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黑七被整死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先是周圍大膽的民眾,接著這個好消息迅速波及到別的村莊,場景就如穿越前看過的電影般浮現在馮全眼前。百姓們興高采烈地站在路邊觀看… …
公歷4月份,按農歷來講應該還是春季,魯南山區仍然寒氣襲人,一條條小河流的河面上還浮著薄冰。即使天寒地凍,仍然擋不住老百姓們,聽到消息后,紛紛走出家門。一個個小山村沸騰起來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紛紛涌上村頭,自發迎接中條山獨立團以及韓復榘部組成的混合聯軍。
“老總們發糧食了!!”
“神馬?還有這樣的好事!!”
聯軍不但不攤派稅賦,強征壯丁啥的,還發糧食!!
有各村各莊的士紳出面,各家各戶都派了一個男丁,排好隊有秩序的領著一袋袋的糧食。再沒有了神馬顧忌的當地老百姓對于這支聯軍非常歡迎,非常感激,部隊每到一個村莊都受到群眾的熱烈歡迎,鄉村里的『婦』女用木盤子裝著花生瓜子和雞蛋,送給小伙伴們吃,并且攔著部隊,一定要吃完了才準他們走。這個老漢要把部隊拉到自己家里坐坐,那個大娘端來了花生、瓜子… …
軍民魚水情!簞食壺漿鳥!!
那親切是多么的真摯,那笑容是多么的樸實無華,年輕的像兄弟姐妹、老的像慈祥的父母雙親。這才是人民的軍隊,有這樣的軍隊和老百姓,還有什么不可戰勝的呢,神馬劉黑七,劉白七的都算個屁!!?? 抗戰之臨時工225
“咚咚咚”
“鏘鏘鏘”
鑼鼓喧天,噼里啪啦,清脆而猛烈的鞭炮也接著響起,并冒出了片片嗆鼻的白煙,一片歡樂祥和的場面,獨立團的小伙伴們早就習慣了,多次清剿不力的韓復榘部有點坐臥不安的趕腳。
“正月里來是新春,趕著豬羊出了門,豬啊,羊啊,送到哪里去,送給親人們… …”。到處是震耳欲聾的歡呼聲:“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坐在高頭大馬上的馮全和韓復榘頻頻對老百姓拱手致意,左顧右看,看見的到處都是老百姓熱情的面容和燦爛的笑臉。在馮全和韓復榘的嚴厲要求下,聯軍不得接受老百姓的一針一線,吃點花生瓜子的情有可原,雞蛋特別是豬牛羊啥的,開玩笑,那可是老百姓一年的希望所在。
聯軍終于從擁擠的人群中擠了出來,來到寬闊的官道上,馮全和韓復榘合計了一下,聯軍被分成30個支隊,分赴各地剿匪,小規模的土匪由各支隊自行解決,規模大點的就聯合作戰。
在臨沂城,馮全和韓復榘大吃大喝了一頓,酒足飯飽之后,馮全提出要再見,韓復榘就跟著馮全一塊離開臨沂。送君千里,總有一別,山東省『主席』韓復榘送了馮全十幾里路,馮全對韓復榘拱了拱手,朗聲說道:“向方兄,不要再送我了,那個神馬,我去魯西南濟寧市嘉祥縣一個小山村尋根去咧,我在美國看過家譜,上面就說我和那里的馮氏頗有淵源,告辭!!”
“啊?還有這等事情!這樣,一會我給嘉祥縣長去個電話,讓他在這個村莊等著老弟你,哪個鎮哪個村?”
“**鎮鳳凰山村!”
“好的,老哥我軍政要務緊急,就不陪老弟你去了,有緣再見!”
中條山基地的條件多好啊,冬天有暖氣,夏天有風扇,冬暖夏涼的,肯定比老家要好很多。1933年,距現在倒退了80余年,馮全印象中記得爺爺曾經說過,那時老爺爺混的還可以,經過幾輩人的努力,家里倒是買了幾畝薄田,大富大貴是不能想,但最起碼溫飽問題能解決。
馮全合計了一下,老家里面有老『奶』『奶』、老爺爺、未成年的大爺爺、爺爺、三爺爺,一共五口人,連人帶家具神馬的,三輛道奇軍卡應該能裝得下。于是身邊就留了12個小伙伴,開著3輛車浩浩『蕩』『蕩』的沖向老家。
近鄉情更怯,在臨沂和棗莊兩個市,馮全還能看到三三兩兩的身穿西裝革履的成功人士。但是一下了名不副實、坑坑洼洼的官道后,入目之處,到處是簡陋的土房子,老百姓全是穿著長袍馬褂以及很有特『色』的褲襠很肥大的褲子。
民國時期,男尊女卑還很嚴重,順著窄窄的馬路,依稀能看到一些裹腳的老太太們,走路一晃一晃,一搖一擺的挺有意思的。?? 抗戰之臨時工225
開著車行駛在鄉間更加坑坑洼洼的小土路上,馮全又看到了穿越前只有在電影電視上才能看到的更多場面,騎馬抬轎結婚的,牽著小『毛』驢;小『毛』驢上坐著回娘家探親的;走村串巷玩馬戲的;沿路乞討的;背著竹筐檢拾牲畜糞便的;扶老攜幼趕集的... ...
每當遇到擁擠不堪的人群,馮全自覺主動的停車讓路,開玩笑,這都是老爺爺、老『奶』『奶』輩的,不讓步科學鳥!盡管如此,老百姓們還是很害怕,好奇的眼神對著很少見的汽車瞥個不停。
終于到了嘉祥地界,張縣長得到山東省『主席』的通知,騎著馬早就等候多時咧。也別騎馬了,上車吧,見到張縣長,馮全客客氣氣的請他上車,知道馮全底細的張縣長推遲再三,才和馮全坐在一塊。
閑著無聊,馮全請熟悉民情的張縣長介紹一下嘉祥農村的情況。才了解到,其實,自北宋到民國,中國農村地權變化的大趨勢,不是越來越集中,而是越來越分散;大地主數量也不是越來越多,而是越來越少。到了明清兩代,中國農村的大地主就已經基本上消失了;進入民國,農村土地這種“越來越分散”的趨勢仍在繼續。大地主一消失,田產就分散在自耕農及中小業主的手中。
其中,整個嘉祥縣占地千畝以上的地主只有兩戶,2/3村莊的最大地主占田不超過200畝。而**鎮土地的分散狀況更嚴重,據嘉祥縣的土地冊檔顯示,各地最大地主占地都在百畝以下。
主要原因在于人口的激增,就是這個導致土地兼并越來越難,已不具備產生大地主的土壤。『政府』也放任土地自由買賣,土地兼并不十分劇烈,反而越來越緩。大地主幾乎絕跡江湖,地主平均占地規模不是愈來愈大,反而越來越小。
中等的地主勉強收支相抵,對外發放高利貸者,也廖若星辰,有很多都把土地賣了,在縣、市做生意啥的。留居鄉間的小地主,日漸沒落,其自身反而經常受高利貸壓迫。
“今年農民、新華兩銀行之抵押貸款,幾全以地主為其對象,且所借款項,無一投資農業,多用于還債、押會及各種消費事項。”
張縣長繼續絮絮叨叨的說著,馮全聽了大吃一驚,臥槽!連中小地主都普遍破了產,農村真夠衰敗的!!不好混啊,不過馮全心里卻有點高興,正好借這個機會,讓老爺爺一家都去中條山基地就好咧!
“其實,要我說,都民國了,農村還這么窮,有三大原因:
其一、工商業啥的極不發達,無數農村剩余勞動力只能被困在土地上,沒有別的出路;
其二、受西方先進國家的經濟沖擊,華夏農村粗疏的主、副業無力和他們抗衡;
其三、政局動『亂』,軍閥混戰,天災**啥的,還有就是,就是,嘿嘿嘿,老百姓的負擔有點太重。”
看來這個張縣長也有點自知之明,不過他也只不過是個基層官員,馮全也懶得和他一般見識,人在江湖,估計他也是有點身不由己啥的。
盡管從臨沂到濟寧嘉祥縣有幾百里路,路況不好,車速也很慢,但馮全還是順利的到達了目的地。抬頭一看,這個小山村規模比后世小多了,整個小山村都被高大的城墻圍住了,估計是防止土匪啥的作『亂』吧。高大的城墻上面,還有三三兩兩拿著單打一老掉牙的槍支警戒著。
或跑步;或騎馬前進的張縣長的隨從們,早就從不算很寬闊的城門進村了,并順利的找到了鳳凰山村的大佬。
“鏘鏘鏘”
“鏘鏘鏘”
隨著一聲聲清脆悅耳的鑼響,一個戴著眼鏡的長袍馬褂走了出來,拱了拱手,“歡迎張縣長蒞臨,我是這個村的石保長,這位是?”
“這位是中條山獨立團團長兼華北剿匪司令的馮全,這次馮長官來咱們山東,一則是剿匪,臨沂的劉黑七聽說過吧,昨天就被馮長官率麾下3000壯士整死了,劉黑七部全軍覆沒!!”
聽到張縣長的話,石保長驚呆了,臥槽!這么牛啊,不過俺不認識。但是他還是對馮全禮貌的拱了拱手,馮全也笑瞇瞇的還禮示意。
“馮長官來此地,二則就是為了尋根,快領著我們去你們村馮勛家去吧!”
石保長帶路,從小山村西門,穿過窄窄的石板路,一大群人旖旎而行,周圍圍觀的群眾越來越多,很多人都在低聲交談著神馬,小孩子們跑來跑去的玩耍著。離老家越來越近了,馮全的心情越來越激動,越來越興奮,終于到咧!
“篤篤篤”
一個頭戴瓜皮帽,留著山羊胡的中年男人循聲開門,看到這么多人在自家門口,看這個架勢就連石保長都恭恭敬敬的,來人肯定是大官了,俺沒犯神馬民法啥的啊?
中年人對處于中間位置,眾星捧月般的馮全拱了拱手,有些膽怯的說道:“這位老總,請問你找哪位?”
看著眼前英年早逝,穿越前也只從自家上供的香案上見過畫像的老爺爺,馮全的眼眶不由自主的濕潤了,擦了擦不爭氣的眼淚,馮全并沒有接過話茬,而是說了一句:“龍虎風云會,乾坤歲月長!”
中年男人更加莫名其妙了,不由自主的回答道:“永保知錫其,德勛興建昌!咦,老總腫么知道我家族譜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