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嘯而來的兩顆炮彈直接從屋脊上鉆進了屋里爆炸了,飛起的瓦片雜物,落了辛苦,劉不留他們兩個人一身,爆炸聲響過,辛苦剛要往起爬,又聽見兩顆炮彈呼嘯而來,他們又不敢動了,連忙又趴下來,
三間堂屋,兩間偏屋,一共五間屋,小鬼子居然打了六炮,屋還能有屋嗎?辛苦,劉不留兩個人身上又落滿了雜物,泥土,外人已經很難發現他們了,自己也看不見外面的情況,但是,他們不敢動,只有等鬼子走了,他們才能爬起來。
六顆炮彈不但炸塌了房屋,還把宅基炸出來三個大土坑來。
屋子里的四個人,康醫生夫妻倆,兩個同學,恐怕連尸體也不完整了,就別想活下來了,辛苦,劉不留剛剛出屋查看情況,幸免于難。
辛苦痛心啊,到底還是把康叔叔連累了,都怪我啊,我怎么這么大意啊,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啊,
鬼子們,終于停止開炮了,小田次郎進院子來查看情況,丁默存沒有進來,他被扎扎實實凍了一夜,能受得了嗎?在小鬼子開第二炮的時候,丁默存就發燒了,小田次郎趕緊派人把他送去了部隊醫院治療,因為和后媽的那擋事,丁默存怕見父親。
小田次郎進到院子里來了,丁默存就來不了了,要不然這個時刻是缺不了丁默存這個角色的,辛苦也就不知道丁默存還活著,但是,辛苦已經知道,昨天晚上的八個特務,有一個沒有死。
小田次郎面對廢墟,趾高氣揚地說:“辛苦啊辛苦,我想跟你說說心里話,你想報仇,找錯對象了,你的父母不是我殺的,是丁院長借我的手殺的,沒有丁院長,你的父母不會死,我是佩服他的技術的,真的沒想殺他,”
“我們在勸說丁院長歸順我們大日本皇軍時,丁院長答應有條件歸順皇軍,他開出的第一個條件就是殺害辛教授夫婦,他就歸順皇軍,沒辦法,二者取其一,我只能殺害你的父母了,你若地下有知,要報仇,去找丁院長報仇吧。不要再找我了,”
小田次郎這幾句話,辛苦聽得清清楚楚,丁院長你這個狗雜種,原來是你殺害我的父母,怪不得丁默存要帶我去找小田次郎報仇,這是別有用心的,轉移我的視線啊,好讓你安然無恙了,躲過我的報仇啊,
對這樣的仇人,我怎么能放過你?就算今晚去投奔新四軍,我也要先殺了你。然后再走。
小田次郎又說:“辛苦啊,現在我知道了,99號,哪六個皇軍也是你殺的吧?根據我們的偵察,憲兵隊門前的十幾個哨兵也是你殺的吧?還害得我誤殺了三個皇軍,這些,我也不跟你計較了,咱們就算扯平了吧,現在,縱然你再會什么妖術,又怎么能敵過我的炮彈呢?不過,這轟的一下,還是別人建議的,我不說,你知道是誰吧?好了,不聊了,我先走一步了,安息吧!”
“對呀,我為什么不用隔空術去嚇唬他們呢?”小田次郎的話提醒了辛苦,辛苦就在雜物下面啟動了隔空術,眼睛雖然看不見,但是我可以根據聲音去打你呀?反正現場瓦片多的是,就地取材順手拈來。
小田次郎走了幾步,又轉身說話了:“辛苦,縱然你有一身武功,也是浪費了,白瞎了,假如在提籃橋監獄,你能不計前嫌歸順我們皇軍,你比丁默存有前途,可惜了,一身武功!”
突然廢墟上的瓦片飛了起來,一起砸向小田次郎,憲兵隊隊長大喝一聲:“保護大佐閣下,”憲兵們立即冒著瓦片雨,救出了小田次郎:“大佐閣下,快走,”
保護小田次郎的幾個憲兵被瓦片打的鼻青眼腫,
到了院子外面,小田次郎還驚魂未定:“我的媽呀,大白天見鬼了,瓦片自己怎么會飛起來呢?開炮,把土坑再給我炸平。”
鬼子們又開了兩炮,這回,小田次郎不敢再去顯擺了,開炮之后,就下令:“撤——”
鬼子走了,辛苦和劉不留,他們兩個人一直到了天傍黑的時候,兩個人才從雜物下面爬了出來,他們沒有哭,而是面對廢墟三鞠躬,辛苦和劉不留齊聲說:“叔叔,嬸嬸,同學,你們的仇,我們今晚上就報,”
鞠躬之后,辛苦就說:“走,我們報仇去,”
劉不留說:“我們先去哪兒?”
“我們先去丁院長家,殺了這條老狗,憲兵隊那邊,要等大部分睡了,才能動手。”辛苦分析說:“如果敵人沒有睡,敵人一旦一下子沖了出來,我們就不好對付了,我們就被動了,”
“以前,你聽我的,現在我聽你的。”劉不留問辛苦:“我們去醫院,還去丁默存家,”
“我們還是去他家里,按說,現在下班了,丁院長應該回家了,但是,我聽我父親說,丁院長的生活作風極不檢點,來醫院工作的護士,很少有人躲過他的毒手。今天回不回家,還很難說。”
“這樣吧,我們就先去他家,要是碰不上他,然后再到醫院去,”劉不留說,
辛苦說:“那就這樣定了。”兩個人就匆匆地趕往丁默存的家,前幾天劉不留剛剛到過丁默存的家,也不用向別人打聽,直接就去了。
不一會,兩個人就到了丁默存家,劉不留就敲響了門板:“咚咚咚”。
“踢踏,踢踏”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到了門口,一邊抽門栓,一邊還嘀咕:“還知道回家?你又和誰鬼混去了,飯菜我都熱了兩回了,”
門栓一抽,辛苦就一步跨了進去:“不準出聲!”
丁院長老婆大驚失色:“你們是什么人?來我家干什么?”
辛苦說:“治病,”
“治病應該到醫院看醫生啊,”丁院長女人說:“他不跟人看病的。”
“不行,我的病非得他才能治好,別人是沒有辦法治的。他非看不可,”辛苦說。
“什么病?很嚴重嗎?我也可以替你看看,診斷一下。”丁院長女人,真以為辛苦是來看病的,
“你不行,我這病非得丁院長看,別人,誰也治不了。”
“什么病啊?看你的樣子,沒病啊?”
“哎呀,我這病就是需要他的頭做藥引,才能治好。”
“怎么,你要殺了他?”丁院長老婆這才知道: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啊,他們是來殺人的,
“老實點,否則,連你一塊殺,”劉不留厲聲說道:“你最好保持沉默,我們就不為難你。”
丁院長老婆不敢吱聲了,
“聽說還有現成的飯,我們就邊吃,邊等人吧?”辛苦對劉不留說。
“有,有,我去跟你們盛飯。”丁院長老婆連忙說,
“你別動,我不需要你幫忙,”辛苦連忙制止她,她是醫生,隨便在飯里下點什么藥,今晚就栽在這兒了。
“你別在意啊,丁夫人,要不然,一頓飯沒人吃,也浪費了不是?”劉不留說,在這里,說話時誰都沒有帶上對方的名字。不能讓這個女人知道他們是誰。
辛苦帶頭,劉不留在后面推著丁院長的女人,走進了堂屋,
飯菜還都罩在桌子上呢,辛苦拿開了罩著飯菜的瓦盆:“哇,還真熱乎著呢,一天沒吃東西,真有點餓了。”
兩個人真的坐到桌子前吃了起來,不一會就把桌子上的飯菜吃光了,
丁院長女人趁他們吃飯之際,悄悄地溜了出去,
劉不留剛“哎”了一聲,想起身去追,辛苦連忙拉了劉不留一把,擺擺手,小聲說:“讓她去報信,我們就省事了,找丁院長就更方便了。他肯定知道他的男人在什么地方。”
劉不留會意地一笑:“辛苦越來越聰明了,走,我們暗中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