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大家都開始列隊會宿舍,這是每天最值得期待的休息時間,尤其是這幫被白征給訓得吐血的新兵,可是今天他們卻都沒有了那個心思,以為能把溫晴這個嬌嬌女給氣哭,然后自己卷鋪蓋走人,可是人家根本就不當回事,論粗俗,跟他們這幫男人不相上下,這點意外讓他們除了覺得喪氣外,更是有了幾分說不清的親切。
白征看著自動自覺站在隊伍最后面的溫晴,嘴角再次抽了抽,好樣的,他當兵這么多年,什么人沒見過,他就不信她不乖乖回去哭訴。
在號令聲及眾人的注視下,溫晴昂首挺胸的跟著三隊走出了食堂,其他對看著他們走的方向,再次感嘆,溫晴再粗魯,難道還真的能跟那些男人住一起?
“咳咳,走吧!”二隊隊長輕咳道,眼中有些笑意。
“怎么?看熱鬧去?”一隊隊長壞壞道。
“你們都給我消停呆著,否則,你們自己惹禍上身。”營長正色言辭道,眼中也是濃濃的好奇。
“營長,你不想看?”
“我怕沒命看。”營長哼道,隨后大步流星的離開了食堂,有些急促的樣子讓人玩味。
“白征那倔驢還不知道怎么樣呢?唉——”一隊隊長嘆道。
二隊隊長拐了他一下,“走吧,咱們回去,也許有好戲呢。”
溫晴到了住的三隊的宿舍樓,二百多號人就住在兩層的小樓里,不用說宿舍絕對緊張,垂下的眸子掃了眼白征,她眼睛動了動。
“大家先別走,我幾句話要說。”白征抬手說道。
大家都心知肚明,現在有些人人自危了起來,如果溫晴一定要留下的話,那誰跟她一個房間啊?無論是誰,這,怎么說也是男女有別,她就算自在,他們還別扭呢。
“溫晴以后就是咱們三隊的人了,但是咱們三隊的住宿條件緊張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指導員,你給大家出個主意吧?”
魏曉天瞪了眼白征,這家伙倒是會安排,可是轉念一想,他溫和的說道:“溫晴啊,咱們三隊的條件就在這里擺著呢,我和咱隊長一個房間,其余都是四個人一個屋,再拿出一個單間好像是不行了,你說這該怎么安排妥當呢?”
溫晴暗罵了一聲狐貍,隨后看著身后那些人都瞪著她的眼睛,她神色從容道:“報告指導員,溫晴不會搞特殊,來這就是當兵,在溫晴眼中沒有男兵,女兵之分。”
嘩——三隊的人渾身抖了抖,看樣子是這妞兒是不怕,這招不管用。
指導員的臉有些抽抽了,“咳咳,那行,既然這樣,我記得好像有個房間是三個人的吧?溫晴就去那間好了,有困難的話就找組織。”
“報告指導員,組織教育我們沒有困難要上,有困難更要上,溫晴絕對不會辜負隊長和指導員的苦心。”溫晴挺直了腰桿子大聲說道。
苦心——
白征和魏曉天相互看了眼,他們為了她還真是煞費苦心呢!可是這丫頭就是難纏,唉——算了,不急于一時,她是個女人都不怕,他們要是怕了可就孬種了。
范宇博的拳頭是緊了又緊,他能說自己就是那個宿舍的嗎?長得魁梧俊朗的他,當初就是沖著沈家書來的,可是竟然被分到了這個連隊,經過了兩個月多的訓練,看著不太爭氣的戰友,他本就有退伍的想法,現在竟然又要和一個女人同處一室,真是——
溫晴敏銳感覺到了那道視線,看著那人的眸子和他身邊人松了口氣的樣子,那必定是自己的室友了,可是他赤紅的眸子要想是要爆發的前兆,這個時候可不太妙。
“隊長,是不是可以解散了,我可以和我的室友一起回去。”溫晴說道。
“好,解散!”白征有些無力的揮了揮手,這一局他不承認他輸給了小丫頭,絕不!來日方長——
指導員擦了擦冷汗,也腳下跟踩了風火輪一樣的消失了。
溫晴走到范宇博的身邊,伸出細白的小手,“別跟我說你看不起女人,否則我會讓你很受傷。”
“呵——有趣,受傷?怎么受傷,我怎么就看不出來呢?”說完范宇博很囂張的靠近溫晴,用眼睛從頭到腳的打量著她,唇邊的邪笑看得讓人發冷。
“你覺得委屈?”溫晴就是要激一激他,否則不點火,他這個火山可是會隨時大爆發。
范宇博一愣,有些被說中了心思,可是那又如何,反正他不想跟她在一個屋子。
“行了,別像個小孩子似的,你都多大了,就是被看到了也是我吃虧好不好,我哥論長相,論身材,沒有你比的上的,看好的習慣了,你呀,省省吧!”說完溫晴不理會范宇博的黑中帶紅的包公臉,直直穿過了人墻走進了宿舍。
這時王浩森和王超走了上來,拍了拍范宇博的肩膀,他們這位兄弟就是太傲氣了點,被個女人挫,滋味可想而知。
“回去吧!”
“是啊,說不定哪天她就走了,何必呢?”
“哼!”范宇博聳了下肩膀,然后用力踩著步子朝著宿舍走去。
而另一頭的宿舍樓里,付長明聽著下面人的匯報有些哭笑不得,看來他還真是小看了那個女娃子。
“怎么了?”沈家書從書本中抬頭問道。
付長明也不賣關子,笑著把溫晴從食堂到宿舍的事情跟沈家書說了一遍,而沈家書聞言挑了挑眉。
“你家溫晴可真是夠可以的了,要是別人早就哭鼻子了。”
“她不是養在溫室的里的花朵,更沒有哭的本錢。”如果自己不夠強,依靠別人只會讓自己哭的更慘——
付長明啞然,這是哪門子的教育方式,唉——這人,說句好話有那么難嗎?
現在他無比期待起了溫晴的軍營生活,或許她會帶來不一樣的東西。
溫晴看著不知被誰拿過來的小背包,再看了眼放在桌子上的被褥,很顯然,此人居心不良,空床有一張,偏偏就是不放,難道讓她來搶別人的床位?
范宇博推開門就看到了桌子上的東西,“喂,別以為你是女人就有特權,該上哪里睡就去哪里。”
王超和陳浩森也進來了,王超很紳士的說道:“都是一個隊的,住哪里不一樣?溫晴,你住下面吧。”
溫晴溫柔的笑了,“你說的沒錯,哪里都一樣,謝謝你!”說完溫晴有些吃力的拿著被褥放在了王超的上面,輕輕的眨了眨眼睛。
范宇博見溫晴如此,也沒有發作的理由,隨后甩門離開了宿舍。
“他就是那個脾氣,一會兒就好了,你別介意。”王浩森安慰道,現在他反倒是覺得剛剛在食堂那名對溫晴有些小題大做了,實在不是男子漢的作風。
“我理解,以后就是室友了,請多多關照!”
三人相視而笑,一種友情在慢慢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