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劉天一反弓著的身體讓他很不舒服,不過更讓他難受的,就是現在蘇曉茹的喋喋不休。
他承認,就在這件事情發生之前,他還在期望自己的那些猜測和趙駝子發現的那些事情都不是真的,所以他才堅持沒有回九龍山。
畢竟好過一場,他並不像兩個人最終要面對今天的這個場面。
所以,無論蘇曉茹說什麼,他都始終沉默不語。
蘇曉茹似乎並不在意他的反應,自顧自的繼續說著
“你那些憑空出現的武器裝備和奇異的癒合能力,讓我在感到驚訝的同時也不得不把這件事情上報到軍部,這也引起了他們的重視,所以,我們沒有去攻打九龍山,而是一味的忍讓,希望你能夠自己看清形勢,選擇與我們合作。
但是,你一直以來的表現和選擇終於觸怒了軍部,讓我不得不出此下策,但是,你真的就看不出來嗎?我很想知道,你選擇主動來這裡,是不是因爲心裡有我?
如果是的話,我希望你能夠好好的與我們合作,成爲帝國的朋友,那樣的話,我們還是可以繼續在一起,中國女人可以爲你做的,我全都可以爲你做!”
劉天一有點兒聽不下去了,聲音低沉的說了一句
“行了,你閉嘴吧,這招對我不管用,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我會來這裡,的確是因爲你,不過,這與感情無關,而是不想欠你任何事情,包括那層膜!”
蘇曉茹明顯愣了一下,隨即臉上浮現出一抹憤怒。
“劉天一!你最好不要試圖激怒我,否則,後果一定是你無法承擔的!”
劉天一翻了翻眼皮,不屑的說
“老子就沒有承擔不了的後果!有啥手段儘管來,皺一下眉頭,老子都他媽對不起睡你用的那玩意兒!”
“你!……”
蘇曉茹臉上微微的紅了一下,憤怒中夾雜著一絲羞澀。她咬著嘴脣猶豫半晌,又問了一句
“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劉天一沒看她,表情有些怪異的說
“真沒想到,你會問出這麼低級的問題。好,那我就告訴你,飛龍嶺你殺人的時候,我就開始懷疑你了。”
蘇曉茹的臉上瞬間現出愕然的表情
“什麼?那次可是我救了你!你怎麼會因此兒懷疑我?”
劉天一無聲的笑了
“的確,不可思議是嗎?我也這麼覺得,雖然你是爲了救我,但是你握刀的姿勢和殺人的手法實在是太熟練了,一個從來沒有殺過人的人,是絕對不可能有那樣的手法的?!?
蘇曉茹看著劉天一臉上那種極度厭惡的表情,心裡有些憤怒,她冷聲問道
“劉天一,我已經和你說的很清楚了,擺在你面前的就只有一條路,就是與皇軍合作沒成爲帝國的朋友,否則的話,等待你的,就只有死亡!”
劉天一輕輕的閉上了眼睛,沒有說話。
蘇曉茹走了,帶著她的矛盾與憤怒。
而劉天一接下來要面對的,正是他過去的許多年裡一直幹到好奇的。
之前無論從各種書籍裡面或者是在片場看到的那些關於日軍的種種審訊手段,他都會感覺十分好奇,覺得那些手段看上去似乎也並沒有多麼無法忍受。
但是當那一切真實的用在身上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之前還真是小看了日本人的手段。
竹下良久在蘇曉茹離開之後,就面色陰沉的走了回來,手裡拿著一把巴掌大小的鉗子。
第一枚指甲被拔掉的時候,劉天一咬緊牙關,沒讓自己喊出聲來,但是腦門兒上的汗水瞬間就淌了下來。
接著,就是第二枚。
那種疼痛十分具體,很有步驟。
先從痠麻開始,一點一點的轉爲疼痛。
當指甲從肉裡面被bá chū lái的瞬間,劉天一的腦中一片空白。
竹下良久舉著那枚血淋淋的指甲遞到他的眼前,獰笑著說
“滋味如何???劉先生?”
劉天一臉色有些蒼白,眼神中卻絲毫沒有畏懼之色
“就這?不是還應該有釘竹籤兒、灌辣椒水、老虎凳、電帽子啥的嗎?來來來,你都給老子來一遍,讓老子好好感受一下。”
新京以東八十里的凌蘭山。
山腹峭壁下的密林之中,有一處十分隱蔽的山洞。
唐漢此時正在山洞中看著地圖發呆。
在他的對面,坐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
兩個人都是眉頭緊鎖,面露愁容。
過了半晌,唐漢擡起頭,嘬著牙花子對面前的男人說
“老錢,新京是什麼情況,你比我清楚,咱們兩夥人加在一起,也不過就四百來人,這、這太不現實了吧?”
那個老錢苦著臉擠出一絲比酷還難看的笑容,無奈的說
“俺這不是來找你商量了嗎?上面的任務就是這麼說的,說是一定要想辦法救出這個人?!?
唐漢給自己裝了一袋煙,“吧嗒吧嗒”的抽了幾口,輕聲說道
“老錢吶,不瞞你說,這個人的確爲咱們提供過不少的幫助,但是依我看,這個人並不容易拉攏,他似乎對我們有很深的芥蒂?!?
老錢嘆了口氣說
“老唐,我們的任務就是要團結一切有可能團結的力量,這個人土匪出身,有自己的勢力,個人英雄主義思維嚴重一些也沒啥大不了的,經過這件事情之後,我想他應該能夠明白人多力量大的道理了?!?
唐漢苦笑了一下
“老錢,你這說的好像這人已經救出來了似的,咱先研究一下咋樣才能把這小子救出來再說吧。”
這時,來順突然悄悄湊過來,低聲對唐漢說
“隊長,咱是不是要去救我劉大哥?你可一定要帶我一起去,我欠著劉大哥一條命呢!”
唐漢微笑著在來順的腦袋上輕輕的拍了拍說
“我們這正在想辦法呢,放心,一定會有辦法的!”
來順重重的點了點頭,轉身走了。
老錢看著來順的背影,低聲對唐漢說
“無論如何,這個人一定要救,或許,這一次我們能夠成功的把他爭取過來,最不濟也能有機會爭取到他手裡的那些力量,那對我們來說太重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