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角岑生,日本海軍中的二號人物,位高權重。他還是天皇的近臣,在裕仁天皇還是皇太子的時候,就十分喜歡大角岑生,兩個人交往甚密。1926年,裕仁即位后,對大角岑生更加重用,使他成為輔佐裕仁天皇做出重大決策的重要人物。1931年4月,大角岑生晉升為海軍大將,從而也成為侵華戰爭和太平洋戰爭策劃者和指揮者。
從1931年以來,大角岑生長期任海軍大臣,只是在1936年時因二·二六事件而辭職下臺,時任軍事參議官。大角岑生的男爵頭銜是在1935年因九一八事變而受封的,他之所以受封的理由是“事變勃發時的海軍大臣”。不過到今天為止,才是大角岑生第一次踏上中國的領土。
現在日本海軍和陸軍還在為南進和北進兩種戰略爭吵不已,待在大本營的時候大角岑生被這些人吵得頭都大了,想想還不如到支那來透透氣,順便謀劃一下南侵東南亞及發動太平洋戰爭的步驟。所以在2月初,他就帶著一干隨從人員和相關資料,乘坐軍艦抵達了上海。
“七七事變”后,日本海軍通過上海侵入了中國的富饒核心地區,迫使國民政府遷都。現在大角岑生就沿著當時日本海軍入侵的線路一路向中國的腹地進發。上海、南京、武漢,他看到一個個城市上空都飄揚中日本軍旗,感到非常的自豪。
陪同他的是日本海軍駐汪精衛偽政府的軍事顧問、著名的“中國通”須賀彥次郎少將。這位少將將行程安排得近乎完美,“吃喝玩樂”非常對大角岑生的口味,讓大角岑生贊嘆不已。今天兩人將乘坐飛機從南京去往廣州。吃喝玩樂夠了以后,考察南進的工作還是得做一些。
在南京大校場機場,須賀彥次郎還想再勸住大角岑生一次。
“參議官閣下,卑職再次懇請您乘坐軍艦通過海路前往廣州。”須賀彥次郎少將先兩腿一并,敬了一個軍禮,然后誠懇地說道。
“軍艦我坐了一輩子了,坐夠了。而且這次行程緊張,沒有那么多時間。”大角岑生用白手套拂了拂雪白的海軍將官禮服上那看不見的塵埃。
“將軍,乘坐飛機不僅沒有軍艦舒適,而且還將經過支那軍隊的防區,恐不安全啊。”須賀彥次郎少將再次勸到。
“笑話,運輸機的高度那里是缺乏防空器材的支那陸軍所能及的。而且這里遠離支那空軍的作戰范圍,那里有什么東西能威脅到我們的安全。你不要再說了,如果你害怕的話,你自己坐軍艦去吧。”大角岑生生氣地說,然后他轉身登上了運輸機,留下須賀彥次郎一人在那里。
“唉~”看著大角岑生的背影,須賀彥次郎嘆了一口氣,“但愿海軍戰斗機的護航能保證此行的安全吧。”須賀彥次郎一開始就遇見到剛愎自負的大角岑生不會聽他的勸阻,所以讓海軍安排了六架零式戰斗機護航。這種零式戰斗機現在可以說是世界上最先進的戰斗機,所以有了他們的護航,須賀彥次郎心里還有那么一點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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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長沙上空的空域,浮空基地上有一群飛行員已經坐在雅克1戰斗機上整裝待命。他們是從第三、四、五大隊中抽調出來的精英飛行員,今天他們將執行一次特殊的戰斗任務。第四大隊的大隊長王遠波是這12架戰斗機組成的臨時中隊的隊長。為了執行這次任務,三個雅克1大隊的精英飛行員齊聚在這里,張華威、周志開、王殿弼、龔業悌、劉宗武、王漢勛,這些人都曾經是TOPGUN學院中的教官,現在全部成了他的臨時隊員,可想而知,這次的任務有多重要。
其實早在1月底的時候,中國密室負責人赫伯特?亞德利通過監聽日本海軍的電文就知道了有一名頭面人物將來到中國。現在中國空軍的電訊監測網已經可以覆蓋整個大陸地區,而且日本海軍的那些密碼對亞德利這個破譯專家和浮空基地中央電腦的巨大計算能力來說只是小菜一碟,所以現在日本陸軍和海軍的往來電文幾乎都被中國密室所掌握。
當亞德利拿著這些信息來找到何俊才的時候,何俊才突然想起好像歷史上大角岑生就是在這幾天殞命的,于是囑咐亞德利重點關注這名“要員”的行蹤。昨天傍晚的時候亞德利再次破譯了南京方向發出的電文。在電文中,海軍方面要求廣州方面準備迎接要員的到來,明明白白地將其出發的時間、高度和數量都告訴了對方,還要求對方派出戰斗機接替護航任務。得到這個情報后,何俊才立即組建了這個臨時的“狙擊中隊”。于是這12名飛行員才得以首次登上了浮空基地。
初次接觸這龐然巨物的激動還沒有消散,就快到出擊的時間了。偵察機已經傳回目標起飛的信息。一架海軍運輸機和六架零式戰斗機,跟電文上寫的一模一樣。
于是雅克1戰斗機一架接一架的起飛了。浮空基地有兩條起飛跑道,可以同時起飛,所以速度非常快。當然雅克1起飛后,還有兩個雙機編隊的殲一戰斗機也起飛了,他們將在浮空基地周圍境界,防備出現緊急的情況。
十多分鐘時間后,王遠波帶領的12架空中殺手就在浮空基地空勤指揮室的指揮下來到南昌上空的領域,因為目標即將經過這里。1分鐘后,眼尖的周志開就發現了下方游弋的日軍飛機。一架大型的運輸機飛在前面,6架他們熟悉的零式戰斗機分成兩個三機編隊飛在稍微靠后的位置,沒有人發現在他們上空有一群獵人正待捕獵。
“原定計劃,1至4小隊纏住護航戰斗機,5、6小隊攻擊運輸機。不惜一切代價擊落運輸機!”王遠波在無線電中下達了命令。
12架雅克1在空中分開了隊形,向海鷗一樣以幾乎垂直的高度撲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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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賀彥次郎感覺到所乘坐的運輸機明顯開始了俯沖,現在還遠遠沒有抵達目的地,他不由得緊張了起來,往舷窗外看去。這一看嚇了一大跳。外面撲下來的數架中國空軍戰斗機已經跟護航的零式纏斗在了一起。6架零式架不住兇猛的來敵,已經有兩架被當空擊爆起火燃燒起來。有四架模樣兇狠的戰斗機奔運輸機而來,運輸機只有靠俯沖來獲得更快的速度,但是這樣是以高度的損失為代價的。
后面的中國空軍戰斗機很快開始射擊,一串子彈穿透了機艙壁,幾個光點從中透了出來。須賀彥次郎緊緊抓住椅背,心中充滿了恐懼和對大角岑生的抱怨。他回頭看了看大角岑生,發現這位男爵大人已經殞命。一發大口徑機槍子彈擊中了他的額頭,將小半個頭蓋骨都擊飛了,紅白之物流淌在他雪白的海軍將官禮服上,詭異的場面讓須賀彥次郎立即嘔吐了出來。
周志開明顯感覺到前面的運輸機駕駛員是一個老手,自己幾次射擊都被他躲過,不由得焦急了起來。運輸機皮糙肉厚,要是不能擊中它的關鍵部位,要想將其擊落它難度還挺大的。
“分開來,分來來,交叉攻擊。”周志開在無線電中叫嚷到。分開后兩個雙機編隊可以交叉開火,等于4架戰斗機都可以同時射擊,這一下運輸機終于被擊中了駕駛艙,冒著火光向下方墜落而去。
周志開一直駕機跟在后面,直到運輸機“嘭”地一聲撞在了一座山上,拖出一條十多米長的坑道后,撞在石壁上爆炸后才拉起。
等他回到剛才空域時才發現6架護航的零式戰斗機也一一被擊落,己方只有一架雅克1負輕傷,不影響返航。中國空軍的雙機編隊生存力遠高于日軍所采用的三機編隊方式。
狙擊中隊很快就一架接一架降落在浮空基地上,雖然只有一天的學習時間,這些老手很快掌握了“著艦”的技巧。而這個時候何俊才正在聯系第九戰區的司令長官薛岳,他有一項大禮要送出去。
薛岳接到何俊才的電話時非常意外,因為他負責的是江西、鄂南、湖南的區域,平常跟中國空軍的交道并不多,沒有料到何俊才這炙手可熱的空軍中將會跟他親自通話。當他聽明白何俊才的意思的時候高興地手舞足蹈,立即安排戰區中的軍隊前往墜機地點。運輸機上所有散落的物品,包括日本人的尸體都必須搶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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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也就是2月5日,中國中央通訊社、中央日報、新華日報、大公報、港澳的報紙以及廣播均報道了空軍發布的一條消息:“三次出任日本海軍大臣,時任軍事參議官的大角岑生大將,在中國戰場上斃命!”。為了掩護第九戰區,戰報中并未提及擊落的地點。
幾天后,日本海軍省也發布了大角斃命中國戰場的文告,但是在文告中聲稱是因為天氣原因所墜機。對于日本海軍方面來說,除了要盡快消除這個事件對海軍士氣造成的影響外,更重要的是要奪回那些大角岑生隨身攜帶的機密文件。在這里機密文件中包括了很多日本海軍關于進行太平洋戰爭方面的計劃。要是這些計劃被公之于眾,那世界就將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