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的洛杉磯市區,打著燈的車流像七色的緞帶,在帥九眼前閃動,這一瞬人生似乎開始倒帶。當歐吉妮下了出租車見著正在發呆的帥九,一把搶過帥九手中的緞盒,不理帥九的吃驚調皮的問道:“這是送給我的么?”
帥九面對素顏的歐吉妮,哂著一笑:“你喜歡的話就送給你了?!?
歐吉妮小心地打開盒子見著綠玉扳指,開心地戴在右手上,“雖然是個便宜貨,但蠻漂亮的,我喜歡”
帥九聞言尷尬的聳了聳肩,隨即轉移話題,將薩克爾的委托全盤托出,他清楚要想得到歐吉妮的理解需要坦誠。
歐吉妮讓帥九說完,心中不禁小小地失望了一把,如果在這個濱海的城市還有什么理由可以讓她留下,想了一晚好像也只有他了??裳矍斑@個東方男子并不屬于她,這一點讓她很難受,難道真的要讓自己去粘著他,討好他,取悅他?想到這歐吉妮就心里發酸,轉念又想,至少他并沒有像前天那樣,對自己的生日視若無睹,在需要伙伴的時候能夠想到自己,這些似乎也不錯。所以當帥九用近乎央求的眼光看過來,歐吉妮很自然地打了個OK的手勢,帥九則如釋重負地,急著叫出租車,可被歐吉妮叫住了,歐吉妮嘆了口氣,老成地道:“至少我們需要些鮮花、芭比娃娃,如果運氣可以,能買到現成的蛋糕那更好了。”
帥九恍然大悟,連連點頭,可心里則在回憶自己口袋里還有多少MONEY。
……
從市中心到奧蘭治縣坐大巴大概需要40分鐘的時間,當帥九和歐吉妮到達目的地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了,眼前是一座很別致的小樓,黑漆鐵制圍墻內,綠樹參差,小道蜿蜒,左側大橡樹下放置著小滑梯,木馬,手工做的秋千,顯然那是屬于孩子的天地。
在外面看,能從臥室窗簾透出的燈光推測出里面的主人還沒有休息。
“布魯斯,你可別忘了,二百三十六美元!”歐吉妮在按門鈴之前,又使壞地提醒帥九,帥九白了他一眼,真的是為富不仁,這么點錢也拿來計較;不過,一億美元我都欠了,也不差這一點了,帥九有點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門鈴響了,很快就有人出來了,是個小故娘,扎著個馬尾,蘋果臉,一對湛藍的大眼睛充滿了欣喜;打開鐵門,她搶過帥九手上的芭比娃娃,激動地問:“你們就是爹地派來的特使嗎?謝謝你們,謝謝上帝,爹地并沒有忘記希爾!”
這些話從一個幼稚的小孩口中說出來,逗得帥九和歐吉妮都開心地笑起來,歐吉妮抖了抖手中的鮮花笑道:“你看我們給小希爾帶了什么,有鮮花還有蛋糕,12磅的喔!”叫希爾的小女孩歡呼著,高興地在一旁拍起了小手掌。
這時里面走出來一位少婦,盤著頭,一身家居裝扮,端莊的容貌,看上去很有教養,到了兩人跟前,將希爾抱起來,向他們點頭致謝,“外面站久了很容易著涼,還是到里面喝上一杯咖啡吧!”隨即領先向內里走去;“薩克爾打電話回來后,我就開始煮咖啡,是巴西進口的巴伊亞豆子,薩克爾平時在家晚上總要來上一杯,我想你們也會喜歡的”。
歐吉妮和帥九隨著上了樓,里面的擺設很簡單,大大的壁柜和長長的落地燈很扎眼,暗黃的落地窗簾還有鐵腳餐桌椅,一切都那么簡潔和溫馨。
落座后,女主人很快端上兩杯騰著熱氣的濃咖啡,安靜地待得歐吉妮文雅地嘗上一口,并表示味道很棒,她才綻出笑意,嘴口念叨著:薩克爾也總這么說。
帥九對咖啡沒什么認知,嘗了一口只覺蠻香的,放下杯道:“夫人!……”
“喔,我叫克利斯汀!”女主人放下手中的咖啡壺打斷了帥九的話,“你應該就是布魯斯吧,薩克爾在電話中經常提起你,說你是個很棒的籃球小子,也是很棒的朋友。”
這下帥九只能訕然一笑,歐吉妮則接話道:“這個家伙說白了只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家伙。”
克利斯汀了解地笑了笑,“嘿,溫莎,我的專業課程評分可不比你低”帥九有些不服。
“可今天是我們小公主的生日,你卻將她撂在一邊,薩克爾可不會這么干?!睔W吉妮呶了呶嘴,手指向一旁正不高興的希爾。
這下帥九會意地拍了拍腦袋,“哎呀,真該死......”剩下兩串愉悅的笑聲。
像平常過生日一樣,將紫蘿蘭編成花冠,戴在頭上,懷里抱著芭比娃娃,吹熄溫情的燭光,低吟而真摯的生日歌聲,小希爾放下了對父親的想念,沉浸在快樂當中。
而歐吉妮和帥九接受了克利斯汀端過來的第二杯咖啡,聽著她口中與薩克爾的點滴往事:克利斯汀和薩克爾在大學進認識的,那時克利斯汀是名網球愛好者,而薩克爾不但是網球高手,在長跑和音樂上都很杰出,一次音樂會上,克利斯汀擔任司儀,卻被薩克爾的琴聲打動了,而薩克爾同樣被其端莊的容貌深深的吸引住了,他們戀愛了,畢業后他們很快便結婚了,并有了希爾,一切很簡單,但依然美好。
克利斯汀從記憶中抽身出來,淡淡地說:“薩克爾畢業后開始專注于長跑運動,并且獲得了不錯的成績,這使得家里過得很寬裕,可去年薩克爾突然被開除出隊,而小希爾又生了場大病,這對他打擊很大,整個人顯得憔悴了不少,由于沒有了穩定的收入,他不得不四處找工作,開健身房、當體能教練,已經很少有時間陪孩子和我了,最近幾個月他都沒有回來過,包括圣誕節。”
“可你們都在一個城市,見面并不困難?!睔W吉妮有些不解的問。
“如果可以,他會回來的,我答應過他無論什么時候都要相信他?!笨死雇“V癡的答道。帥九在一旁暗暗感嘆,要是在國內早吵得人仰馬翻了。
“明年,希爾就可以上學了,我想到時我應該出來工作,幫他分擔一些,我不想看到他太辛苦?!笨死雇∮窒氲?。
歐吉妮感懷的說:“你們很幸福!”
帥九也有同感,薩克爾為了不讓妻子擔心而強忍相思之苦,克利斯汀則無條件的信任著自己的丈夫,這或許只有真正的愛情可以做到。
當第三杯咖啡喝完,帥九終于忍不住表示要告辭,他必須保持良好的精神狀態來應付明天的比賽。
從薩克爾家中出來,帥九和歐吉妮并沒有交談,都在為薩克爾夫婦的真摯感情而感懷,或者是羨慕。
在帥九的建議下,他們早早的下了車,步行朝北校區走去,最后又在帥九的建議下,繞道從南加大有名的“情人小道”經過,這里到了晚上有很多沿路兜售玫瑰花的小販,兩美元一朵。帥九有計劃地買上三朵,遞給身邊的歐吉妮,而歐吉妮則盯著他問道:“什么意思?”
帥九紅著臉支吾了半天,才冒出一句“生日快樂!”逗得歐吉妮接過花后咯咯直笑。沒別的,只是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