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知道后悔,說明你跟你姐姐還是不一樣。你知道嗎?你走了以后,露莎割腕自殺了。”
尹立勇震驚地問:“她沒事吧?”
我說:“已經送醫院搶救過來了,她人沒事,但是對她精神上的傷害,將影響她的一生。”
電話那頭是可怕的沉默,而后突然爆發出凄厲的吼叫聲,隨著“砰”的一聲巨響,電話就掛斷了。很明顯,尹立勇把手機摔了。
一場復仇使得兩敗俱傷,沒有贏家,沒有一個人因此而快樂!
過了三天,陳帥虎對我說:“幾天都沒看到尹老板了,說好每天結報酬的都沒拿到,我還要不要唱下去呢?”
我說:“不去也好,成天給這些來路不明的非人類表演,有勁嗎?”
陳帥虎說:“今天最后再去一次,如果再拿不到錢,明天就不去了。”
不過陳帥虎當天夜里回來,就一展愁眉,他說,尹立勇今天又出現了,把前幾天的錢也給結清了,并且還預付了后面一個月的工資,說他可能要出去一段時間。
陳帥虎眉開眼笑地說:“其實尹老板人還不錯,肯預付這么多錢給我,也不怕我拿到錢就不去了。”
我說:“你怎么就這么沒出息?你的夢想呢?就是給非人類演唱嗎?”
陳帥虎吐了吐舌頭,趕緊上床睡覺,不一會就開始打呼嚕了。
第二天到了公司,皮特就召集我們開會,給我們介紹新來的同事。
皮特說:“《夢幻尼雅》項目已經到了最關鍵的階段,露莎因為身體原因,已經向公司提交辭呈,為了項目順利進行,我們又招聘了一位新同事,現在請她給大家介紹一下自己。”
皮特帶頭鼓掌,在大家的掌聲中,新同事站了起來:“大家好,我叫炎月,畢業于西部傳媒學院動畫專業,很高興能加盟臻藝影視動畫團隊,請大家多多關照,多多指教!”
炎月是個非常有氣質的姑娘,高高的個子,深凹的眼窩,像個模特似的。莉莉偷偷對我說:“她會不會是混血兒啊?”
炎月來了以后,組里的戴揚波顯得有些異常,之前他總是一副正人君子工作狂的樣子,對女同事都是目不斜視的,但面對炎月,他明顯就不淡定了。
莉莉原本對戴揚波就有那么點感覺,無奈戴揚波不接她的秋波,她曾嘆戴揚波是不解風情的木頭人。現在看到戴揚波對炎月無事獻殷勤的樣子,不由妒火中燒。
我怕組里不團結會影響工作,便勸莉莉說:“戴揚波哪里配得上
你?天涯何處無芳草,你眼光要放遠一點,不要身邊是個男人就喜歡,懂嗎?”
莉莉不服地說:“誰說我看上他了?我就是看不慣他對炎月那副賤賤的樣子!”
不過任是戴揚波如何討好炎月,炎月還是當做不知道的樣子。
莉莉起初把炎月定位成“綠茶婊”,但幾天以后,她又在我面前夸起炎月來了:“沒想到炎月人還不錯哎!”
我說:“哦?她怎么把你收買了?你改口這么快?”
莉莉說:“哪有!昨天下午我片頭做不下去了,你們都下班了不管我,炎月不聲不響地留下,幫助我完成,而且今天也沒聽她對任何人說起。以前是我錯怪她了。況且,戴揚波喜歡她也不是她的錯,她又沒理戴揚波。”
從這幾天工作來看,炎月表現確實是很不錯的,我聽皮特說,炎月原來在北京一家知名的動畫制作公司工作,經驗豐富,在圈內有些知名度。而且她是自己主動上門應聘的,老板求賢若渴,自然喜之不盡。
大家都說炎月的到來,對皮特是個潛在的威脅,不過我冷眼觀察炎月,倒不像是個愛搶風頭的人。
這天大家都下班了,我還有點事沒處理好,便留在辦公室沒走。
我看到炎月也還在工作,沒有要走的意思。等我加班到晚上八點,關電腦要走的時候,炎月轉身問我:“你結束了?”
我說:“嗯,我先走了。”
炎月一邊關電腦一邊說:“等等我,我也好了。”
我和她一起出了公司,她問我:“你也沒吃晚飯吧?要不我們一起吃點?”
新來的女同事主動邀請我吃飯,處于禮貌,我也不能拒絕。
我說:“好啊,想吃什么?我請你。”
炎月說:“我知道一家新開的清真火鍋店不錯,我帶你去。”
晚高峰打不到車,我們擠上一輛公交車,三站路后下車就到了她說的清真火鍋點。
進店后,炎月熟練地點單,她問我:“南疆風味,不知道你是否吃得慣。”
我說:“我跟攝制組去過南疆,那邊的美食也挺不錯的。”
炎月說:“那就好。”
我問:“聽說你以前的公司很有名氣,而且你也是公司的技術骨干,你怎么會想要跳到我們公司來?”
炎月說:“因為一些私人原因吧”
既然她說是私人原因,我就不能再問下去了。
自從炎月到我們公司,我和她沒有過太多接觸,所以一時不知道找什
么話題聊。
炎月微笑道:“聽說《夢幻尼雅》這個項目是你策劃的?”
我說:“對,方案是我做的,故事也是我編的。”
炎月說:“我很好奇,你怎么會對幾千年前的尼雅這么熟悉?”
我說:“皮特沒告訴你嗎?這個故事源于我昏迷中做的一個夢,我去了二千多年前的精絕國,在那邊生活了一段時間。我的故事其實是對那個夢的真實記載而已。”
炎月說:“難怪那么真實。一個月前我在朋友的制作公司看到了你們的方案后,我就很想見見寫方案的人。”
我開玩笑說:“你不是為了見我才跳槽的吧?”
炎月呵呵一笑:“這問題問的,如果我說是,你也不會信啊!”
火鍋鍋底上來了,炎月把各種菜放進鍋底。看她熟練的配菜動作,我不由問:“你的家鄉是哪里?”
炎月說:“就在和田啊!聽皮特說你去過二次,對嗎?”
我說:“是的,那皮特又沒有對你說,和田博物館那些從尼雅出土的葡萄酒罐?”
炎月搖頭:“沒有,皮特只是聽說我是和田人,所以順便提了一下你們也去過。那些葡萄酒罐,是怎么回事?”
我覺得這事太玄乎,跟一個新同事說這些有些賣弄的意思,就說:“沒什么,我們上次去和田,就是為拍葡萄酒的紀錄片,看到一些尼雅出土的陶罐。”
炎月說:“是嗎?小魏,你今年多大?”
我說:“我二十五歲。你呢?”
炎月說:“我比你大三歲呢!那叫你小魏正合適。”
我說:“看不出你比我大,我就不叫你姐了,還是叫炎月吧!”
炎月微笑著說:“你倒是哄女孩子的高手。”
炎月推薦的餐館真是不錯,加上肚子也真的餓了,我倆把桌子上的實物一掃而光。
走出餐館,我說:“我送你回家嗎?”
炎月說:“這已經是我家附近了,我自己回就可以,明天見。”
我和炎月機緣巧合一起吃了一餐飯,這本來沒什么,可不知道怎么讓戴揚波知道了,于是他就渾身不得勁,工作起來也沒有心思。
本來我也沒什么錯,但看他這個樣子,我倒有點不好意思了。
于是我跟炎月說:“你知不知道戴揚波想追你?昨天我跟你吃飯,被他知道了,要不要跟他解釋一下?畢竟是項目重要關結,團隊和諧很重要。”
炎月說:“好,我會跟他解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