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午,天門、當陽、漢陽、咸寧等城市,日軍召開了記者招待會。
說是要在湖北地區建立日中親善的典范。各地日軍駐地代表都請了當地老百姓前往他們的駐地做客,與大日本皇軍同吃同住。中國的老百姓都說中日親善好,大東亞共榮圈好,要是每天都能吃上這樣的伙食就好了云云。然后又出示了各工事,老百姓與日軍住在一起,吃相同的飲食的照片。
接著各地的漢奸也紛紛講話,盛贊皇軍此舉乃是英明之舉,對各地的治安,以及建設大東亞共榮圈的偉業大有幫助云云,馬屁如潮。
接著湖北淪陷區的報紙,紛紛刊載文章,把日軍吹捧一番。
傍晚時分,飯村穰已經可以起床了,他拿著占領區的報紙,看著上面的文章,陰沉的臉上終于露出了笑容。
“劉峰,這次我看你怎么辦!”
當晚,潛江鎮,50集團軍軍部。
劉峰召開了50集團軍軍部會議,參加者有參謀長邱維達,副司令鐘彬,副參謀長托尼,警衛旅旅長張德芳。
會議在軍部小會議室召開,會議還沒有開始,各與會人員都已經到了。這種會議,參加者都是將軍,一般參謀部部長馬雙錦都會作為一個記錄人員參加。然而今天,非常反常的馬雙錦并沒有在場。反而是警衛旅旅長張德芳參加了。警衛旅旅長張德芳本來沒有資格參加這種會議,但是他是劉峰點名要求參加的,連他自己都有點莫名其妙。
大家都在會場上交換著對今天會議議題的看法,然而誰也沒有頭緒,不知道劉峰召開這個會議要干什么。
這時候劉峰推門走了進來,所有人員立刻全體起立,立正。
現在劉峰已經是50集團軍司令了,身份不同,威嚴也越重,會議也不像以前那么隨意了。本來劉峰自己倒是無所謂,但是邱維達說,現在的50集團軍來了一個新的副司令,是不是和他們一條心,還有待考察,所以司令的威嚴還是要維護的。這樣才算是立下了這個規矩。
對于這種規矩,一直跟隨劉峰的老人并沒有覺得突兀,而是覺得非常應該。他們對劉峰的能力那是佩服得五體投地,每次望向劉峰的眼神都帶著發自內心的崇拜和敬佩,這是在中國任何一個大帥也無法具備的魅力。而鐘彬剛來,看到所有的人都這樣崇拜這么年輕的劉峰,在這種大環境下,也不由自主地收起了對劉峰的小覷之心,這些規矩也都自覺地遵守。
劉峰走到長條桌的最前面他的位子上,伸手向下按了按道:“各位坐。”
“嘩啦!”所有的人都整齊地坐下去,身子挺得筆直的。
劉峰道:“今天這個會議很重要,我之所以要求張德芳參加,是為了保密。請張旅長保證這個會議室外二十米內不得有人。”
張德芳立刻站起來說道:“請司令放心,我已經按照司令的命令安排好了。在這件會議室外二十米內不會有人。連各位首長的副官也被請到休息室去休息了。”
劉峰又道:“你做得很好。今天的會議也不得記錄,所以馬雙錦不在,請大家用腦子記憶。今天的會議,是一次秘密會議,以后我是不會承認我們曾經開過這個會議的,也請在座的各位出了這個門,就不要承認我們開過這個會議。”
劉峰的話剛一說完,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覷,司令要干什么?鐘彬甚至張大了嘴巴,劉峰準備干什么?難道要做出什么驚世駭俗的事情?這種事情,為什么要拉上我?我可算不上劉峰的嫡系啊!不行,等會,我一定要反對,否則以后肯定要吃不了兜著走。
劉峰望望大家奇怪地眼神,他說:“我們今天要討論的是如何應對小鬼子綁架我國老百姓作為他們工事人體盾牌的舉動。這個事情在座的各位有些人已經知道了,有些人還不知道。這是今天湖北日軍占領區的報紙,各位先看看。”
說著他把一疊報紙分成兩半,一半扔到了坐在他右側的邱維達身前,一半扔到了坐在他左側的副司令鐘彬面前。兩人立刻把報紙向下傳遞,在座的所有人都拿起報紙看起來。
張德芳脾氣最火爆,雖然他的職務在這樣的會議上根本沒有發言權,但是他是最先忍不住,看了一半,“啪”一巴掌把報紙拍在桌子上,力量之大,把他身前的茶杯都震得一跳。
“媽了個巴子的,小鬼子簡直就是畜生!打不過我們就拿我們的老百姓做肉盾?這樣我們,他娘的,還怎么打他們的工事?”鄭德芳是氣狠了,口不擇言,臟話一大串。
劉峰并沒有指責張德芳沒有發言權,或者說臟話,而是轉頭看了看所有人,道:“各位覺得呢?”
其實對日軍搞得這個什么日中親善之舉,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小鬼子是黔驢技窮了。只能拿中國老百姓做肉盾,來保護他們的工事,保護他們的人員。
托尼義憤填膺地說道:“小日本這樣卑鄙,我們必須向國際社會揭露他們的丑惡嘴臉,讓國際輿論來壓迫小日本收起這樣卑鄙的做法!”
作為美國人,他如論如何也想不到日本人居然會使出這樣的招數。對于日本人抓中國老百姓修工事,他就一肚子氣了。在他看來兩國交戰,是不應該涉及無辜的。現在小鬼子不僅用中國老百姓修工事,居然還用他們做肉盾,來保護他們。這簡直就是無賴嘛,那里是一個國家的軍隊?
然而他的辦法就是用輿論戰來壓迫日軍,迫使日軍改變他們的做法。
劉峰當然對這樣的辦法不以為然,不過他沒說什么,而是看向鐘彬道:“鐘副司令,你看呢?”
鐘彬本來疑惑劉峰搞這么神秘,居然是討論這樣的問題。討論這樣的問題有必要這樣保密嗎?自己還以為劉峰要造反呢!聽到劉峰討論的是這樣的問題,他松了一口氣,但是當劉峰問到他頭上時,他并沒有想好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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