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奇讓刁悍把他的鋪蓋拿到了切列帕諾夫這里,安安心心的就在他這里住了下來,白天勘探,晚上繪制沙盤,日子倒也過得充實。
切列帕諾夫來看過幾次,見凌奇的攤子越鋪越大,他有心想讓凌奇放棄這個想法,但見凌奇這么堅持,也就隨他了,只是提醒他,抓緊時間,時間快到了。
凌奇這幾天上躥下跳的也是好一通忙活,因為時間緊,他也就只在周邊轉(zhuǎn)悠了個大概,然后對比著布防圖,邊做邊調(diào)整,雖然如此,大的區(qū)塊已經(jīng)不會出現(xiàn)重大的偏差。
就在截止日的早一天,凌奇熬了一個通宵,這才把沙盤給完成,眼睛剛剛合上,切列帕諾夫就來了,示意凌奇跟他先去參謀部開會。
因為來的時間有點早,會議室里沒有幾個人,切列帕諾夫忙活了讓人把作戰(zhàn)文件影印出來,準備發(fā)放給到會的眾人,凌奇閑著無事,就搶先坐到會議室,找了一個角落剛剛坐下,凌奇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不由自主的就犯起了瞌睡,眼睛一瞇就睡了過去。
等他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身上披著一件厚實的軍大衣,大衣上還散發(fā)著伏特加和煙斗的味道,不用想,肯定是切列帕諾夫的大衣,想不到這個五大三粗的家伙,還有這么細膩的一方面,這也難怪他能擔當總顧問一職。
會議室里火藥味十分濃烈,切列帕諾夫跟幾位國軍參謀部的人正面紅耳赤的爭吵著,從陸路協(xié)防吵到水陸配合,再吵到空軍的出動方案,一群人是拍著桌子,互相指著對方的鼻子大聲的吵吵著,見到凌奇醒了,切列帕諾夫就拽著一臉懵逼的凌奇說道:“你來說說,都還沒有開始,他們?yōu)槭裁粗肛熚业姆桨覆恍校 ?
凌奇還處在一臉懵逼的情況下,撓撓腦袋,打了個哈欠問道:“問題主要集中在哪里?”
“切……切列帕諾夫先生,你爭不過我們,也不能拿他出來頂包啊。”總參謀部的一名少將冷嗤一聲,指正凌奇說道。
“是啊,是啊,凌奇雖然打過幾場戰(zhàn),而且又是從最基層上來的軍官,讓他出來說,未免太兒戲了吧。”另一人開口說道,不過語氣明顯緩和了不少,也沒有那么大的火藥味,凌奇抬眼一看,這不是孫定懋將軍嗎,想不到他親自過來了。
“嘿,孫將軍好。”凌奇急忙收拾精神,向在座的眾人敬了一禮,“昨天熬了一個通宵,實在是有點撐不住了,真是十分抱歉,小子就是想問一下,你們都已經(jīng)討論到哪里了?”
“我們剛剛討論到協(xié)同配合上。”孫定懋開口說道。
凌奇琢磨了一下,這事他還不能直接開懟,這一開口,就是得罪這群軍方大佬,轉(zhuǎn)念一想,切列帕諾夫的方案上還確實有不少的問題與漏洞。
凌奇思考了一下道:“我有幾個不怎么成熟的建議,小子就斗膽說一下,如果有錯謬之處,還望諸位將軍多多指教。”
凌奇的開場白頓時獲得了在場的眾人的好感,這個能打戰(zhàn),有智謀的小家伙還是蠻招人喜歡的嘛。
“個人覺得切列帕諾夫先生的作戰(zhàn)方案還有不少錯漏的地方。”凌奇一張口直接就向切列帕諾夫開火。
“嗚……”切列帕諾夫的眉毛頓時急豎了起來,肚子里暗罵道,“這個吃里扒外的家伙。”
“嘿嘿,切列帕諾夫你先甭著急,這幾天我在周邊走了一圈,發(fā)現(xiàn)了幾處地方需要調(diào)整。”凌奇嘿嘿一笑,指著地圖說道,“你這里,這里,還有這里,都標注錯了,這里的水文不大適合航行,如果是小馬力的火輪,在遇到海戰(zhàn)的時候,很難搶占T字頭位置,我的建議是在黃岡上段的位置布設水雷。”
“水雷?怎么布置?”幾名軍官的眼中閃過一絲駭色。
“我建議采用錨鏈半浮式水雷,因為鬼子的軍艦比我們的裝甲厚,吃水也比我們的深很多,這樣我們只要定深后,把水雷埋進水域,我們的船只基本上可以自由通行,但他們的軍艦卻會遇到很大的麻煩。”凌奇雖然不懂海軍的作戰(zhàn)方式,但他說的卻十分有些道理,能夠從水文上切入,顯然這凌奇是懂水戰(zhàn)的,在坐的海軍部參謀幾個人就微微點頭,認可了凌奇的作戰(zhàn)方式。
“陸軍呢,我們個人認為應該把裝甲車集中起來使用,如果能夠組建成一個裝甲旅或者裝甲師的話就更好了,這樣一來我們就可以形成集群兵力,專打攻堅戰(zhàn)!”凌奇重重的握了一下拳頭,他是知道后世的鋼鐵洪流是什么樣子的。
“嘖嘖嘖……鋼鐵洪流,在我們蘇聯(lián)都沒有這么強大的裝甲兵團……”切列帕諾夫眼睛猛得一亮,接著微微搖頭,“可惜這里沒有這么多的裝甲車。”
“其實不需要裝甲車,我們只需要做一些鋼鐵護盾類的護具,把這些裝在簡易戰(zhàn)車上去,可以是汽車,也可以是手推車,在上面架設重機槍與輕機槍,班兵制協(xié)調(diào),在戰(zhàn)場上布置起來,咱們基本上就可以穩(wěn)住戰(zhàn)局。”
“但是日軍的炮兵十分厲害。”有人指出了問題所在,認為凌奇的辦法不可行。
“日軍的炮兵是采用集中化管理,他們的是大集群化推進,這個時候只要通知空軍對他們進行定點清理,讓空軍先行打掉他們的炮兵陣地,基本上就可以讓他們的炮兵損失慘重。”凌奇繼續(xù)說道。
“問題是你如何通知空軍?”有人立刻提出了問題。
“我們可以通過無線電呼叫,報告坐標點。”凌奇自然而然的說道。
“切,無線電?你一呼叫,對面都聽到了。”有人立刻跳出來反對,凌奇一看,是個上校,看他那長相,有日耳曼血統(tǒng),凌奇立刻知道了此人的身份,德國軍事顧問,豪森,能夠坐在這里的,都不是一般人,于是凌奇就耐著性子說道,“這個問題前不久也一直困擾著我,所以我就讓我的團隊進行了技術(shù)攻關(guān),咱們其實可以采用分頻方式來進行聯(lián)絡。”
“如何分頻?你一分頻,不就是只能跟一架飛機聯(lián)絡嗎?”豪森不愧為行家。
“我們可以一架飛機指定一個聯(lián)絡員。”凌奇淡淡的說道。
“這……那這個怎么指揮啊?”凌奇的問題,頓時讓在座的一干人等全都議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