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仙界最強防線之一！仙門 奪舍 唏噓···
“劍氣長城？”
衆第九境劍修皆是一臉茫然。
劍氣長城是個什麼地方？
完全沒聽過啊！
“對，劍氣長城。”
大荒劍宮這位太上三長老倒也沒賣關子，呵呵一笑，道：“這是爾等的無上機緣。”
“你說是就是？”
有人不滿：“我等這麼多人，卻沒有任何人聽過什麼劍氣長城，更不知那究竟是何地。”
“想讓我等前去，總得說清楚纔是。”
“急什麼？”
太上三長老瞥了此人一眼，淡然迴應：“知道你等有諸多不滿，但劍氣長城對任何劍修而言都是無上機緣！”
“因爲，劍氣長城，在仙界！”
“是仙界三千萬劍仙心中的無上聖地！”
“更有不到劍氣長城非劍仙的說法。”
“哪一個劍仙的畢生夢想，不是去劍氣長城威震天下？”
“哦~~~”
“你說的好聽。”
然而，衆人卻根本不買賬：“真那麼好，你劍宮之人爲何不去？”
“還要讓給我等外人？當我等是傻子不成？”
“我劍宮弟子自然也要去。”
“此番，不僅我劍宮會派遣五位內門長老一同前往，老夫也會親自前去。”
他冷笑一聲：“或許，你們以爲我劍宮是讓你等當炮灰？”
“笑話，你等根本沒這個資格。”
“至於爲何不全讓我劍宮出這些人手，那自然是要保證聖地的穩固與實力。”
“一次性抽調太多第九境，縱然是我大荒劍宮也有些吃力，否則，豈會有爾等的機會？”
衆人一聽···
咦？
好像的確是這麼個道理。
畢竟人家聖地也是要生存的，若是抽調數十位第九境，哪怕是聖地內部都要空虛！
萬一其他聖地或者幾個超一流勢力聯合搞事，空虛的大荒劍宮還真未必能守得住。
這個理由···
說得通。
可他們仍然有些遲疑：“說得好聽！”
“可劍氣長城究竟是個什麼地方，你卻是要說清楚的！”
“也罷。”
大荒劍宮三長老微微皺眉，暗道這些人果然沒那麼好騙。
隨即嘆道：“所謂劍氣長城，便是仙界抵擋異域的最強防線之一。”
聞聽此言，衆人的神色瞬間一片煞白。
臥槽！！！
伱大爺的，我們特麼還真以爲是什麼劍修聖地，是無數劍仙夢寐以求的修行之所，結果你卻告訴我們是戰場？
而且還是仙界對抗另外一個世界的戰場？？？
仙界啊！
劍仙啊！！！
最差的都能輕鬆秒了我們全部吧？？？
他們對抗異域的戰場，你們特麼的讓我們這些‘下界’第九境劍修上？
神經病啊！
我們特麼的在下界算是大佬，在上界算個錘子？
我們還是劍修，人家是什麼？劍仙！！！
而且···
其中一位女劍修色變：“所以，上界的最強防線之一，劍氣長城目前遭遇危機，急缺人手！”
“因此，讓你們大荒劍宮出人手前去參戰、相助。”
“但你大荒劍宮卻讓我等前去？”
“這···”
“還不是讓我等當炮灰？”
尼瑪！
能跟上界那麼多劍仙拼死拼活，甚至讓上界劍仙都無奈的在下界徵集人手···
對面得多強啊？！
讓我們去？真特麼看得起我們啊！
我們何德何能，讓你們如此惦記？
“冷靜！”
大荒劍宮三長老眉頭一皺，道：“知道你等在擔心什麼。”
“但老夫和劍宮之人同去，你等怕什麼？”
“何況，若真是炮灰，上界爲何會聯繫我劍宮，讓我等派遣第九境劍修前往？”
“上界需要你們這些炮灰？”
“動腦子想想吧！”
他冷哼一聲：“所以老夫方纔才說，莫要自以爲是，爾等根本沒有當炮灰的資格。”
“這···”
衆人一想，也是這麼個道理，的確沒毛病啊。
如果真是去劍氣長城，那自己等人的確沒當炮灰的資格。
乍一看似乎幾十位第九境，很牛皮，可是在上界算個錘子，隨便一個劍仙都能亂殺他們全部。
何必如此麻煩，帶這麼多人上去？
“那這到底是？”
“說了，是機緣！”
大荒劍宮三長老嘆道：“爲何就是不信呢？”
“你們可知，劍氣長城綿延三億億裡？”
“可知其中有多少劍仙？”
“又有多少劍仙，縱然是在仙界，都是頂天立地，無比強橫的存在？”
“他們，是強到爾等、乃至老夫都難以理解的存在！”
“他們隨手一招一式、隨便一劍，都超出我們所有人的認知。”
“能看到他們出劍，哪怕只是一次，都勝過我們千年、萬年苦修、參悟！”
“你等自己想想，這是否是機緣？”
“甚至，我等得到承諾，上去之人，還會得到那些劍仙的精心培養。”
“尤其是天賦出衆者，更是有機會成爲那些驚天劍仙之親傳弟子。”
“何其有幸？”
“爾等自己想想吧！”
太上三長老環視衆人，見衆人皆意動，不由接著道：“若有天賦、若有機緣···”
“拜無上劍仙、驚天劍仙爲師，修行至強劍道。”
“這是何等榮幸？”
“未來又將何等廣闊？”
“至於你等擔心的風險，呵呵···”
“自然也有。”
“上界也不平靜。”
他突然長嘆一聲，接著道：“縱使那些驚天存在，都在拼命、都在抵禦外敵。”
“哪怕是被稱爲仙帝的無上劍仙，都有隕落之危，上去之後，又豈會沒有風險？”
“不過，你等可以放心的是，至少在上去之初，不會成爲炮灰，也不會讓你們、讓我們上戰場。”
“還是那句話，沒有成爲炮灰的資格。”
“而是會給我們機緣、教我等修行，讓我等成長。”
“等到我等成爲劍仙、擁有足夠的實力時···”
“倒是的確需要參戰。”
“但前提也是，有足夠的實力。”
“正所謂朝聞道，夕死可矣。”
“老夫不怕死，只怕到死，都未曾見識到真正的劍道，都不曾見識劍仙的風采。”
“所以，老夫必然要去。”
他看向衆人，目露鄙夷。
“若是來這都懼怕，嘖嘖嘖。”
“枉爲劍修。”
“老夫···當真是失望至極。”
“連劍修風骨都沒有，嘖嘖嘖。”
“罷了罷了，同爲劍修，是老夫高看爾等了。”
“既然怕了，就離去吧。”
“慢走，不送。”
一聲嗤笑，讓衆劍修面紅耳赤，一個個氣喘如牛。
太氣人了！
太小看人了！
我等同爲劍修，且都是第九境劍修，豈會沒有劍修風骨？
沒有劍修風骨，能修行到第九境？
鬧呢？！
那女子冷笑道：“老傢伙，你也沒要在這裡大放厥詞、用激將法。”
“太拙劣了，何人看不懂？”
“劍氣長城，於我等而言，的確是聖地。”
“但卻也是聖地中的絕地！”
“不過，縱然是絕地又如何？我付紅雪有何懼之？”
“算我一個便是！”
太上三長老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這個這個···自己的激將法真的那麼拙劣嗎？不過你知道就行，幹嘛要說出來呢？搞的我有些尷尬啊。
不過···
只要我不表現出來，尷尬的就是別人了。
“血海劍修付紅雪，不錯，不錯。”
“雖是一介女流，但這膽識、這心氣、這風骨，卻是讓老夫都佩服的很。”
“至於其他人嘛···”
他撇撇嘴：“嘖。”
衆人：“···”
你嘖尼瑪呢？
“算我一個！”
“我也去！”
“呵，都是劍修，我等有何懼？”
“全然無懼！”
“加上老夫！”
“同去，同去！”
“吾輩劍修何惜一戰？”
“若能見識無上劍仙之風采，縱使真成爲炮灰，亦是死而無憾。”
“讓你瞧瞧吾輩風骨！”
很快，諸多劍修紛紛表示要去，而且羣情激奮、爭先恐後！
都是劍修，還同爲第九境，憑什麼嘲諷我等？
更何況，誰還沒有點追求了？
誰還不想成爲劍仙咋滴？
尤其是仙界的無上劍道，該是何等厲害啊？
劍氣長城之戰，又該是何等風采？
看上一眼···
便也是死而無憾了吧？
“不錯，不錯。”太上三長老微微頷首：“倒是小巧爾等了，有些骨氣，沒有墮了我輩劍修的名頭。”
“既然都願去，那便回去準備一番吧。”
“三日之後，一同出發。”
這句話，卻是將衆人搞懵了。
“···，如何出發？”
去仙界啊！
你當是去遊玩呢？
說走就走？
還讓我們準備···如何準備、怎麼準備，你總得說清楚吧？不說清楚我們怎麼搞？
“這自然無需你等操心。”
太上三長老卻很是淡定，道：“你等只需管好自己便可。”
“做好自己的分內事，安排好離開之後的一應事宜。”
“帶上想帶之物。”
“三日之後，老夫帶爾等···”
“入仙界！去往劍仙聖地、劍氣長城！”
“···”
······
“劍氣長城！”
林凡眉頭緊皺。
這地方···
他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因爲《劍~來》。
不曾到過劍氣長城，都不能稱之爲‘劍修’。
可這個劍氣長城跟那個一樣嗎？
不一樣，明顯逼格更高啊。
這玩意兒可是在仙界的長城，而且目的是爲了抵禦‘異域’。
仙帝都要戰死？？？
這逼格，高的有些嚇人啊。
甚至就是那些無上劍仙都有些乏力，仙界那麼多劍修都有點擋不住了，開始在下界搖人···
林凡不難猜想到，他們並不只是在仙武大陸搖人。
大概率是在所有能聯繫上的‘下界’，都在搖人。
搖第九境劍修。
至於目的嘛···
或許是上去打雜？
也可能是帶上去培養，挑選人才、爲之後的大戰做準備？
或許，也有其他可能？
這玩意兒不好說。
但有一點可以確定，仙界的日子，看來也不好過啊。
“還有。”
林凡雙目微瞇：“這倒是讓我我想到了大乘佛教。”
“那玩意兒黑色特效，一個個跟特麼無天似的。”
“如果說仙界劍仙獨當一面、鎮守劍氣長城的話，那麼···仙界的大和尚們，又是個什麼情況？”
不解！
猜不透。
無奈，林凡只能就此聯繫徐鳳來，並將此事告知。
······
“劍氣···長城？”
徐鳳來皺眉喃呢，驚聞劍氣長城，哪怕還不知道劍氣長城是個什麼東西，但他卻隱約察覺到不妙。
“劍氣長城？”
聞言，三葉‘通體一震’。
“劍氣長城？”
這一瞬間，它好似瞬間跨越了無數時空，看到了一座經天緯地的‘長城’！
長城綿延億億裡，橫陳在無印星空之中。
難以言喻的古老與滄桑。
長城之外，無數斑駁的血跡與恐怖屍骸在飄蕩。
城牆上，遍佈著不知多少歲月以來所遺留的大戰痕跡。
一柄又一柄仙界插在城牆各處。
但卻盡皆殘缺了。
城內···
不知多少劍仙嚴陣以待。
他們的風采，令無數人矚目。
而當先一人，卻看不清面貌，他率領無盡劍修面向長城之外，一雙眸子，似乎洞穿了一切、直指異域。
畫面順著其雙眸所看方向遠去···
那是一片恐怖的‘虛空’。
其內看不到任何活物！
甚至···連死物都沒有。
哪怕是些許大星殘骸。
什麼都沒有。
什麼···
都沒有！
只有黑暗，無窮無盡的黑暗，無與倫比的黑暗，宛若能將一切盡皆吞噬的黑暗。
“來了。”
突然，一聲喃呢宛若在耳畔傳來。
“滄瀾界劍修阿浪，請戰！”
轟！
劍氣縱橫三百萬裡。
有十六境劍修出手，人劍合一，只是剎那間，便衝出劍氣長城。
而那無窮黑暗中。
同樣有一道人影緩緩出現。
對方···
竟也是提著一把劍，也是劍修！！！
實力絲毫不弱於這位‘阿浪’。
隨後，戰起！
太強橫了。
那一劍又一劍，縱然是三葉，都沉迷於其中。
而後，阿浪仙劍折斷，最終拼盡一切，一命換一命。
臨死前，他揚天大笑：“誰言我滄瀾界無劍修？！”
其後···
一位又一位劍仙自滄瀾界走出。
那無盡黑暗中，亦是走出一位又一位劍仙。
巔峰對決！真正意義上的打出絕世風采。
太強橫了！
雙方互有勝負。
也有同歸於盡。
而到最後，雙方似乎都不再滿足於捉對廝殺。
大混戰，開始了！
那看不清面容的無上劍仙一馬當先，以一敵五，竟是一人攔下對方五位絕頂強者。
轟隆隆！
他們爆發大戰···
但之後，一切都‘看不清’了。
三葉只感覺‘神魂’劇痛。
隨後，畫面在不斷拉遠、拉遠，直到全然不可見。
唰！
三葉好似突然清醒。
意識在這一瞬間迴歸。
只是這一刻，它突然沉默了。
並感覺神魂震動，宛若要碎裂一般。
“那···”
“那究竟是什麼？”
“我爲何會突然看到那些？”
“那···就是劍氣長城嗎？”
“是幻想，還是···”
“！”
“···”
三葉沉默。
良久難以平靜。
而李淳罡在得知劍氣長城之事後，突然心生嚮往。
“上界無數劍仙，劍氣長城嗎？”
“那···”
“得是何等風采？”
“若能見識那些劍修，縱是死，也無憾了吧？”
“只是，這消息從何得來？”
“我若是大搖大擺跑去大荒劍宮，只怕會被他們‘好好招呼’吧？”
“你想去？”
鄧太阿微微挑眉：“上去之後，只怕是沒那麼簡單。”
“想是想的，但···還是不去了吧。”
李淳罡微微點頭：“我也覺得沒這麼簡單。”
“而且，總不能把攬月宗賣了。”
“說來好奇，以咱們二人，加上武帝的人脈，都沒辦法打聽到大荒劍宮到底想幹什麼。”
“攬月宗是如何探聽的如此清楚？”
“各人有各法。”
“···”
正聊著，卻聽劍子急迫喊道：“三葉！”
“三葉，你怎麼了？”
“莫要嚇我！”
此刻，劍子幾乎可以說是三葉的人形坐騎。
三葉一直趴他頭上呢。
因此，三葉的一舉一動，他都能在第一時間感知到。
此刻，三葉竟然在顫抖。
在劇烈顫抖。
還有一種極爲明顯的‘痛苦’情緒蔓延而出。
顯然，很不對勁！
“怎麼回事？”
衆人皆色變。
李淳罡與鄧太阿立刻出手，想要穩定三葉的情況。
卻發現三葉是神魂出了點問題。
似乎···
神魂裂開了。
又好似有什麼東西要從神魂中冒出來。
“怎會如此？”
兩人大驚失色：“聯手！”
他們當即聯手，嘗試封印其神魂。
至少要將這個‘破口’封印！
還有那想要從神魂中冒出來的東西，雖然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兒，但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必須阻止！
“太黑暗了。”
鄧太阿只是看了一眼，便打了個哆嗦，低語道：“它神魂中，爲何會有這種東西存在？”
“還很強！”
李淳罡額頭冒汗：“你我二人聯手，竟然都有些壓力？”
“封印！！！” 兩人同時爆喝一聲，總算將那東西封印。
“啊！！！”
一聲淒厲慘叫就此傳來。
分明是‘神魂波動’所引起的‘慘叫’，但在此刻，卻是比用嘴喊出來的慘叫還要淒厲，還要刺耳。
哪怕他們都是劍修、都是強者，卻也在此刻感到頭皮發麻、甚至後心都被冷汗浸溼了。
太過恐怖！
“這到底是···”
他們面面相覷。
此刻，三葉已然不再顫抖。
伴隨著封印完成，三葉神魂中的‘裂口’已然開始緩緩修復，只是，三葉的狀態依舊很差。
同時，它有些出人意料的以神識傳音告知衆人：“別去。”
“什麼別去？”劍子一愣。
“劍氣長城···”
“別去。”
“爲何？”李淳罡眉頭一挑：“你知道些什麼？”
“不知道。”
三葉的顫抖徹底平復，但卻仍然無法平靜，道：“潛意識告訴我，不能去。”
“否則···”
沉默。
衆人疑惑。
而相比於他們的一夥，三葉自己更懵。
它全然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
不知爲何會突然看到那些畫面，更不知爲何自己的神魂會突然出問題，像是有一個‘生物’要冒出來。
可是···
這怎麼可能啊？
那是自己的神魂。
神魂之中，怎麼可能藏其他玩意兒？
這根本不現實，也很不正常。
所以，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同時，它也不知道自己爲何會說‘別去’。
爲什麼不能去？
若是去了，又會出什麼問題？
不知道！
全然不知道！
但潛意識告訴它，就是不能去。
而且···
它發現，自己隱隱有一個執念。
那便是，將來某一日，必會前往劍氣長城，然後···
然後幹什麼來著？
不知道。
這一剎那間。
它覺著，自己似乎記起來了什麼東西，可當自己要去探尋、想要弄明白到底想起來什麼時，卻又發現，自己似乎並不是記起來了什麼。
而是···
自己遺忘了很多。
很多！
三葉再次陷入沉默。
它的葉片沒了光澤，甚至還有些‘皺巴巴’的模樣。
將劍子嚇的不輕。
“三葉，你別嚇我。”
“要不咱們先回去吧，你如今的狀態···若是被師尊看到，怕是要殺了我的！”
“不，不回去！”
三葉卻是想也不想便回道：“不能回去。”
“時間不多了！”
“時間？”
衆人皆是不解：“什麼時間？”
三葉也是一愣。
對啊。
什麼時間？
它陷入茫然···
最終，只能猜測道：“或許我現在不太清醒？”
“我想說的時間，應該是···我想盡快悟出屬於自己的劍道···”
“吧？”
它也無法肯定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一切，太讓人頭疼了。
“很不對勁！”
鄧太阿眉頭緊皺：“我也隱約覺著大荒劍宮有問題，他們必然沒說實話，而且，三葉···我擔心你會出事。”
“是該注意。”
李淳罡也感到有些不妥，隨即道：“這樣吧，我與鄧太阿這小子爲你護道一段時日，直到你悟出所遇自己的劍道爲止。”
“主要是你神魂深處···”
他欲言又止。
而對這個提議，鄧太阿也是點頭同意。
“你的天賦遠在我們二人之上，我們也很想看看，你究竟能走到哪一步。”
“至於你神魂深處的東西，我們二人目前束手無策，唯有將其暫時封印，且封印還並不牢固，恐怕，只能靠你自己了。”
他們表示無奈，同時也有些驚懼。
實在很難想象，到底是什麼玩意兒鬼東西，會藏在別人的神魂之中，啊不對，是別草的神魂之中。
實力還這麼強！
有如此實力···
何必呢？！
何必呢？
······
“多事之秋。”
林凡皺眉。
不過轉念一想，黃金大世，本來就是多事之秋。
還用多言？
這不廢話麼這。
“但是也不對啊。”
“黃金大世，按理說，只是仙武大陸‘自己’的黃金大世，而仙界···如今卻是可以斷定，很不太平，上去之後，怕是要出大事兒的。”
三日後，通過觀天鏡，他瞧見大荒劍宮內部的動靜。
而且，不僅僅是林凡他們，還有很多人發現不對勁。
哪怕大荒劍宮內部佈下重重陣法，甚至還安排了十位第九境劍修斬去一切痕跡，外界依舊能察覺到大荒劍宮內部的恐怖波動與不平凡。
‘仙門’，開了！
外界之人大多不明。
還以爲是大荒劍宮之內又有第九境圓滿的存在破開虛空，飛昇仙界。
只是···
沒瞧見劫雷。
“仙門已開，但卻沒有劫雷？”
“這···很奇怪！”
“怎會沒有劫雷？”
“···”
絕大部分修士都有些懵逼。
但也有一小部分，尤其是有實力、有背景、有見識的修士，敏銳察覺到一種可能性：“莫非，是上界有人接引？”
“大荒劍宮在上界的先輩，已然有如此實力麼？”
若是上界有人接引，強行打開仙門‘引渡’，便無需渡劫。
但前提條件極爲苛刻，對接引者實力的要求更是近乎變態！還需要花費大代價，其中資源都不在少數。
他們在猜測。
林凡卻是看的真切。
大荒劍宮太上三長老帶著一個‘小世界’！
或者說，一個小型秘境。
而那些第九境劍修，就藏在小型秘境之中。
隨後，被上界所接引，在衆目睽睽之下步入‘仙門’。
大荒劍宮宮主與諸多高層面色凝重，站在一起‘送行’。
當他進入仙門之後，仙門緩緩‘縮小’，林凡眉頭一挑：“無前輩，那裡面···能看嗎？”
“能，但卻不能保證不被發現。”
無姐姐很快回應：“畢竟，我並不知曉對方的實力，若是實力超出一定限度···”
“不過，他此番倒是也無法對我等如何，只是有可能會暴露，你···要看麼？”
林凡眉頭一皺：“那···”
“還是暫且不看了。”
林凡有自己的顧慮，必須要謹慎。
不能盲目招惹麻煩。
畢竟，自己不僅僅只是代表自己，還要對整個攬月宗負責。
麻煩本來就夠多了，若是再招惹一個大荒劍宮，乃至招惹上面的勢力，那才真的是麻煩至極。
······
三十五位第九境劍修盡皆藏身於小世界中。
散修們都很期待。
相反，五位劍宮劍修，卻相對平靜。
這讓散修們有些不滿。
暗道：裝逼。
縱然你劍宮傳承豐富、過人，比我等散修不知好了多少倍，但如何能與劍氣長城相比？如何能與那些驚天劍仙相比？
大家都是劍修，還能不明白其中道理？
人家指甲縫裡露出來一丟丟，都夠我等受用終身了。
這裡又沒有多少外人，還裝、還端著。
呸！
衆人暗暗腹誹之餘，卻是無法感知外界情況與變化，只能默默等待。
好在，未曾讓他們等待太久。
終於，小世界的門戶被開啓。
一縷縷仙氣撲面而來。
竟然順著門戶往小世界中猛灌！
只是片刻間，小世界中都宛若變成了仙境。
無論是仙氣濃度還是質量，都遠超九霄仙嶽。
“嘶！”
“果然是仙界！”
他們欣喜。
當即‘涌出’這一方小世界。
隨後···
被眼前的一幕幕驚呆。
這是何等驚人的存在啊！
這座巍峨的防線屹立於無印虛空深處，彷彿似乎一道永恆存在的屏障，將虛空一分爲二！
前方，是無盡黑暗虛空。
背後···
是密密麻麻的星辰閃耀。
劍氣長城長達三億億裡！
哪怕是第九境劍修的神魂全面放開，也只能探查其很小、很小的一部分，何況，還有神紋壓制，更讓他們難以探查。
站在城牆之上，古老與滄桑的氣息撲面而來。
石磚上佈滿了歲月的痕跡，每一塊都彷彿訴說著無數英勇的故事。
城牆上，斑駁的劍痕交錯，那是歷代劍仙與異域敵人交戰的見證。
在不算明亮的星辰餘暉下，這些劍痕閃爍著各色光芒，如同歷史的長河在緩緩流淌。
劍氣長城的恢弘大氣令人歎爲觀止。
它貫穿虛空，直插蒼穹。
城樓上，巨大的旗幟獵獵作響，上面繡著莫名神紋，散發著強烈的劍氣波動。
這些劍氣波動與城牆上的劍痕相互呼應，形成了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線。
在城牆上，還有無數大戰所留下的痕跡。
一些地方的石磚已經破碎，露出了內部的金屬骨架。
那是用來支撐城牆的巨型符文鎖鏈，它們宛如一條條巨龍，緊緊纏繞著城牆，使其堅不可摧。
血跡、殘兵···
隨處可見。
它們的主人或許已經戰死沙場，但這些很急卻見證了他們的英勇與無畏。
這羣劍修站在城牆上，感受著這座古老防線所散發出的強烈劍氣波動，心中充滿了敬意與自豪。
同時，他們滿心期待與興奮。
太驚人了！
在這劍氣長城之中，他們感到自己無比渺小。
無論是體型上的渺小，還是···源自修爲上的渺小。
他們愕然發現，這裡，能學的東西，真是太多太多了。
根本數不過來。
那些神秘符文···
那擁有恐怖氣息的旗幟。
甚至是那些殘兵、那些留在城牆、虛空中的劍痕，乃至那些乾涸的血跡之中，都有無比高深的‘劍道’氣息縈繞。
有些，不知已然歷經多少歲月、消散殆盡了。
可哪怕是這些消散殆盡的，其內散發的劍氣、劍道、劍意···
依舊讓他們如癡如醉。
付紅雪止不住喃呢：“不愧是劍道聖地。”
“這任何一處···”
“哪怕是一處最不起眼的劍痕，讓我來參悟，一年，都可抵得上在仙武大陸千年、乃至萬年苦修啊！”
“而且，此地劍意太過濃郁了。”
“我此刻都幾乎忍不住要盤膝而坐，感覺自己隨時隨地都能進入頓悟狀態！”
衆人紛紛點頭。
止不住的興奮！
他們何嘗沒有這種感覺？
一年抵千年、萬年也就罷了。
這濃郁的劍道氣息，這無時無刻不想要進入頓悟的感覺···
頓悟啊！
可遇而不可求。
多少修士窮其一生都沒能頓悟過哪怕一次？
但此刻他們卻發現，自己若是留在劍氣長城中，第一年，怕是至少要頓悟個三五次，乃至三五十次！！！
這提升，得多快？！！！
“來值了！！！”
“果然應該來！”
“朝聞道，夕死可矣，能得見如此驚天劍道、甚至能親自感受、頓悟，縱是死，也無憾了。”
“我有憾！死可以，但至少···”有人反駁，目中滿是癡迷：“讓我頓悟一次吧？”
此刻，他們都宛若是瘋子。
一羣爲了劍道，可以悍不畏死的瘋子。
而這裡···
便是劍道聖地！讓這羣瘋子忍不住‘發癲’之地！
“莫要丟臉。”
大荒劍宮太上三長老低喝一聲：“周遭有劍仙看著咱們呢。”
衆人一個哆嗦。
仔細看去，這才發現，果然有不少劍仙在或近、或遠處觀望。
只是，他們都沒什麼動作，只是站在那裡，加上他們實力太過強橫，站在那裡，就宛若與整個劍氣長城融爲一體、是劍氣長城的一部分，所以，劍修們並未察覺。
而此刻，他們連忙收斂心神，朝遠處的劍仙們重重一拜。
“拜見諸位劍仙。”
“感謝諸位劍仙守護仙界。”
“感謝諸位劍仙給我等機會···”
“···”
他們感激不盡。
只是···
那些一直不曾開口的劍仙，此刻卻大多露出古怪之色。
“太妙了。”
有劍仙低語：“他們竟然···還感謝咱們呢。”
“呵呵。”也有劍仙覺得有理：“從某個角度而言，他們的確應當感謝，若非劍氣長城，他們這些劍修，豈能來此，豈能見識劍道聖地是何場景？”
“只是···”
“可惜了。”
“唉，我等也沒辦法啊。”
“遙想當年，其實···也無需如此的。”
“奈何，奈何。”
“可悲，可嘆。”
他們在低語。
隨即···
大多背過身去，不忍再看。
甚至有劍仙直接悄然遠去，離開這一段城牆。
劍修們一愣。
這些劍仙，不與自己等人交談？
是···看不起自己等人麼？
但轉念一想，也沒毛病，人家都是高高在上的劍仙，憑什麼要看的起自己等人？憑什麼要看得起咱們這些小小劍修？
只是···
突然，一道古老殘魂破空，並以極爲驚人的速度衝向他們。
“什麼人？！”
付紅雪面色大變，當即拔劍。
但卻根本來不及，更擋不住！
那殘魂轟然衝入人羣中，只是剎那間，便融入其中一位劍修的身軀，那劍修頓時半跪在地，渾身都在劇烈顫抖。
“奪舍？！”
衆人驚懼。
“幫忙！”
他們大驚失色。
雖然有些發懵，但終究是來自仙武大陸的‘自己人’，此刻，他們也顧不得其他，紛紛上前，想要幫忙。
然而···
晚了。
實力差距太過懸殊。
哪怕對方只是殘魂，要奪舍這位劍修，也不過是眨眼之間而已。
不超過一個呼吸。
付紅雪等人甚至還沒來得及出手，那劍修便重新站起身。
轟！
恐怖的劍意瞬間散發而出，他雙眸開合，瞬間變了臉色。
如萬古寒冰，森然無比。
“呵呵呵。”
“老夫···”
“回來了！”
“這小子修的是殺戮劍道，與老夫適配，老夫，便當仁不讓了！”
“你等，還要等待何時？”
轟！
此言一出，付紅雪等人瞬間巨震，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也就是這一刻。
道道殘魂從劍氣長城深處衝出，爭先恐後般襲來，甚至在這個過程中還在互相爭鬥！
“這？”
“該死！”
“當心！！！”
“劍宮！！！丁錦龍，你個老傢伙欺騙我等？！”
“你不得好死！”
劍修們肝膽俱裂，紛紛拔劍，奮力出手，但差距太大了，根本無法抵擋。
只是瞬間而已，便幾乎盡皆被奪舍。
唯有付紅雪一人還能勉強支撐···
她勉強保留著最後一縷意識，艱難邁步。
看著眉眼低垂的大荒劍宮太上三長老丁錦龍，看著同樣被奪舍、氣質大變的其餘五名劍宮第九境劍修。
再看著那些奪舍之後，已然迫不及待開始‘重修’的劍修們，不由露出一絲慘笑。
她想拼命。
奈何···
辦不到了。
哪怕她有些底蘊、有些奇遇，也即將全面失守。
“爲什麼？”
她聲音嘶啞、不甘詢問：“爲何如此？！”
她不解。
你害我等也就罷了。
連劍宮第九境都不放過？
多狠的心吶！
而且，這也未免太過讓人絕望了。
恨！
恨意滔天！
哪怕是將我等圍殺呢？哪怕是在進入劍宮之後，便將我等全部弄死呢？我都不會如此憤怒、不會擁有如此恨意。
可你卻···
“唉。”
丁錦龍長嘆一聲，不敢直視付紅雪那滿是質問的雙眸，低聲道：“此事，非我能做主。”
“劍氣長城遭逢大變，快要撐不住了。”
“無奈之下，只能出此下策。”
“你們在下界那般‘艱苦’的條件都能成長到如此地步，足以證明，你們的天賦、毅力，都遠超仙界絕大部分劍修，只是缺了一些機緣、缺了一些氣運與資源。”
“奪舍你們，那些失去肉身、只剩殘魂的前輩，方可在最短時間內恢復戰力，繼續爲劍氣長城出力。”
“纔可···”
“一切，都是爲了仙界。”
說完，他緩緩擡頭，看向付紅雪。
卻發現對方的目光，不知何時，已然徹底變了個人。
她···
已被奪舍了。
“唉。”
丁錦龍唏噓一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