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身心疲憊的躺在出租屋床上,額頭上滿是冷汗。“我是安全的,我是安全的!”他在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可閉上眼睛,腦海里又回到了那個血腥的房間。
男主人身上有二十多處傷痕,致命傷是腦袋上的鈍器傷,半變臉已經(jīng)塌陷了,紅色的血和白色的醬糊了半張床。女主人的尸體在房門口,在床和門口之間拖出一條長長的血道。腹部被桶了個稀爛。
“本想偷點東西,這家人卻醒過來了,然后,然后好亂啊!我殺了人,大南也殺了人,他自己去告發(fā)我的話,他也走不脫。對,真到那時候我全推他身上,他身上。”迷迷糊糊大海進入了夢想。
好濃的血腥味,大海慢慢睜開了眼,毛骨悚然,自己躺在那張血床上,身邊那半張臉的男尸在“看著”自己。大海一躍而起,東西也顧不上拿,欲奪門而出。卻被絆倒了,定睛一看,肚子有個大洞的女尸在向他爬來!
大海此刻只恨爹媽少生了一條腿。
“不是說分開逃嗎?你這人!”大南似乎跟個沒事人一樣。
躺在大南床上的大海,已經(jīng)沒力氣回嘴了。大南輕輕拉開窗簾一角,瞄著窗下的大街。“還是很平靜的嘛,明天一早,咱就出省,給這幫操蛋警察慢慢查吧嘿嘿!可也奇怪吧?這么大的案子,居然沒全程大搜查!”
大海似乎沒聽見他的話,迷迷糊糊的進了夢鄉(xiāng)。
又是血腥味!
大海足足鼓了5分鐘的勇氣,慢慢睜開眼。呼.還是大南的房間。,慢慢轉(zhuǎn)過頭,大南這小子不知道什么時候睡到自己旁邊了。奇怪的是愛打鼾的小子今天這么安靜!
“大南!有煙嗎?大南?”仔細一看,大南的腦袋,有一半塌下去了。紅白色的液體流了半張床。
大海已經(jīng)不記得是怎么逃走的了。靠在現(xiàn)在的床頭哆嗦著。面前是老相好,一個徐娘半老的性工作者。“瞧你那熊樣,這次犯了多大事啊?”大海沒有正面回答她:“總之,別讓我睡著!桌子上有2萬塊給你的,天黑我就走!記住,別讓我睡著!”
“還說呢,那錢上站著血.”老相好見大海不搭理她,只喃喃”別讓我睡著”,討了個沒趣也就不吭聲了。
但大海的眼皮很重,很重。一個激靈,沒睡著吧?睡著了嗎?“草,不是叫你別讓我..”大海已經(jīng)說不下去了,眼前哪里還有什么老相好,只坐著一個肚子窟窿的女主人。
大海終于上了長途車,是坐黑車加速到臨縣,上的過路長途。原來的終點站已經(jīng)不重要了。只想,大海只想,盡快離開。旅客們紛紛擾擾了好一陣,陸續(xù)進入了夢鄉(xiāng)。一直和大海搭嘴扯皮的小青年,似乎也睡了。大海看看窗外,似乎遠走越遠了。如釋重負的出了一口氣。
大海睜開了眼,是的,睜開眼,自己睡在了一對夫婦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