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烏望著海面,神情十分的深邃。
他從來不是心軟之人,但獨獨對罌粟格外例外。
通常,被派出去的殺手,若是完不成任務,生死有命,他不會去管,獨獨罌粟不同。
“你想見Elvira?”老烏轉過身,看著罌粟。
“恩。“罌粟點頭,“畢竟,那時候我們在一起待過這么多年……!”
老烏沉默了幾秒。嘆了口氣:“跟我來吧。”
見到卓星辰的時候,卓星辰已經(jīng)醒了。
門的光線被拉開,卓星辰看到了罌粟:“罌粟,你跟著他不會有好下場的,收手吧。”
罌粟面容極為美麗精致,只是特訓出來的殺手,都少了感情。
即使,罌粟來看卓星辰,卻也是面目極冷:“Elvira,聽說你失憶了,留有血塊在腦海中,情況很不樂觀?”
“罌粟,你的生命還很長,別再執(zhí)迷不悟了。”
仿佛,兩人都是各說各的,都沒有回答對方。
從小到大,卓星辰見到過暗香真面目的人,獨獨只有三人,一個是一一,一個是罌粟,還有一個是老烏。
所以,她不希望看到這個大好年華的女人,就此毀掉一身。
“然道,你不擔心自己的命,馬上就要結束了嗎?”罌粟看著卓星辰,聲音很冷。
“生死有命,何必擔心?”擔心,又有什么用,還不是該來的總會來,所以,何千夏只能這么回答。
頓了頓,她又道:“你知道,我如果安全回去,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是什么嗎?”
罌粟挑唇:“什么?”
“醫(yī)生說如果我動手術,成活率只有兩成,但如果不動手術,智商最終到幾歲,生活不能自理。”卓星辰眼中浮現(xiàn)出期望:“如若我回去了,第一件事情就是動手術。”
罌粟問:“兩成的成功率,等于是沒有,你不怕死?”
“怕。”卓星辰開口:“但我更怕變得智商低下,到最后連最愛的男人也不認識,所以,我要動手術,為心愛的男人搏一搏,如果成功了,便能夠永遠與他在一起了。”
罌粟的面容終于觸動了一下:“你這么愛他?”
“愛,我知道他愛我,同時,我也深深的愛上了他。”卓星辰肯定的回答著,敘述著:“所以,我要賭一把,哪怕是生死兩相隔。”
“你瘋了嗎?”罌粟的眼中浮現(xiàn)著什么,腦海中,似乎浮現(xiàn)起昨夜的畫面,那是她第一個男人……
“罌粟,你沒有愛過一個男人,所以,你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覺。”卓星辰卻是笑了,她看著罌粟:“愛一個人或許會恨痛苦,但也會很幸福。”
罌粟的心,震撼了一下。
愛,對于她而言是陌生的。
愛,真的會這么神奇嗎?
“住口。”終究,是老烏阻止了兩人的談話,他視線深冷的看著卓星辰:“夜家的人不配擁有愛,同樣,你也不配。”
說著,老烏便拉著罌粟離開了房間。
外面夾板上,海風吹拂著罌粟的面容,十分的冷清。
看著罌粟,老烏瞇了眼:“罌粟,昨晚侵犯你的人是夜凌天的兄弟南宮烈,你給我親手去殺了他。”
罌粟一怔。
老烏嘲諷的聲音傳了出來:“
怎么,不愿意?難不成一次之后,你愛上了這個男人?”
罌粟的腦海瞬間浮現(xiàn)起昨晚的事情,稍后,她一貫冷凝的臉浮現(xiàn)出殺意:“好,給我他的資料,我會親手殺了他,證明我不會對任何男人動心。”
“好。”老烏搖手,示意手下遞給罌粟資料:“看到你能下了決心,我很欣慰,不枉這些年來對你的警告,不準你愛上任何男人。”
罌粟斂眸,看著手上的資料。
南宮烈……
再一次上岸,要暗殺的人,卻是已然不同。
一輛車行駛在九龍盤公路上,如電一般穿梭在來往車輛中間。
目標是九龍盤的山頂,幾乎每次罌粟執(zhí)行完任務都會來這里待上幾天,然而,這一次罌粟卻是任務前來到了山頂。
不知道為何,要殺南宮烈,她的心亂亂的。
耳邊,響起卓星辰的話語。
愛一個人,到底是什么感覺?
當然,她并不是愛南宮烈,而是,自己的身子終究第一個男人是他。
罌粟在心底微微嘆了口氣,不管平時她如何開朗,可是只要到這座山頂,一向多話的她便會陷入承重的罪惡感,變的少言寡語。
罌粟站在懸崖邊,看著在這雙手,上面沾滿了無數(shù)的鮮血,連她自己都不記得自己殺了多少人了。
驀然,山下一陣槍響,罌粟一愣,立即掏出手槍。
山下行駛來一行車輛,后面的藍色跑車不斷追逐著,罌粟只是看了一眼,就判斷出里面坐的不是別人,正是暗香的冷酷美人姬柔。
眼看這架勢顯然是任務失敗,在做最后垂死掙扎。
罌粟想著,只見一行車輛瞬間變化了隊形,有兩輛車輛慢慢橫著停在了路邊,擋住了姬柔的車輛。
“砰砰”兩聲,姬柔毫不猶豫的打準了兩輛車輛的油箱,只見“轟”一聲,車輛便爆炸,濃濃的火光映紅了半邊天。
然而姬柔卻直接從兩輛車的中間飛奔,追向了前面的車輛。
罌粟搖了搖頭,伸手從頭頂拿下了一支銀色發(fā)簪,瞬間罌粟一頭的長達披在了兩肩。
發(fā)簪柔軟,她只是輕輕一折便形成了一個三角形狀,尖銳的部分正好向上。
一個美麗的弧度,三腳架便落在了路中間,做完這一切,罌粟便閃身影藏了起來,在暗處觀察這一切。
而這小小的身影卻落入了車中人的眼中,雖然只是一個閃身,但南宮烈還是清楚認定是她。
他自然看到罌粟將發(fā)簪,拋向路中央這一幕。
突然汽車失去了方向,“烈少——!”
其實不用手下人匯報,南宮烈也感覺到了車失去了方向感,搖擺不定,毋庸置疑,車胎被不明物扎破了,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那剛才映入自己眼眶的小小身影。
“停車”
“烈少!”
南宮烈冷漠的口吻讓車中的人一顫,車在路邊停下。
南宮烈淡然的從車上走下,絲毫沒有顧忌后面殺手的追擊,身后的保鏢在南宮烈下車的那一秒,將槍支伸出了車外,對準著后面的藍色跑車。
南宮烈嘴角閃過一絲諷刺的笑容。
他慢慢走向了一邊的懸崖邊……
“南宮烈,別來無恙!”
不知何時
,姬柔已經(jīng)掃除了一切障礙,出現(xiàn)在南宮烈的身后。
“黑道蛇蝎女殺手姬柔,果真是有手段,成功的將我引了出來。”面對姬柔,南宮烈只是挑唇,淡淡開口,沒有絲毫驚慌。
“南宮烈,你身邊的保鏢都被我除掉了,然道你就不怕死?”姬柔冷冷開口,她看著南宮烈。
“你以為你殺的了我嗎?”南宮烈譏誚一笑,萬般肆意。
姬柔一愣,反唇相譏:“你覺得你能逃脫得了嗎?”
“這句話,應該我來問你。”南宮少帝繼續(xù)說道,隨后將目光轉向了罌粟所在的位置:“還有……罌粟……!”
罌粟一驚,她明顯的感覺到南宮烈的目光,已經(jīng)透過眼前的這一推雜草,看向了自己,而自己卻就像被扒光了衣服供人展覽一番。
他,這般敏銳?
竟然,發(fā)現(xiàn)了她的存在?
而姬柔這才感覺到,草叢有人,立即將槍支對準了草叢。
“出來!”
一邊是看透了自己的目光,一邊是奪命的槍支,無論是那一邊都沒有理由讓罌粟繼續(xù)貓在草叢中的理由,她從草叢中走了出來。
罌粟迎風而站,問:“姬柔,老板已經(jīng)給了我命令,為何你要動手殺他?”
確定是罌粟,姬柔移開了槍支,冷艷如她:“罌粟,老板給了你機會,讓你親手殺了這個男人,但你卻來到了山頂,所以,我重新接受的命令,替你殺掉他。”
南宮烈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看著,當聽到罌粟的話語后,嘴角微微上揚。
罌粟,陷入沉默。
姬柔卻再度開口:“罌粟,你覺得怎么殺他,最合適?要不先將他打傷,慢慢折磨致死,你看怎么樣”
說著,姬柔再次將搶對準懸崖邊上的南宮烈,一股巨大的殺意從姬柔的全身瞬間散發(fā)出來。
“等等……”罌粟突然叫住,隨后說道:“一槍穿心吧!”
本來槍支對準的手臂,姬柔打傷一槍槍打死南宮烈,當聽到罌粟的建議后,姬柔突然轉頭看了一眼罌粟,可是從罌粟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不過姬柔還是將槍支,對準了南宮烈的心口。
南宮烈在笑。
“你笑什么?”罌粟看著南宮烈。
南宮烈收斂起唇邊的弧度,忽然拍了拍手:“出來吧。”
頓時,周圍冒出無數(shù)的保鏢,槍口直直對著罌粟,與姬柔。
這一幕,把罌粟與姬柔震住:“怎么可能,這周圍藏了這么多人,我怎么一點察覺都沒有?”
“意外嗎?”南宮烈冷笑:“第一次放走你,沒想到第二次,你再次送上門,這一次,你休想再逃走,罌粟。”
“你想怎么樣?”罌粟心中寒意升騰著。
“殺了姬柔,將罌粟帶回去。”南宮烈卻是冷笑一聲,并未回答罌粟的話語。
隨后,聽到一陣槍響,姬柔倒地身亡。
而罌粟則被人打暈……
南宮烈掏出手機,撥通了夜凌天的電話:“夜少,人抓到了。”
“很好。”夜凌天勾唇:“上一次我倒是忽略了,老烏這種絕情的人,怎么會顧忌身邊人的安危,但卻是破例的救出罌粟,想必這背后關系不簡單,你馬上帶她來見我。”
“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