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陵我又回來了譚笑的軍靴踏上零陵機場的一刻,禁不住心潮澎湃:這是他起家的地方
首先進入譚笑眼里的是那個在他全力投資下建造的軍用機場,現(xiàn)在的機場比他離開時大了二十倍都不止,而且各種的地勤設(shè)備也全部鳥槍換炮了,看著一排排的自動油壓槍,想想當年大家用手推車推著油桶滿地跑,用手壓加油器給飛機加油......這才一年啊
和其他人變得拘束不同,老托比一如既往的熱情洋溢,甚至他還想再和容慧到天上去比賽一回......呵,多難忘的一次回憶啊借著頭暈?zāi)X脹的機會,還是個純情少年的譚笑那次是在別離之傷中哭出來了,而現(xiàn)在當時抱頭痛哭的玉人已經(jīng)是自己的夫人了......
從機場回城里的一路上,幾乎每個途經(jīng)的角落都或多或少印著譚笑對過去的回憶......人家說,只有老人才愛回憶,我老了嗎?他在問自己。
老譚系的那些老人們現(xiàn)在還在到處奔忙的確實不多,除了吳勝在欽州、楊青還駐軍在越南外,其他的人基本都在老家享清福了,甚至包括譚笑的第一任軍師計平在內(nèi)。這些老油條們現(xiàn)在小日子過得很滋潤,每月從本地的礦產(chǎn)資源中就撈到不少,手中在欽州的各種新型企業(yè)以及很多的各地鐵路股票也都在看漲,最“窮”的資產(chǎn)都有個幾百萬華元了。他們平時還可以憑著“皇親國戚”的面子,給一些商人搭橋牽線賺些零花或者分到些紅利......現(xiàn)在這些老叔父們得知譚笑回鄉(xiāng)省親,當然是早早就在計平帶領(lǐng)下到了居慧山莊恭候;卻不曾想譚笑徑直往城里去了,一伙人就在那苦等。
“我說老計,你不會是搞錯時間了吧?......按說風生少爺不會晚了這么多啊......”
“不會是路上有什么......”“打住你老小子嘴巴就不能不開......”......
一伙人正在那里磕牙,計平卻忽然道:“大家說說,風生少爺這趟回來真的就是省親這么簡單?”
“這......難道還會有別的事情嗎?......哎,老計,你知道什么就說吧就你和少爺走得最近,你不知道大伙誰知道?”
“依我看,少爺這趟回來,怕是和這屋子的主人有關(guān)......”
“嗨,老計,你說什么呢?這屋子不就是少爺......啊,你不是說......那個洋婆子?”
計平?jīng)_那口不擇言的老兄弟狠狠瞪了一眼:“你說話小心點......告訴你,現(xiàn)在容小姐在國際上可是大有聲譽的人,你這話要到南京去說,哼,大街上的學(xué)生就會把你給揍扁了”
計平這話一出口,大家還真是有點打冷戰(zhàn):就在二次的時候,那些學(xué)生可真是膽大包天,連他們都敢碰要不是后來有工作組的人來給學(xué)生們說他們是元首的最忠實追隨者的話,就他們的那些農(nóng)田、礦產(chǎn)被充公了也不一定。
“我可是知道的,在國際上的那些文明國家的元首都是一夫一妻制的,大家說少爺要是有了容小姐,那小九九放哪呀?”計平問道,他看見大家都有點發(fā)愣——在座的最多的竟然娶了三十一個老婆然后他續(xù)道:“我估計這次少爺說不定就是借著老吳不在,先來和我們這群老家伙打個招呼的,沒準在零陵住幾天就直接往欽州去了......”
這在座的粗人一大堆,可沒一個笨人這些從前清開始風里浪里過來的老人稍一想就明白了:這計平肯定是早就知道的,這只不過是在頭里先吹吹風
吳家的九兒是真不錯啊少爺這是......但是少爺自己都定了,難道咱們這群老家伙還自討沒趣?這群人精于是很快便在議論中達成了一致:容慧的才具、國際影響才是國母的真正人選,為了這個國家,為了移風易俗廢除婚姻包辦,少爺應(yīng)該給社會開這個風氣先河,退婚
譚笑讓計平辦的當然不止通氣這么小的事,他是要計平等人連成一氣先給吳勝通個氣,希望吳勝自己主動退婚......這群老人家大約摸出來了意思后倒是沒有誰敢再多嘴了——風聲少爺當然說什么就是什么,但吳勝也不是他們可以得罪得起的
計平是個聰明人,他知道以吳勝在這圈里的交情,只怕今晚就會收到這消息......吳勝也是聰明人,他知道該怎么辦所以計平也沒有再逼迫大家進一步表態(tài),只是隱晦地表示他是奉譚笑親自下的令和大家通氣的,自己覺得很對不起吳老哥云云......
在居慧山莊里正在進行著那一場通氣會的時候,譚笑卻在零陵城里微服私訪,他想看看自己給中國的民間帶來了什么樣的變化。
零陵城里的變化很大:城里已經(jīng)開通了公共汽車,而各種的小汽車更是非常多;街上人流的著裝也與一年前有很大的不同,西裝和中山裝、連衣裙的比例已經(jīng)遠高于長袍、大襟衫;新城區(qū)的規(guī)劃也很不錯,正在建設(shè)的各種西式風格建筑連綿成片......
但是,當譚笑走到了這些建筑群的邊沿時,卻看見了令他難以容忍的一幕:一群看樣子就是地痞流氓的人正在暴打一個老人,街上扔滿了破爛家具,而在一間簡陋的破木板房子里還有東西不斷被扔出來......一看譚笑臉色大變,隨從的侍衛(wèi)不用吩咐便整群沖了上去兩下子把一幫混混全部拿住,扶起老人來到譚笑面前。
“啊,是師座......不,元,元首......”老人竟然一眼就認得出譚笑
原來老人以前就是在湘江邊上放鴨的,一直都在供應(yīng)鴨子給野一師的部隊,但是在半年前一次礦場的廢水傾瀉,讓他的鴨子一夜間全部死光了;無權(quán)無勢的養(yǎng)鴨老人索賠無門,只能把房子和幾畝薄田賣了還銀行,全家搬到了這一處貧民區(qū)。不料屋漏偏逢連夜雨,為了幫補生活到了礦上工作的獨苗孫子遇上了礦難,被活埋了,至今還沒拿到撫恤。更加悲慘的事情還在后頭:零陵新城區(qū)擴建,要征用這片貧民區(qū),像他們這樣的窮苦人家都沒得到安置,反而是那些承建商雇來一群混混天天在逼遷,到了最后竟然開始強拆......
譚笑鐵青著臉聽完這一切,心里像塞進去了一大塊鉛......本來,在他的概念中,在他那些套用法西斯的軍營式管理手段下,他以為法律雖然嚴苛,但是卻能杜絕很多的弊病;但是顯然他失算了,他一直深惡痛絕的原來時空俯拾皆是的種種社會惡疾依然存在
那些承建工程基本就是他老譚系的子侄或是和他們有關(guān)連的企業(yè)在做,那些礦山也基本是他們開的或是占股的,政府對于征收民房都有著明確的法規(guī)制定,但是這些補償竟然一個鋼镚都沒能到這些貧民手上
如果是這樣,我還要嘔心瀝血地制定那么多政策做什么?如果是這樣我親手建立的國家、打造的社會和穿越來之前有什么分別?有什么優(yōu)越性?譚笑胸中的怒火徹底把他整個人點燃了:“走帶上這些人直接到法院去......”
居慧山莊里的一群老油條們正在那商量著如何應(yīng)對譚笑和吳勝退婚的事情,忽然有人慌慌張張地進來報告:少爺?shù)挠H隨衛(wèi)隊到處抓人,把老譚系這幫子侄抓起來了一大批
什么?大廳里的一群人全部大驚失色:少爺怎么了?難道為了退一場婚事要搞得如此興師動眾嗎?嗨,不就是退婚嗎?憑咱們這些老江湖還有擺不平的嗎......
當大家聽那個報信的手下詳細報告了情況后,不禁一個個面面相覷:這回事情鬧大了,譚笑竟是為了他們生意上的事情來的......大家慌了手腳,連忙推舉計平先往法院去打聽消息然后各自商量對策。
零陵地方法院的院長、檢察官一個個滿頭大汗:元首要親自坐堂看他們審案
當晚,給元首接風洗塵的酒席也就免了,譚笑根本就不回居慧山莊而是直接下榻到野一軍軍部
“怎么?現(xiàn)在倒是講起法律程序來了?”譚笑冷冰冰的對著面前眾人道:“那些違法亂紀的、魚肉鄉(xiāng)里的、知法犯法的、官官相衛(wèi)的、狼狽為奸的......他們誰講過法律,誰正視過法律”譚笑一句話出口把茶杯直接摔爛在地上,把面前一群人嚇得噤若寒蟬......
在譚笑的面前,一排站著零陵的市長、法院院長、政府工作組組長、警察局長......還有的就是計平等老譚系派過來的代表。這些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譚笑嚇得面無人色,因為譚笑竟然根本不管什么體統(tǒng)顧忌,直接派出他的元首衛(wèi)隊四處抓人,現(xiàn)在還在進行;更讓大家心膽俱裂的是那個政府工作組的組長本身就是被綁來的
“當年父親在世的時候,尚知道要保護鄉(xiāng)里、讓大家有口飯吃......現(xiàn)在倒好你們翅膀都硬了,皇親國戚啊......我他沒這樣的親戚我譚笑只知道為了這個國家為這個民族嘔心瀝血,我不知道什么叫魚肉百姓”譚笑看著那幾個官道:“是不是想著元首日理萬機,這點小事不會管到底,躲過去就完事了?......是啊,我很忙......你身為政府工作組組長,有著二次的經(jīng)驗,我不信你不知道這些社會現(xiàn)象,我不信你不知道該怎么管......嘿嘿,運動結(jié)束了,可以躺在功勞本上狼狽為奸了,趕跑了別人自己上了是不”
在譚笑的咆哮中,那個政府工作組組長嚇得搖搖欲墜,口中一張一張的不知想說什么......
“來人,帶人去把他的家給抄了,這個混蛋......拉出去砍了”在那個工作組組長整個癱軟在地的時候,譚笑臉色變得好了許多,甚至露出了笑容......老譚系的一群人立時魂飛魄散:這種笑容他們太熟悉了,每次譚笑要大開殺戒都這樣笑......
“張群、林蔭棠,你們負責跟蹤這個案子......明天,讓零陵日報出號外,讓野一軍軍宣隊的人把這些號外拿到各處村鎮(zhèn)張貼,讓所有有冤難訴的老百姓全部到法院來告狀;讓野一軍憲兵隊全部上街巡邏,發(fā)現(xiàn)有人阻撓百姓告狀的,一律抓起來”譚笑看著計平,嘴里繼續(xù)說道:“張、林二位,你們在我身邊也有些日子了,應(yīng)該了解我,在有些事情上我是六親不認的,你們也要這樣做,該抓的抓、該抄的抄、該殺的殺......又是礦山、又是城市建設(shè)、又是征地,估計這貪污的、挪用的、強占的一抓一大把;你們要是砍的腦袋少于一百個,自己辭職吧”
最后一句話出口,連計平都幾乎要倒下去,譚笑這回可是下死心要整頓了:派出的是自己的侍從秘書長張群和貼身四大侍衛(wèi)長之一林蔭棠......這兩位可是完全可以誰都不買賬的主,再加上最后那直接就是定下砍頭指標的命令......這回老譚系里那些為禍鄉(xiāng)里的子侄們估計真要死上一大片了
“至于你們......”譚笑看著那個警察局長和民政局長道:“死,是免不了的......”話沒說完已經(jīng)把兩人直接嚇得幾乎暈過去......譚笑繼續(xù)道:“但是你們在死之前必須給我交代清楚,還有什么人參與貪污、什么人和那些地方土豪惡霸勾結(jié)......如果不交代清楚的話,直接交給內(nèi)務(wù)情報局審訊處去處理吧......”
那個民政局長還好,那個警察局長立時暈了過去——他本身就是野一軍轉(zhuǎn)業(yè)的軍人出身,對于莫三的大名早就如雷貫耳了
你不律老子就給你玩野蠻的,譚笑一口氣把一群當官的拘留的拘留、殺的殺,在他面前站著的人竟然一下子少了一半
在處理完了這些官員后,譚笑留下了其他人一起吃飯。這些人卻哪里吃得下?整頓飯還是變成了譚笑的工作安排會議:......急電王寵惠馬上完善法制、立即著手成立反貪局......在一些事情上譚笑甚至還親自定案,比如讓莫三來當反貪局局長等。最后譚笑再作了一些工作的具體精神指示:凡是這些以權(quán)謀私的、貪污受賄魚肉百姓的,現(xiàn)在的刑罰不足以對他們產(chǎn)生威嚇,著令莫三根據(jù)所知道的最殘忍的刑罰制定十條來執(zhí)行
“哼,誰想要這個民族、誰想要這片江山失色,我就讓他遍嘗十大酷刑,讓他貪多少都給我連肝連腸子吐出來;讓他祖墳都不得安寧......”
看來,依靠戰(zhàn)爭帶來的機會以一種完全變態(tài)的速度和方式去發(fā)展,在發(fā)展的背后依然存在著很多問題啊譚笑在送走了所有人后依然愁眉緊鎖,這讓容慧很擔心。
“不是我小題大作,就一個零陵就有如此多的問題,整個中國呢?又有多少的貪官污吏?我已經(jīng)給了他們極高的待遇,他們還要如此腐蝕這個國家的根基,就不能怪我手狠了”譚笑道:“這個國家,這個民族不會因為任何的外族入侵而衰亡,因為我們根深蒂固的傳統(tǒng)文化;但是,只要出現(xiàn),出現(xiàn)這些地方惡勢力,這個國家就會滅亡......任其下去,有一天,我們不要去想著打英國人、美國人了,就算他們打過來,老百姓都會給他們帶路,去收拾那些貪官污吏;甚至他們連死人都不會放過,會掘墓鞭尸,會把這個民族優(yōu)秀的一切全部否定”
看著譚笑還很激動,容慧道:“但是,如果一個國家不依靠法律而是以個人的意志去管治這一切,最終真的能夠達到目的嗎?......假如有一天,我們都老了,管不動了,或者是你的接替人沒有這樣的意識了,怎么辦呢?”
譚笑想了一下道:“沒辦法,我只能在自己有限的生命中做好我自己的事情,盡量去建立好后人可以遵循的道路......”說著說著,他自己也迷茫了:對于政治上的斗爭,他有著比別人更多的兩世見識,自然周旋起來游刃有余,但是對于如何讓社會發(fā)展得更好,他真的沒有經(jīng)驗,他本來就來自一個的地方......
“也許,將來我們該學(xué)習美國人,多黨競選執(zhí)政,這或許是一條可以走得通的路......”容慧道:“你不覺得現(xiàn)在國民黨的一黨專政是的根源嗎?......”
容慧的話讓譚笑陷入深思,他很清楚自己的每一個國際戰(zhàn)略決策都是英明的,為了國家和民族的快速強盛,他應(yīng)該走的路線,充分發(fā)揮自己穿越人的優(yōu)勢去在國際上為中國取得更多優(yōu)勢;但這樣之后呢?怎樣再回到民主的道路上呢?自穿越以來,他第一次陷入完全的困惑中
(作者:最近忙著辦很多生意上的報批手續(xù),對于這個官字的理解......唉中國這樣下去遲早爛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