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福啊!我是老六,到了沒有?”
“到了,六哥。”
“槍拿到了嗎?”
“拿到了,只是——,這支槍好像是用過的,如果出了事,這支槍以前殺的人,不就都算在我頭上了。”
老六心里一凜,誰他媽說這個來福傻乎乎的。
“哦,那槍是我自己試槍的時候開的,我們是堂兄弟,我還會害你嗎?”
來福沒有回答,他顯然是不太相信老六的話,港島沒有死刑,殺一個人跟殺幾個人的刑罰是不一樣的。
“六哥,不是說有十五萬嗎?怎么只有六萬。”來福看著盒子里面的千元大鈔。
“做完給,這行都是這樣的,做完一定給你,就這樣,我掛了,等我信息。”老六趕忙掛斷電話。
來福坐在賓館的床上沉默了很久,他打開窗戶往外面望去。
港島的夜晚燈紅酒綠、樓下各色的小汽車,確實要比自己鄉下要好太多。
“老板,要特色服務嗎?”門外一道妖嬈的聲音問道。
“不用,謝謝!”來福頭也不回地回了一句。
門外的小姐職業素養還挺高,遭到拒絕后,也不多話,立刻就開始敲第二間房。
房間里面的來福抬頭向對面望去,看到了正拿著一只龍蝦鉗嘬的丹丹。
“嘻嘻——!”丹丹嬉笑地向來福招手。
來福立刻拉上窗口。
丹丹也不在意,繼續專心對付桌子上的美食。
美女護士只點了一條清蒸魚,其他的菜品都是丹丹點的。
美女護士很是為李二心疼錢,頻頻給李二夾菜,這總算是讓李二心里沒那么難受了。
“李二大哥,我們吃完飯去哪里玩,不如去夜總會吧,我聽過這港島的夜總會”
丹丹話還沒說完,就發現李二死死地盯著她,嚇得她趕緊改口:“我吃完飯要回家睡覺,淑芳姐,我不妨礙你們倆談戀愛哈!”
李二掏出一百塊。
“你自己打車回去。”
“好咧!”丹丹趕忙把錢揣進口袋里面,出來吃了一頓超豪華大餐,還賺了一百塊,真是太好了,她要坐公交回去,傻子才會打的士呢。
丹丹不知道,她正是因為搭公交車轉了一趟車才到家,剛好逃過了一劫,馬軍正帶隊在她住的那棟樓掃黃呢。
“哎呀!你怎么胡亂花錢的。”
“嘿嘿,我這不是現在你面前裝一下嘛,那個丹丹應該挺話癆的吧,這下你周圍的鄰居都要知道你有一個警察男朋友,沒人敢欺負你了。”李二還真是極少這么用心地泡妞。
美女護士搖頭:“不是,我真的打算要搬走,那里確實太復雜了,這錢花得好冤枉。”
“不冤枉,不冤枉,開心就好,吃完飯要不要帶你逛一逛港島的夜景,你一個人晚上不敢出門,應該沒逛過港島夜景吧!”
“好呀!”美女護士自然是點頭答應,她也想多了解一下李二。
只是李二這種家伙謊話連篇,她想要從李二的嘴里了解真正的李二,怕是要被騙傻了。
另外一邊。
李纖鷹正押著一個頭發半禿的眼鏡佬進入醫院的重癥病房。
“李sir,那個叼毛還是不肯老實交待,說什么別人是從他背后捅他刀子,他沒看清楚是誰。”守在病房外的苗志舜看到李纖鷹趕忙站了起來。
“??”李纖鷹眉頭一皺。
苗志舜小聲地解釋:“那個撲街剛剛才從ICU轉出來,想揍他都沒辦法。”
李纖鷹這才點了點頭,押著禿頭眼鏡佬進了病房。
今天早上在尖沙咀發生了一起極其惡劣的傷人案件,一個雞冠頭被人從背后兩捅三刀,刀子都插在后背沒有拔出來,不過這家伙也是命大,竟硬是挺著到了醫院搶救。
“九哥!”雞冠頭現在的頭發軟趴趴的,他一看到禿頭眼鏡男進來就趕緊開口。
“靚輝,你躺著,別起來,是老大對不起你。”禿頭眼鏡男按住要起身的雞冠頭。
“現在可以說了吧,到底怎么回事?”李纖鷹愣著臉說道:“你們自己交代,和被我查出來,性質是不一樣的。”
“就是,這個案子今晚沒有突破,明天就要交報告給李sir了,你們想讓李sir親自招待你們就憋著吧。”苗志舜附和著警告道。
禿頭眼鏡男聽到李二的名字臉色一慌。
“老鷹sir,我交代。”
“這件事的起因是我小弟靚輝跟阿添的兒子老虎有矛盾,他們昨晚在彌敦道開斗氣車,結果阿添的兒子技術不過關,出車禍死了。”
“他們把這件事怪在了我小弟靚輝的身上,非要逼我交人給他交代,這我肯定是不能答應,所以就想著出來跟他談判,希望他能賣我一個老臉,我是只帶靚輝,不帶任何手下。”
“沒想到在榮和茶餐廳,謝志添這個王八蛋一點面子都不給,直接讓手下捅了靚輝,要不是我跑得快,說不定連我都一起買單了。”禿頭眼鏡男罵罵咧咧地說道。
“開斗氣車出的車禍?我聽說昨晚彌敦道的車禍現場有撞車的痕跡哦!”苗志舜質疑地問道:“不是你們蓄意殺人吧!”
禿頭眼鏡男臉色一急:“阿sir,你不要冤枉人,給我手下一百個膽,都不敢殺阿添的兒子啦!靚輝也在,你自己問他。”
李纖鷹抬手打斷苗志舜的問話。
“那個案子不在我們轄區,跟我們無關,我只想知道,你們為什么會約在我們尖沙咀談判?”
禿頭眼鏡男與雞冠頭心里一喜,他們早就聽說李纖鷹辦案很‘有規矩’的。
“是我要求在榮和茶餐廳談判的,我怕阿添會動手,特意選在尖沙咀,而且還是白天,就是想借各位阿sir的招牌來震懾對方,讓他們不敢亂來,沒想到那個王八蛋,一點面子都不給。”禿頭眼鏡男憤怒地罵著。
李纖鷹與苗志舜對視一眼,禿頭眼鏡男的話不能全信,不過砍殺靚輝這件事是謝志添指使應該是可以確認的。
“很好,既然這件事是謝志添挑起的,如果我們抓了謝志添,你們兩個要出庭作證。”苗志舜拿出本質記錄道。
“阿sir,開玩笑吧你,我怎么說也是一個老大,我出庭作證,我以后還要出來混嗎?”禿頭眼鏡男激動地跳腳道。
“阿九,別激動,別激動。”李纖鷹拍了拍禿頭眼鏡男的肩膀:“我剛剛收到風,謝志添已經從內地找‘污鼠’來殺你了,人在中午時就過了海關,你自己掂量掂量吧,我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騙你的。”
“老鷹sir,我怎么都不敢不相信你啦,謝志添這個冚家鏟,前年高佬柴跟他爭小巴線,他就找人打了高佬柴一槍,還有去年,他那個結拜兄弟大灰熊,一點小矛盾而已,就是被他找‘污鼠’給干掉的。”
“我不想知道這些,我就問你,我負責抓人,你要不要配合我們警方出庭作證?”李纖鷹冷著臉問道。
“阿sir,我作證!”雞冠頭靚輝舉手看向禿頭眼鏡男:“九哥,我愿意出庭作證,就是添叔指使人砍我的,而且他去年殺陳雄那單事,我也知道內情。”
“靚輝,謝了!”九哥激動地握住靚輝的手:“靚輝,你進去以后,九哥會照顧好你家人,放心。”
苗志舜的辦事效率很高,他迅速給靚輝錄好口供后,就帶隊打算連夜先抓人,明天再補辦拘捕令。
“你怎么辦?我放你走,還是去我們尖沙咀拘留室待幾天?”李纖鷹轉頭看向禿頭眼鏡男。
“老鷹sir,你拘我吧,我走路不小心踢壞了馬路邊的垃圾桶,我還口臭,罵環衛工人,你拘我幾天。”
李纖鷹挺無語的。
現在的這些社團老大,一個比一個怕死。
“行,既然你對我們尖沙咀拘留室這么向往,那就關你三天,要他媽交罰款的,不是白拘。”
李纖鷹剛剛掏出手銬,禿頭眼鏡男就很主動地自己給自己銬上。
“交,必須交,住賓館都要給錢呢,老鷹sir,給警隊創收是我的榮幸。”
李纖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