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9月16和17日出擊以后,柳哲生所在的55中隊再也沒有收到戰斗任務。空閑的幾天中機械師已經將所有的颶風式完成了改造,原來裝備8挺口徑機槍的颶風式變成了裝備2挺機頭機槍和4挺機翼機槍的火力怪獸。經過試飛,飛行員都喜歡上了這種火力強大的戰斗機,只是飛機的載彈量變少了,需要注意一下不能老是長點射。
雖然不出任務,但是柳哲生依舊帶著飛行員每天堅持訓練。這個時候花著英國人的油料和彈藥何樂而不為呢。連機場的負責人派克少校都被中國人這種嚴謹的態度所嘆服,再次動用自己的內部關系,為55中隊補充了幾架新出廠的噴火式戰斗機,要知道這種戰斗機可是搶手貨,要不是派克少校是戰斗機第11大隊帕克少將的兒子,他也很難獲得這些資源。
當然今天是不用出任務的,今天,也就是9月20日。柳哲生和匆匆趕到機場的駐英大使郭泰祺一起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第二批中國援英航空隊成員。第二批有60多名飛行員和200多名地勤人員將在今天抵達機場。
遠遠地,柳哲生和郭泰祺看見一個車隊向著機場的方向開來,趕緊叫出所有的中國人準備迎接同胞。
嘎吱一聲,車隊停在了禮堂門口。從打頭的吉普車上跳下兩個人,柳哲生一看,正是原來同屬于第四飛行團的黃新瑞和徐煥升。這兩人在飛行員中都是名人,黃新瑞是歸國華僑,原來擔任的是第五大隊大隊長。而徐煥升則是紙片轟炸的英雄,原來擔任的是第十二大隊大隊長。這兩名骨干也被何俊才派到英國來,希望他們體驗一下大規模空戰。
“黃隊長、徐隊長,你們辛苦了!”柳哲生首先走上去,緊緊抱住自己的兩位戰友,他們同屬第四飛行團,已經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誼。
“要說這一路還真辛苦,你是不知道,在海上那一周。這位轟炸英雄可是吐了個一塌糊涂啊。”黃新瑞指著徐煥升調笑地說到。他本來就是華僑,自然習慣了海上的生活,而且駕駛戰斗機也遠比艦船對身體的要求高。只是他沒有想到,轟炸機駕駛員居然會暈船,而且暈得那么徹底。
“唉,別說了。我這一路可是連膽水都吐出來了。我本來就是北方人,唯一坐船的一次還是在南京玄武湖,那里見識過這樣大的場面。”怪不得徐煥升現在一臉的菜色。
“哈哈,看來你回去只有選擇飛機或陸路了。來來來,我給兩位介紹我們的大使。”柳哲生將身后穿著西裝、帶著眼鏡的郭泰祺介紹給兩位戰友。
“歡迎諸位來到英國!”頗有儒家風范的郭大使伸出雙手對著已經下車的眾人說到。其余的工作人員連忙將這些奔波了一周多的人引到禮堂中,那里為他們準備了接風宴。
“請問英國皇家空軍將怎么安排我們?”黃新瑞向機場指揮官派克少校詢問到。
“你們將編成一個戰斗機中隊——56中隊和一個夜間戰斗機中隊——57中隊。要知道這段時間主要還是應付德國空軍的空襲。”派克少校擺擺手,其實他更希望自己的機場有一個轟炸機中隊,這樣就有進攻的力量,也好積累戰功,不能老靠著父親的關系。
“那裝備呢?是否也能裝備55中隊的噴火式。”黃新瑞剛才下車的時候就看見了停在跑道兩邊整整齊齊的噴火式,心中滿是羨慕。原來黃新瑞在第五大隊駕駛的是改裝后的i-16,這款戰斗機甚至還是開放駕駛艙的。
“oh,老兄。這我可不敢保證。要知道前段時間飛機制造廠都遭到了轟炸,飛機產量已經下降了,要不是美國人在援助我們,情況會更糟糕。而且噴火式戰斗機制造工藝很復雜,要說颶風式,我倒能搞到一些。55中隊的噴火式還是我用盡了內部關系才搞到的。”派克少校雖然對本機場入駐了這么多的飛行員感到高興,但是對飛機的事情感到頭疼。
“颶風式,這種飛機對付轟炸機還行,對付德國空軍的戰斗機可不怎么樣啊。我們夜間戰斗機中隊的裝備呢?”徐煥升本來是轟炸機飛行員,現在到了英國要改飛夜間戰斗機,所以更加關心自己所裝備的飛機。
“夜間戰斗機的編制倒是能搞定,戰斗機司令部已經提前將25架夜間戰斗機的配額分配到我們機場。你們將裝備‘英俊戰士’重型戰斗機,這是一款bristol公司的新產品,相信你們會喜歡上他的。”派克少校對于自己能搞定一隊夜間戰斗機,感到比較自豪。
“對了,我在執行任務的時候,看見過幾架奇怪的戰斗機,他們涂著英國皇家空軍的涂裝,但明顯不是噴火式或颶風式戰斗機,那是什么?”柳哲生提出了心中的疑問,有幾次甚至他都差點誤擊這種飛機,“他們在外形上有點像以前我們駕駛的霍克式,但是機頭又顯得不一樣。”
“oh,我知道你說的那種了。那是美國人援助我們的p-40戰斗機,就是hawk(鷹式)戰斗機p-36的升級版本。我記得你給我說你們以前駕駛的是霍克-75,那就是p-36的美國出口版本,所以你會覺得很相似。”派克少校由于父親的緣故,對各種型號的戰斗機都很熟悉,只是由于近視的緣故當不了飛行員。“這種戰斗機美國在開戰后援助了我們一批,我們稱之為戰斧式-tomahawk,但是皇家空軍對這種飛機的火力感到不滿意,他們只裝備了兩挺的機頭機槍和兩挺的機翼機槍,比噴火式和颶風式差多了。”
“那這種飛機性能如何?”聽說是自己熟知的寇蒂斯公司生產的戰斗機,黃新瑞來了興趣。
“介于噴火式和颶風式之間,聽說它不帶武器的速度達到574公里每小時。”派克少校接著說,“這些戰斗機大約有100多架,現在分散在各個航校充當教練機。我得提醒你們的是,這些飛機顯然沒有完成戰時的改裝,飛行員裝甲、防彈玻璃風檔和自封油箱都沒有。”
“我想要是搞不到噴火式,這些戰斗機更加適合我們一些。我們在中國的時候有幾年駕駛霍克機型的經驗。”黃新瑞說。
“大家還是趕快用餐吧。辛苦了一天都累了。裝備和戰斗的事情明天再考慮吧。”郭大使走了過來給遠來的同胞敬酒。看到中國的力量一步步地強大起來,他剛到非常的自豪。這一個月明顯能感覺到英國外交部對待他的態度謙和起來,這都是空軍的將士用戰功換回來的。
“是啊,干杯。為了中國!”派克少校費力地擠了進來,“為了大英帝國!”
今天晚上,大家都喝醉了,他鄉遇故知,這可是人間的三大喜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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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黃新瑞找到了柳哲生,將大大的一個包裹交給他,里面都是第一批援英人員家人所寫的信,所謂“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即使大大咧咧的柳哲生也感到眼眶濕潤。
“黃隊長,既然你們的飛機暫時來不能配備,就用我們中隊的飛機開始訓練吧。除了戰備巡邏的戰斗機外,都給你們使用。”柳哲生對著黃新瑞感激地說。
“那感情好啊。我可不會客氣哦,我早就想試試駕駛噴火式的感覺了!”黃新瑞高興地說。
就在黃新瑞等人試駕英軍的噴火式和颶風式戰斗機在天上撒歡的時候,徐煥升正在歡天喜地地接受那25架英俊戰士重型戰斗機。第二次世界大戰開始前,大多數國家對于雙發重型多用途戰斗機并不十分重視,因為對于白天的戰斗機承擔的任務,單發戰斗機已經基本上能夠勝任,只有德國從30年代初期一直在發展bf-110重裝備、遠程雙發戰斗機。不列顛空戰開始后英國皇家空軍才發現,缺乏一種較“颶風”“噴火”留空時間更長、能夠執行多種任務的重型戰斗機。特別是在近幾次的夜間轟炸中,英國損失慘重。
英國原來也有少數baultonpaul公司的“挑戰者”戰斗機,能負擔夜間戰斗機的職責。但是性能較差,數量較少。“英俊戰士”在最需要的時候服役了。它能夠在1940年服役得益于bristol公司的深謀遠慮。1938年,bristol公司預見到在可能的戰爭中需要一種重型戰斗機,決定自費研發一種雙發重型戰斗機。它裝備兩臺hercules發動機和四門20mmhispano機關炮。現在這款飛機上還裝備了最機密的夜間截擊雷達,得益于中國提供的高能多腔磁控管技術,英國得以將雷達小型化,特別是雷達的天線小型化,將雷達裝在重型戰斗機上。前座的飛行員負責駕駛和攻擊,后座的飛行員負責通信和雷達,兩名飛行員就能負擔起夜間戰斗的職能。
“哈哈,好馬配好鞍。英俊戰士駕駛英俊飛行員。”徐煥升一面撫摸這款重型戰斗機的外殼,一面自戀地說。讓幾名地勤人員偷笑不已。其實徐煥升一開始就是駕駛戰斗機的,后來由于人手不夠被抽調學習駕駛轟炸機。熱血的他一直希望能重新駕駛戰斗機上天戰斗,而不是駕駛轟炸機等待別人來攻擊。而且這款“英俊戰士”戰斗機速度快、火力強勁,比他以前駕駛的sb-2、tb-3和日本九六式陸上攻擊機性能好得多,所以他都有點忘乎所以了。
加好油后,徐煥升就迫不及待地坐進駕駛艙,準備親自體驗駕駛這款飛機的快感。而57中隊的其他人也紛紛登機開始進行適應性訓練。一時間,機場上空到處都是上下翻飛的戰斗機,他們時而拉升,時而俯沖,讓機場指揮官派克少校頭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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