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呀路!……給開槍,殺死這個中國軍人!……”
春花少佐憤怒的咆哮著,那聲音,早已響徹整座老爺溝峽谷,久久不能散去!
而那些鬼子呢?那些跟隨這個窮兇極惡的鬼子呢?他們則正打算據槍,向懸崖上的齊大兵射擊!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就在這些鬼子紛紛端起槍的時候,齊大兵卻隱去了身影。而緊著一場極其兇悍的爆炸,響徹整座老爺溝!
這是並排爆破,在懸崖的上方打孔,一直將火藥埋入懸崖三米,或者兩米五的深處,然後起爆之後,那將是一場何等恐怖的場景?整座懸崖都崩塌了,那迸濺的隨時,那巨大的煙塵瞬間揚起,如同鋪天蓋地而來!
這像是末日嗎?即便末日想必也不會有如此的恐怖吧?那碎石就在空中飛舞,那一股子巨大的濃煙,早已將天地屏蔽,而此時鬼子還能看到什麼?
他們只能長大了嘴巴,看到了‘絕望’兩個字。
的確,他們絕望了,因爲在如此兇悍的爆炸下,倘若還能夠存活下來的話,他的確太幸運了!
真的,他的確太幸運了,彷彿一時間,所有的鬼子都冒出瞭如此想法。但是他們卻未曾躲避。因爲此時,躲避已經成爲徒勞的,兩側的崖體統統崩碎了,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根本毫無生還的可能!
這理應用多少炸藥呢?或許那個春花少佐正在想象這樣的問題。但他隨後就想通了,他記得那個愚蠢的松田一郎,曾經在白旗鎮丟了兩個中隊的鬼子,而且包括他們全部的武器裝備。而這裡面便包括炸藥,以及電****、起爆器!
“轟!”
伴隨著一聲無比巨大的錚鳴過後,無盡的沙石鋪天蓋地而來,頓時淹沒了所有的鬼子!
“啐!頭?你說小鬼子,都死沒死?”
種子問向齊大兵,而齊大兵卻瞄了他一眼道:“你放的炸藥,你問我?”
“嘿嘿也是!……對了頭,你剛纔被鬼子打得那麼慘,我沒有讓他們救你,你不會生我的氣吧?”
“哼哼!你說呢?”
齊大兵冷笑,給了那個種子一錘子,結果兩人都笑了起來。然而就在這說話的功夫,山下的灰塵,卻已然盡數散去,**出了一派駭人的場景!
懸崖下,鬼子沒有了,原本的山道也沒有了,僅僅剩下了一派殘破的景象,亂世叢生,鮮血淋漓,一隻只向上抓取的手臂,一隻只橫七豎八的黃膠鞋,就伸展在這泥石之中,就彷彿種在了泥石裡了一般!
“呵呵!哈哈哈!……中國軍人,你是中國軍人,……哈哈哈!都死了,他們都死了,……哈哈哈!……”
齊大兵等人正在留戀這一幕慘景,卻突然被一聲古怪的笑聲所驚擾。
“頭,那不是那個鬼子少佐嗎?”
種子擡起了槍口,卻被齊大兵按下了,緩緩的點指道:“他彷彿瘋了,……”
“瘋了?這怎麼可能?他一定是裝的,不信我打他一槍試試,……砰!……”
種子的槍響了,整打在那鬼子的腳邊,卻不想那個春花少佐,卻並沒有躲閃的意思,而是拿著他那一把軍刀直指種子道:“中國軍人,你是中國軍人,我砍死你,我殺死你,……我殺,我殺,……哈哈哈!……”
春花少佐不住的舞動著戰刀,虛空的砍了幾下,便跌跌撞撞的向谷口走去。
“他真的瘋了?”種子搖搖頭,卻再度的擡起了槍口。
“算了吧!他已經遭到了報應,或許這就是上天對他的懲罰,讓他一輩子,瘋瘋癲癲的恕罪!”
“哼!便宜他了,……”
“咳!咳!……”
種子回身,卻發現齊大兵捂嘴,輕咳兩聲,而緊接著,這整個人便向後摔了過去。
“頭?頭?”
“咳咳!沒事,幫我把子彈扣出來,……”
齊大兵連連擺手,令衆人放心,這才緩緩的趴了下去,而一道猙獰的傷口,便如此展露在衆人的眼前!
這一道傷口著實猙獰,即便是透著那潔白的繃帶,衆人也能看到,那傷口的猙獰來,因爲那傷口已然高高的隆起,腫得就跟一個小饅頭似的!
“來頭,把揹包解下來,……”
種子輕手輕腳,而就在這時,三蹦子也跑了過來道:“頭也受傷了?老狼的腿上有一個大窟窿,必須做消毒處理!……”
“啂?隊長這也需要消毒,可是酒精就剩下這麼一點了,……”
種子無奈的托起酒精瓶,而三蹦子也犯難了。隊長與老狼,那都是戰友,也不能給這個用,給那個不用啊?
“咳咳!給老狼,我用老辦法,……”
“頭?”
齊大兵說了一句用老辦法,三蹦子的眼淚都在眼圈裡轉了。因爲老辦法簡直太殘忍了,完全是用烈火將刀子烤至通紅,往人的嫩肉裡面扎,而那種疼痛,根本就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得了的。而且,他們的麻藥,竟然也用光了,所以,……
此時種子與三蹦子根本想不下去了,而一旁的衆人,也是滿臉的漠然。但不想就在這時,那一聲不響的老狼卻從一旁衝了過來,拿過酒精瓶子,就給齊大兵倒上了。
“鞥!”
當做完這一切,老狼一擺手,三蹦子豎了一下大拇哥,便去找乾柴去了。他要用那種土辦法,爲老狼止血,爲老狼消毒。
而這便是老狼,他的話很少,但心中那一股子正,那一股子對戰友的情,任誰都能看得出來。
“老狼,這一次算我欠你的,我下一次一定還!”
齊大兵衝著老狼一豎大拇哥,而老狼卻僅是含笑的一呲牙!
這是狼的笑容,也是原始的笑容,而且你可以從他這笑容之中,看出他發自內心的笑!因爲他又一次的幫助了戰友,得到了自己戰友的認可!
或許,這就是老狼所存在的價值,他喜歡這些戰友,喜歡與這些戰友,在一起的日子,哪怕是每一分每一秒!
即便他不愛講話,即便他不願意溝通,但只要,他能看著他們,他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