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爪子帶著惡風還沒拍到卡倫布的頭上卻突然慢了下來,爲了儘快結束戰(zhàn)鬥卡倫布率先發(fā)動了他的鐵血領域,無論是黑斯廷的將領還是高級武士,他們發(fā)動的鐵血領域除了自己摸索出來的就是黑龍將們私下傳授的,可從性質(zhì)和作用上來講,總是照真正黑龍將傳承的鐵血領域要差了幾個層次,卡倫布眼底的紅色還沒散去,他就揮著血光又濃郁了幾分的長刀狠狠的砍向了巨魔的胸腹!
剛纔還狂怒的巨魔猶如突然掉到了泥漿裡,四周的空氣詭異的變得粘稠起來,它那原本流暢的雙臂此時就好像有無數(shù)只大手指託著,明明應該拍到卡倫布頭上的利爪卻半天也沒有落下多少來!
巨魔那豆腐一樣的大腦還沒想清楚這到底是爲什麼,卡倫布的血刃已經(jīng)在它的胸腹上切出一個大大的X來,巨魔這身膠質(zhì)的皮膚的確很厲害,如果換作其他生物,卡倫布這兩刀足以將它劈成四塊!
綠色的血液猶如噴泉一樣從傷口裡涌了出來,緊接著粗大的乳白色腸子像是迫不及待似的從傷口裡擠了出來,噗哧一聲都撒在了巨魔的兩腳間,看著這蠕動的腸子巨魔又愣了愣,它真的無法相信眼前這個弱小人類怎麼能用那個紅色的刀子割傷自己!
重傷的巨魔撲通一聲摔在了自己的腸子上,它到死也沒明白能砍傷它的不是那把普通的精鋼馬刀,而是卡倫布發(fā)動的血刃秘法!
在八位黑龍將的帶領下,人類騎士旋風般掃過狼人和犬魔的隊伍,又摧枯拉朽般將二十個巨人一般的巨魔砍倒在地,雖然一路上無數(shù)的騎士栽倒在追擊的路上,可人類的鐵騎依然洪流一樣衝著遠處的海岸猛衝!
十幾個魔族的參謀就像馬蹄下的核桃,輕易就被碾的粉碎,人類騎兵甚至連看他們一眼的興趣都沒有,無數(shù)的打著鐵掌的馬蹄就那麼直接重他們瘦弱的身體上踩了過去……
紅獅王站在寬大的木船上靜靜看著遠處的海岸越來越遠,地平線上的山崖和要塞都看不見了,這片大陸彷彿淨土一樣安寧和平靜。
“如果不是迫於生存的壓力,我可真不願意將族人帶到這裡來,”紅獅王輕聲說道,站在他身邊的只有白虎,此時它也默默的看著那片大陸。
白虎嗓子呼嚕了一聲,悶聲說道:“那裡有通往富饒土地的大門,可大門的鑰匙卻偏偏掌握在頑強的人類手裡!”
“誰知道這大門打開後帶來的是什麼!”紅獅王苦笑著拍了拍船舷上的巨木,說道:“千年前咱們的先祖和魔族一起打開了大門過去了,結果把強大的龍族都引了過來差點把魔族給滅族了,如果咱們再次打開這大門時你知道會遇到什麼麼?過去的話就真能給族人帶來幸福麼?”
白虎還沒來得及回答這個難題,人類騎兵的馬隊已經(jīng)感到了遠處的海灘上!
五千牛頭人的木排緊緊圍繞著獸皇的大船,人類的騎兵在海灘上黑壓壓的佈滿了一片,雙方雖然隔著淺海對視著,可凌厲的氣勢卻將這片近海的魚蝦嚇得都消失了蹤影。
紅獅王瞇著眼睛看著那個端坐在馬上的黑甲元帥,卡倫布也正遠遠的盯著站立在船頭的那隻紅色獅人,兩人什麼也沒說,不過眼神間都閃過幾縷冷厲的寒光。看著卡倫布身上那點點綠色的血液,紅獅王的臉上突然露出一絲笑容來,十幾頭迅爪獸和二十個巨魔,今年至少幾十個小部落不用空著肚子過冬了。
卡倫布冷哼了一聲撥轉了馬頭,帶著隊伍慢慢掉頭往回走,一路上騎士們開始收斂死在路上的戰(zhàn)友,至於那些巨魔和魔族的屍體,他們根本連看都沒看一眼。
獸人的離開意味著秋季戰(zhàn)爭的結束,接下來魔界將進入冬季,那些獸人都會歸宿到自己的營地裡不再出來,而人類這把也可以稍微鬆懈一點兒了。
從藍旗軍和紅旗軍過來的支援隊伍都分別回到了各自的地盤,大家都要利用這難得的幾個月好好休整一下,魔界一年二十個月份而冬季就有五個月,這麼長的時間裡足夠一些獸人生一窩小崽子的了。
狩獵榜上的第一名還是阿鬼,這個成績讓荊藤大隊的人揚眉吐氣了好幾個月,等到一開春獸人再來時一切又要重新開始,十五個月的漫長交戰(zhàn)誰也說不清這榜單上的名字會如何的變化。
又過了半個月,天氣真的涼了下來,據(jù)有經(jīng)驗的老兵說,此時獸人那塊大陸上應該已經(jīng)下雪了,很快遠征魔界的人類也迎來了他們的冬季,不過沒有雪,卻是連綿幾個月的大雨!
“我看獸人就是討厭這連綿的雨季纔不願意在這裡過冬的,”地玄無聊的坐在帳篷裡看著門邊跟珠簾似的雨點,地中間點燃的火爐雖然還在呼呼的冒著煙,可總有那麼一股子冰涼的潮氣透過衣服直往骨頭縫裡鑽。
“這該死的天氣,呸!”坐在門口的殘廢一邊撓著大腿一邊咒罵著天氣,接下來這幾個月他那條斷腿會一直這麼癢癢著,即使撓出血來也不會停止。
“殘廢你進裡面來,在火邊烤烤吧,再那麼撓下去,你這腿就爛掉了。”荊藤坐在火堆邊喊道,大家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傷患,天氣又冷又潮時,都會變得鑽心的癢癢。
“咱們要一直這麼呆著麼?”阿鬼坐在火堆邊,向荊藤問道。
“這個雨要下至少十天後才能小些,到時大家一起去林子裡砍木頭,還得進行一些訓練,咱們這身體天生就比獸人弱些,所以想活命的話,就必須抓緊時間苦練!”荊藤撓了撓自己的腰,這是好幾年的老傷了,最近又開始癢癢起來。
阿鬼點了點頭離開了爐子給其他隊員讓出地方,他走到門口一坐,跟地玄一起呆呆的看著帳篷外面那瓢潑似的大雨。
過了十幾天,也許是天上的雨水都下得差不多了,傾盆的大雨居然變慢慢成了細雨,偶爾還有一兩天運氣好時還可以透過漫天烏雲(yún)隱隱的看到太陽,憋在帳篷裡的武士們紛紛跑了出來,大家冒著淅淅瀝瀝的雨水拎著斧頭鑽進附近的山林開始砍伐油松,這種樹木全身都是黏糊糊的松油,也只有它才能在這溼漉漉的環(huán)境裡繼續(xù)燃燒。
戰(zhàn)爭彷彿離開了這片土地,曾經(jīng)刀光血影的樹林被連綿的大雨清洗得乾乾淨淨,一雙雙曾經(jīng)緊握刀劍的大手使勁兒的揮動著鋒利的斧頭,一下下砍開油松那紅棕色的樹幹,將那二十多米高的大傢伙慢慢的放倒,武士們一邊嬉笑著一邊把油松砍成兩三米的樹段,然後頂著時大時小的雨水,大家嘻嘻哈哈的扛著樹樁回到營地,偶爾有被驚嚇的小動物從洞穴裡慌張的跑出來,自然也成了大家都牙祭。
阿鬼彷彿又回到了在鋼族的日子,天天雙膀子流汗的砍著油松,然後跟著大家扛起一段來走上一兩個時辰回到營地,接著大家攀比著將自己扛回來的樹段再劈成木柴,完全碼好後纔算是完成一天的工作,幾天功夫,營地四周就碼起一座座木柴堆,然後大家都日子又變成了搏擊訓練,每個人都找到相當?shù)膶κ郑哌M樹林裡動起手來。
阿鬼憑藉著狹長銀刀和詭異的步法勝了幽林,幾套神奇的古拳法打得地玄俯首稱臣,又憑藉葉族的隱秘潛行術打得荊藤鬱悶不已,幾天功夫,荊藤大隊的所有武聖全部都敗在了阿鬼手裡,於是阿鬼這個狩獵榜第一人成了紅旗軍中的名人,任何高手都可以挑戰(zhàn)他,他也會主動去找那些有名氣的武者進行較量。
紅旗軍沒有黑棋軍那麼正規(guī)的部隊,所以是個提倡個人能力的武裝組織,大家與獸人的戰(zhàn)鬥也是以個人爲單位的,所以挑戰(zhàn)強者幾乎成了每個武者提升自己的鍛鍊手法,可惜米迦和馬拉曼兩個小子不約而同的都離開了營地,阿鬼只好天天按照狩獵榜的排名往下挨個挑戰(zhàn)下去,早已隱隱超過了武聖層次的阿鬼越來越發(fā)現(xiàn)自己需要更厲害的對手了,雖然還沒形成自己的領域,可憑藉細緻入微的紫瞳和這身強悍到逆天的身體,再加上層出不窮的秘法,紅旗軍中的武聖級別已經(jīng)不是他的對手了。
噼啪落著雨滴的樹林中,一隻顏色鮮亮的紅色林蛙奄奄的躲在一片大葉子下躲避著低溫的雨水,雖然還沒達到冰點,可下降的氣溫和連綿的陰雨讓這個兩棲類毒蛙已經(jīng)失去了往日的活潑,這個只有拳頭大小的小東西雖然有著美麗的外貌,可即使是貪吃的蟒蛇也不敢去嘗試它,林蛙那身鮮豔的皮膚清晰的表明著自己的危險,它身上那層粘液和豔紅的血液只要沾上一點點就足以讓一條十幾米長的森林巨蟒死上好幾回的!
一雙皮靴踩著呱唧作響的落葉緩緩走了過來,林蛙厭煩的看了一眼這個無知的人類,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避雨的地方,它可不願意被人打擾。作爲一個渾身劇毒的小東西,林蛙很自信沒有生物願意接觸自己,表皮那強酸般的粘液會讓任何觸碰它的生物都有火燒的刺痛,見到血的話甚至可以瞬間要了對方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