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關總署署長楚三才和總后勤部部長梁振聲接到電話后很快趕了過來，兩人幾乎是同時到達王宮，他們先見到了阿四。

楚三才這個人誰都不怕，只怕東方霸，見了東方霸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每次見東方霸之前必定都要向阿四打聽一番動靜。

“啊呀，四哥，怎么回事？剛才通電話的時候怎么聽你的語氣有些不對？是不是老大又發火了？”

阿四先看了一眼梁振聲，才盯著楚三才道：“你們兩個麻煩大了，章建文和左凌兩人涉嫌合伙走私，數額巨大，老大剛才發了一通脾氣，你們兩個還是好之為之吧！”

“啊！”楚三才愣了愣，張口就說：“不會吧？”

倒是梁振聲鎮定一點，冷笑道：“怎么不會？既然都驚動了老大，那肯定就不是空穴來風，這下樂子大了，政界和軍界合伙走私，如果消息捅到外界，估計會鬧翻天，而且老大最忌諱的就是政府和軍方串通一氣，小楚啊，咱們倆準備好挨批吧！”

楚三才額頭上直冒冷汗，驚慌道：“他們倆干的事情與我們有什么關系？”

阿四看了看楚三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是裝傻還是什么都不懂？他們兩個是你們的副手，他們做出這種事情，難道你們就沒有領導責任？走吧，在進去之前先想好怎么說！”

兩人戰戰兢兢跟著阿四進了東方霸的辦公室，東方霸正坐在椅子上看著他們倆。等他們走進來，將桌子上的調查報告扔過去：“看看，你們看看，你們作為一部主官，自己的副手合伙走私。數目大得無法想象，到底是你們沒有察覺，還是你們原本就知道，卻隱瞞不報？”

兩人都不敢出聲，并排站在一起低著腦袋，阿四在旁邊咳嗽兩聲，梁振聲才蹲下將調查報告撿了起來說：“老大，這件事情我有責任。沒有及時察覺到他們的不法行為，我請求接受處分！”

“我、我也有責任！”楚三才立即也跟著說了一句。

“哼，一句有責任就完了？”東方霸冷冷道：“我看你們這個主官當得不稱職！監察院和軍方總政訓部都調查了兩個月了，相關涉案人員也都該抓的抓，該審的審過了，你們卻沒有收到絲毫消息！我相信梁振聲可能是真的不知道，最近軍方有大動作。他的事情多，沒有察覺也屬正常。楚三才，你呢？難道你的海關總署最近也在準備大動作？你也忙得腳不著地？”

楚三才哭喪著臉道：“老大，我錯了還不行嗎？”

“你跟我說說，你最近都在干什么？”

“正常上下班啊！”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現在曼谷哪里有高級酒會你就往哪跑，政府內部到處都在傳你的緋聞，今天跟誰親親抱抱，明天又從哪個女明星的家里出來。你以為你這些丑事就沒人知道？要不是我派人把那些記者手上的照片收回來，你的丑事早就被全體國民知道了，一個部級官員鬧出這樣的緋聞，內閣的臉面都被你丟盡了！我說你也老大不小了，該安下心來找個老婆過日子了，你看看現在還有誰沒有結婚的？就你一個人還是王老五，難道你就不能讓我們過幾天安生日子？”

梁振聲心里松了一口氣。他雖然有責任，但問題不大，東方霸也沒有刻意批評他，倒是楚三才就慘了，到現在為止，東方霸說的話全部針對楚三才的。

東方霸喝了一口茶繼續道：“他們兩個合伙走私的事情在還沒有徹底查清楚之前要保密，如果讓我知道你們給他們通風報信，我饒不了你們，楚三才，限你三個月之內找個女人結婚，否則你這個海關總署的署長也別干了，你要丟臉就丟自己的臉，別丟政府的臉，政府丟不起這個臉，以后再讓我聽到你又在外面胡搞，你看我怎么收拾你！海關的工作要做好，現在偷渡、走私的案件越發頻繁發生，你給我把心思用到工作上去，別整天惦記著那些女明星，聽明白了嗎？”

“是，是，老大！”

東方霸擺了擺手：“你們先回去吧！”

5月2日，利民黨召開第三次委員會議，委員人數不多，包括常務委員也只有79人，會議的時間為兩天，會議的主要議題就是討論黨建工作。

東方霸首先做了工作報告，向全體委員通報了這幾年來利民黨黨員發展情況，各地組織建設情況，指出要本著寧缺毋濫的原則，各級組織不能沒有經過考察就吸收黨員，隨后又是其他人相繼做報告。

這種級別會議是保密的，沒有記者在場，就連負責現場端茶倒水的工作人員也都是組織內部人員。

到了5月3號中午，正在自己休息室的王虎接到了會議廳外面門衛打來的電話，他知道是調查人員來了，當即讓門衛放行。

果然沒過久，監察院一廳負責人來了，并且帶來了章建文和左凌兩人合伙走私的確鑿證據——秘密賬本，還有銀行方面出具的這兩人在銀行秘密賬戶的金額單據。

王虎當即拿著證據去找東方霸，東方霸翻看了秘密賬本和銀行單據之后對阿四說：“給憲兵司令部打電話，馬上控制左凌，不允許他自由活動！另外通知宗翰到我這里來一趟！”

阿四點了點頭拿起了電話，他知道現在已經有了確鑿的證據，沒人能救得左凌和章建文了，至于這兩人最后的結局是死是活，全在東方霸一念之間。

電話打出去過了兩分鐘，宗翰就趕了過來，東方霸招呼道：“宗大哥，坐吧！”

宗翰看見王虎也在這里。而且房間里的氣氛有些不對，頓時心里咯噔一聲，暗想難懂出了什么大事嗎？

等他坐下之后，就聽見東方霸說：“兩個月前監察院接到舉報，有人向民國走私大批軍糧和武器。經過兩個月的調查，案子到現在為止已經是水落石出了，涉案人員達到幾十人，真是觸目驚心，其中有兩個人，一個是政府高層，另一個是軍方高層，在軍方高層的是總后勤部副部長左凌。另個一個是海關總署副署長章建文，調查他們兩個是由王虎親自負責聯合總政訓部調查的，這是他們兩個走私的秘密賬本和銀行存款單據，日期與賬本上記錄的一致，我已經讓阿四給憲兵司令部打了電話，立刻控制左凌，限制他的自由。你認為對待張建文要怎么辦？”

宗翰其實也知道了這件事情，章建文作為當事人。有人自調查他，他肯定會有所察覺，而宗翰作為內閣首相，消息渠道也很多，也知道了監察部的動作，只是監察部在調查，宗翰也不好出面，還不如等待調查結果。

宗翰聽了之后說道：“老大不必在乎我的意見，過了幾年好日子。有些人的心就慢慢變了，章建文雖然以前是我的人，但我絕不會護著他，監察院該怎么辦就怎么辦，法院該怎么判就怎么判，我沒有意見！相反，我認為這是第一起牽涉到政府高層的案件。必須嚴懲，以儆效尤”。

東方霸想了想說：“就按程序辦吧，王虎，先對他們進行隔離審查，等他們交代問題之后，黨內做通報批評，內閣和軍方也要先解除他的職務，最后分別向最高法院和軍事法庭提起訴訟追究刑事責任！”

宗翰知道東方霸這是網開一面了，沒有開出黨籍而是黨內通報批評就說明還沒把左凌和章建文踢出團體之外，一旦開出黨籍，這兩個人基本上就等于廢了，再也沒有機會翻身，而有黨員的身份在，最高法院和軍事法庭也不會判得太重，至少不會是無期和死刑。

下午兩點，會議繼續開始，會議進行到現在基本上已經進入尾聲，該做報告的都已經做完，后面規劃也都進行了舉手表決。

到了下午三點半，東方霸再次做總結報告，時間不長，只有幾分鐘，會議結束之前才把這件特大走私案說出來。

下面七十多個利民黨委員聽到這件事情紛紛議論起來，這可以說建國以來第一件牽涉到高層的案件，怎么處理，肯定是要看東方霸的態度。

東方霸看了一其他人的反應，繼續說：“這可是建國以來第一大案件，牽涉到兩個副部長級別的官員，現在他們兩個已經被隔離審查了，我就想不明白了，一個人到了他們這個位置，要錢還有用嗎？以前在上海的時候，我可沒虧待過大家?，沒有讓你們吃不飽，穿不暖吧？現在依然如是，政府官員的薪水比其他行業都要高出一大截，而且你們當中絕大部分自己家里都有私人產業，比一些頂級富豪的財產也少不到哪里去，為什么就貪那點小錢呢？他們兩個是腦子犯渾了，我希望其他人要引以為戒，不要在干這種糊涂事情。

對于他們兩個，在法庭審理的時候對外界進行公開，不禁止媒體進行報道！”

宗翰聽了之后咳嗽兩聲，扭頭道：“大哥，這樣做是不是不妥？進行公開審理會影響政府形象啊！”

其他人聽了也竊竊私語起來，東方霸喝道：“安靜！吵吵鬧鬧成何體統？這確實有損形象，可我們不能內部出了問題就總是捂蓋子，蓋子捂多了，捂久了就會發霉會腐爛，只有揭開蓋子在太陽底下曬一曬，內部才沒有腐爛發霉的氣息，外界的批評、指責肯定是有的，但我們自己能揭自己的短，就表示我們愿意接受任何批評，表示我們有勇氣承認錯誤，表示我們是一個負責任的政府，我們對內部的問題不姑息、不包庇，我們是光明正大的，人民才會相信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