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良崮,孟良崮,孟良崮……”李振清嘴里碎碎念著,看著軍事地圖來回的走動著,一會兒眉頭舒展,一會兒眉頭緊鎖,顯得有些糾結。
“凌隊長,孟良崮固然是個好地方,但這地方易守也不易退,一旦開打,后面有支撐的話,弟兄們拼命也沒問題,就怕這個后面撐不住,一旦開撤,要從那里撤出來,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不能拿弟兄們的性命開玩笑。”李振清猶豫了半天,這才道出了自己的顧慮。
凌奇差點張口問,那接下來怎么辦,不顧看到李振清那狡黠的目光,頓時改變了主意,撇撇嘴,聳聳肩道:“我只是給個建議,一切還是看你自己的,我這次過來是找那個白陽會什么金圣王的,干掉這個混蛋,我就走了。”
“唉,唉……凌兄弟,你不能這樣啊……你好歹給兄弟指條明路啊,俺真的不能讓弟兄們去冒險。”李振清頓時就慫了。
“你這里只是一個前方陣地,遇敵后,采取戰略轉移,很正常的啊。”凌奇笑著說道,說到這里,凌奇也已經品出這里邊的貓膩了,李振清這里就是一個預備團,如果說別人是青銅,他們就是青藤級的,戰斗力五渣以下。
李振清口口聲聲說什么不能拿弟兄們的性命去冒險,什么后方撤退,統統都是騙人的鬼話,他是既想邀功,又不想承擔太大的風險,以他們團的戰斗力,充當炮灰是足夠了,但讓他們去作為一線強攻部隊,那是連渣都不剩了。
他們的任務就是在原地防守,給前方一線部隊充當后腰,現在這個后腰居然想逆襲當這個前鋒,這里邊肯定有問題,凌奇想明白了后,也就不著急了。
雙手一叉,往彈藥箱上一座,拿審視的眼光看著李振清,就差開口說,請開始你的表演,面對疾風吧……
李振清口水四濺的說了半天,見凌奇突然不說話了,知道自己的意圖被看穿了,老臉為之一紅,嘴巴一掛,拉著凌奇,壓低聲音說道:“兄弟,其實不是俺李振清想搶功,而是實在是沒有辦法啊,你也看到俺們弟兄們的裝備了,只比街邊的乞丐多根燒火棍,上頭的幾個老家伙嫉賢妒能,盡拿一些勒瑟來搪塞俺,俺也是沒有辦法,一直想找個機會來翻身,也好讓軍部的大佬們看到,俺李振清不是不能打戰,而是裝備不行!”
凌奇不禁樂了,這臺詞怎么這么熟悉,腦中似乎聽到了不是我軍無能,而是敵方炮火太強……
李振清這一嘆苦,等于是自揭其短了,敢情他這里就是一支乞丐裝部隊。
“你想怎么打?”凌奇好奇的問道。
“兄弟俺看過你的特別大隊的裝備了,那是一個棒啊……”李振清由衷的夸獎了一句,眼冒綠光,還夸張的舔了舔嘴唇,接著說道,“俺有個想法,由俺這邊對敵大隊進行阻擊,由你部進行快速穿插與鑿穿,然后咱們就看情況,如果有機會,就干他娘的一把,時機不對,咱們就開溜……”
凌奇翻了個白眼,敢情你這家伙是算計到我特別大隊上來了。
見凌奇不為所動,李振清咬了咬牙道:“那個金圣王俺知道在那里,他現在岸堤鄉那邊,他身邊有六大金剛守護,人手加在一起大約有二百人左右。”
凌奇挑挑眉毛,不為所動,他已經看到岸堤鄉的位置,如果他要想干掉這個金圣王,必須得配合李振清,不然的話,即便得手了,他們也來不及退回來。
這個李振清,到現在還想著算計自己。
“俺答應你,如果你開動,俺這邊就給你堅守一天的時間,你看怎么樣?”李振清拋出了自己的籌碼。
“這個可以考慮一下……”凌奇摸摸下巴,現在這個時候不拿捏一下李振清,到時候被他算計了,還在幫他數錢。
“俺李振清可以對天發誓,如果做不到,讓俺全軍覆沒!”李振清指天為誓,這毒誓可真是破天荒的狠毒,全軍覆沒,大家都知道李振清愛兵如子,他這是自己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啊。
“如果我拿下那個金圣王后,怎么配合你們?”凌奇考慮了一下,這才問出了自己一直在考慮的問題。
“你看這樣可好……”李振清手上指著軍事地圖道,“從垛莊到岸堤鄉,從孟良崮有條小路,俺給你派個向導,你趁著夜色從這里穿過去,如今正好是年關,那邊的防御應該會比較松懈,事成之后,你部從岸堤往界牌機動,俺這邊就從孟良崮殺下去,咱們前后夾擊,吃掉界牌的日軍如何?”
“這個事情是好事,但我部要面臨著追兵,如果再進攻界牌敵軍的話,首先就是我們被夾擊!”凌奇白了李振清一眼,你倒是打的好算盤。
李振清面上露出一絲尷尬,他是實在不想讓自己的部隊冒險,不過凌奇說的有道理,要想順利拔掉界牌的日軍,必須要發揮凌奇特別大隊的戰斗力,如果把這群土豪給惹毛了,給你撂挑子走人,他李振清也沒好果子吃。
李振清眼珠子轉了幾下,一咬牙一跺腳道:“俺認識沂南那邊游擊隊隊長羅浩,俺讓人通知他們,向土家河這邊佯動,牽制一下白陽會的人。”
“不錯嘛……”凌奇抬頭看了一眼李振清,想不到他還認識沂南地區的游擊隊。
既然計議已定,那就準備開干,所有的部署全都開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