天就啟程回H省了,你打算怎么辦?”
“老實說,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留在這里,我現在身無分文,估計也不大現實。可能警察還會把我送回老家,我不想回去。”
“要不,你跟我們回H省吧,那里是我的地盤,在那里,沒人敢欺負你。你去那邊,我也可以就近照顧你。”
許珊想了想,點點頭:“好,我跟你去H省。”
她現在這個情況,沒必要跟林姝客氣。她需要幫助,至少眼下是需要的。林姝對她的恩情,她會一直記著,等以后她緩過來了,她一定會好好報答她的。
林姝高興地笑道:“那咱們下午去看心理醫生吧。”
“好。”
對于C市,林姝是完全陌生的,雖然說要帶許珊去看心理醫生,可卻是兩眼一抹黑。
可這根本難不到穆煜,開著車連路標都不需要看,沒多久就把她們送到了心理診室的門口。
等許珊進了醫生的診室之后,林姝這才小聲地把許珊的遭遇告訴給了穆煜。
“她實在是太可憐了,所以我想幫幫她。”
穆煜看了看診室,然后點了點頭:“可以,但是姝姝,幫人也要有個尺度,你對她好得有點過頭了。”
他還從來沒見過林姝對家人以外的人誰好成這樣過,除了關思甜。
林姝笑著說道:“怎么?你吃醋了?”
“咳,”穆煜白了她一眼,“我跟一個姑娘家吃哪門子醋。我是怕你再遇到之前那樣的情況。我不想你再因為這種事情傷心難過了。”
林姝知道他說的是朱可蕓,笑著說道:“放心吧,我知道的。再說了,我也不可能那么點兒背,總遇到那樣的人。而且許珊和朱可蕓是不一樣的人,這一次,我相信自己的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