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
張衡扎著馬步,馭馬前行。
村里的人都已經走光了,余下的車輛也被帶走了,倒是留下了這匹黑馬,無人會騎,倒是讓自己練練膽了
馬是一匹好馬,是十年前厲長生逃亡時所乖母馬的后代,所以一直養的不舍得殺。
不過看著路上的崎嶇,佛子果位的邪佛橫行,恐怕只能解一時之需。
“吁~”
黑馬仰天長嘯,察覺到了什么危險,原地倉促難行。
草叢里,一個散發微弱氣息的人影蓄勢待發,正準備跟往昔一樣,狩獵這個不知死活的‘獵物’。
它很熟悉,馬匹這種動物對于暗處的危險特別敏感。
但它并不想要隱藏自己的氣息,因為以它的狩獵經驗,馬匹受驚,又發現不了敵人。
這無疑能讓‘獵物’散發的香氣更佳,它喜歡這種味道。
但是很顯然,它找錯目標了,或許,在無智慧的邪佛看來,氣血越是洶涌,吃起來就越是美味。
“得了,不賺白不賺,又一顆邪舍利入賬。”張衡早有準備,反手一斧向某處丟去。
一聲鬼哭狼嚎過后,還在蠢蠢欲動的邪佛子頓時就被物理、法術雙重度化,就連看一眼自己獵物的能力都沒有。
邪佛子一身邪念被擊散,只余下最精華的核心……
張衡安撫性地夾了夾馬軀,縱身一躍,果然,在噬鬼斧落入的地面附近發現了一顆微弱的邪舍利。
佛子果位的邪佛,會凝聚出邪舍利,當里面的絕望氣息和天地能量達到頂峰,便可試圖破舍利化為法相,沖擊羅漢果位!
一路上,這已經不是第一次遇見邪佛子偷襲了,定天村沒了最后一顆邪舍利作邪佛磁場,作為荒郊野嶺外唯一的村莊,自然會不斷引來邪佛的窺視。
索性邪佛磁場剛剛消散,被村子里絕望氣息吸引來的邪佛子還不多,不然就是騎著機動車離開的村民,也是兇多吉少。
“嗯?有殺氣!”張衡調動天地靈力,揮手之間就是數道風刃,直接把眼前的樹木四分五裂。
盡入眼簾的赫然是一只喜邪佛子,渾身纏繞著一道道絕望氣息,右手執一把由人骨拼湊強行合成的長槍,左手絲絲微風拂動。
“我就感覺嘛,尋常的邪佛子怎么可能讓我有點威脅感?”張衡一動,暴射而出。
喜邪佛子反手一握,微弱的旋風席卷周身,馭使人骨長槍,以槍硬碰!
拳槍對接,一觸之間。
萬斤力道以摧枯拉朽勢,碾碎了人骨長槍。
勁道穿透喜邪佛子肌膚,震蕩其內腹,消其型,一招后,只留下個邪舍利。
幾乎半只腳踏入羅漢果位的邪佛子,去也接不下自己的一招,這就是張衡一路上清理邪佛子得到的收獲。
系統:“恭喜宿主,佛子果位的邪佛分喜怒哀怨四種,喜擅風,怒驅土,哀通水,怨生靈。現在光憑自我實力已經可以碾壓巔峰邪佛子,搭配上噬鬼斧,此行應該不會失望。”
“哪有那么簡單,武者境只修本我之力,要是有武師境的至強者,估計也只能扛下一擊,然后逃跑。”張衡搖頭,并不是很認可系統的說法。
做人嘛,凡事都要有留億手,嗯,億點點把握還是得有的。
在吞服了兩顆邪舍利后,張衡發覺噬鬼斧一路吸收的鬼魂最少百個!
換句話說,死在這些邪佛子手上的人命,足足有上百人。
這一路上已經離回幕城不遠了,張衡坐在黑馬上,遙遙望去,已經依稀能看到城墻的影子。
“網上有句戲言:光明正大黑社會,和善互助回幕城?這座城市應該會比之前更加混亂吧。”張衡悠悠一嘆,繼續馭馬前行。
三個小時后,時間已經臨近午夜三點,張衡方才一臉生無可戀地看到回幕城前的水泥路。
厲經千辛萬苦,一路上,想不到最危險的并非是神出鬼沒的邪佛子,而是地型、植被……
張衡承認自己想的太簡單了,黑馬?不小心掉到沼澤里,自己能出來就算不錯。
詭異的沼澤蠕蟲,到處都是毒蟲的草叢,以及隨時可能爬到你身上的蛇……
相對于邪佛子,這種威力不大,但是侮辱性極強的“小動物”,才是真的麻煩。
以至于張衡在嘗試到異樣酸爽之后,時刻準備著“先而知之”,現在只感身心俱疲。
“還有十幾米了,都到城門口了,總不會還有差錯吧?”
話音剛落,就看到一只怒邪佛子當空墜下,擁暴土之力,腰掛七顆殘破頭骨。
“我就不該瞎說話。”張衡一拍額頭,苦澀一笑。
命苦,瞧這怒邪佛子的氣勢,是難得一見的巔峰邪佛子沒錯了。
除了之前的那一只喜邪佛子,這是他第二次見到巔峰一級的了,不愧是罕見的稀有物種,一路上就遇見那么兩只。
“吼!”恕邪佛子張開血盆大口,一躍數米高,恍若一座小山岳,攜蒼天之力。
暴土之力加持,說它是一座十萬斤山岳也不為過,又堅硬又重!
“破!”
噬鬼斧鋒芒一閃,暴土之力觸之即消,破其盤石肌膚。
張衡順勢上挑斧柄,怒邪佛子一分為二,消散在了空氣之中。
身體稍微前傾,一手抓住下隕中的邪舍利,丟入口中,吞噬消化,整套毀尸滅跡的動作一氣呵成。
張衡感覺體內能量越發飽滿,心情好了些許。
回幕城城門之下,一名趴在桌上的守衛軍聽到腳步聲,緩緩睜開雙眼,碰醒了旁邊還在睡的兄弟。
“進入回幕城,需要交一萬元入城費。”守衛軍看著張衡,不屑道。
“什么時候進入城里面,還要交錢?而且還要這么多?”張衡道。
“這是規矩。”守衛軍撇了撇嘴,隨口就道,“你們這些刁民進城,呼吸我們城里的空氣,走在我們城里建的路上,看城里的風景。之前不都得要錢嗎?”
“對,這里面就包了空氣呼吸費、城市道路建設費、美景觀賞費、個人自由費。”另一守衛剛睡醒,連忙比劃道,“當然最關鍵,而且占大頭的是,我們那么英俊帥氣的人保護你,給個七八千不是問題吧?”
“這……”張衡被他們一番話,說愣了,“那我現在回去,還來得及嗎?”
“來都來了,你把錢交了再回去。”守衛軍一聽,不樂意了,“否則,按照青禪宗的規定,非斷你四肢不可!”
“對。”另一守衛軍說著就要拔劍,一身武者境中期的氣息展露無疑。
張衡感應噬鬼斧在蠢蠢欲動,心頭一挑,此話并非虛言。
“你們就沒有一點王法嗎?清禪宗就算再大,莫非還能以勢壓人不成?”
“呵,兄弟,我兩人自從被宗內派來在這里守城門。這里的規矩就是這樣,我們只聽青禪宗的!”守衛軍淡淡道。
顯露修為,兩個守衛軍竟都是武者中期。
雖然只是為衛武道的第二個境界,但也絕對不是什么普通人能夠對付的。
張衡先發制人,奪下兩人手上的劍,一人一個貼山靠,重重砸在地面上。
兩名守衛軍……當場歸西。
“還真不愧是“和善互助”回幕城!進來就給了我這個禮物,也不知道還有什么驚喜。”
縱身一腳踢出,虛掩的城門后傾緩緩而開,門內街道上無一人困逛,仿佛無人的練獄般。
入門不遠后,張衡終于找到亮燈的店鋪了,是一旅館,招牌上四個大字:明心旅館。
張衡拍了拍門,一昏昏欲睡的館主恍然驚醒,揉著眼睛道:“一萬睡一晚,愛買不買,愛睡不睡。”
“好,給我開一間房。”張衡隨手掏開一部手機,直接把二維碼亮出來。
幸好這個星河界手機還沒有密碼鎖這個功能,手機是他在守衛軍身上拿的,花再多也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