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炎手女士的口中噴出一層血沫,她的肺被匕首穿了個透心涼,由于暫時沒拔出匕首的關系她還能勉強呼吸……只是從傷口中流出來的血液已經漸漸的滲入了她的肺內,如果放著不管的話被自己的血淹死只是時間問題了。
“怪物……怪物……”
炎手女士虛弱的趴在地上,身后的兩只翅膀般的火焰巨手已經消失不見……而之前她所激活的四張卡牌零散的掉在她的身邊。
小黑子撿起其中唯一的那張主動卡牌看了看:
“基礎卡牌:炎手。”
“效果:召喚兩只可以被操控的,由火焰組成的手掌。”
緊從終端所給出的資料來看,炎手的卡牌效果甚至要比漢斯隊長的烈焰還要差……之前小黑子雖然判斷這張卡牌的品質不會太高,但也沒想到它居然如此的差勁!基本上跟傳統意義上的垃圾卡牌差不多了!
由如此一張簡陋的卡牌,經過不斷的訓練、磨合以及天才般的思考……組合起來之后居然會發生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不得不說炎手女士的真的很有天賦,只是礙于財力有限無法最大限度的發揮她的實力。
當卡牌師超過四星之后的確跟普通的三星以下的卡牌師完全不是同一等級的存在了……這不僅僅是卡牌威力上的提升,而且還要再加上臨戰能力和判斷的提升。
然而相對于炎手女士,小黑子的天賦就更加恐怖了——盡管炎手女士如此強大的情況下,小黑子依然只是發揮了二星卡牌師的實力就將其擊敗了!
從始至終,整場戰斗下來小黑子都沒有同時激活超過兩張卡牌!!
在最危急的時候,小黑子撕裂了暗影斗篷的效果,使其能夠附加在兩個人的身上……當然效果也要打了對折都不止——暗影斗篷的持續時間從單人30秒變成了兩人10秒。
不過10秒鐘都太多了!
小黑子甚至連1秒都沒用就秒殺了炎手女士,而遭此重擊之后她所召喚出來的火焰巨掌自然也消失不見。
“你沒事吧?”小黑子拉起癱坐在地的奧莉維蕥,摸了摸她的腦袋問道。
“……”
奧莉維蕥愣愣的看著小黑子,并沒有回答他的問話。
小黑子也沒多想,以為她嚇壞了,不再問她什么只是把她拉起來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確定她只是衣物臟了身上沒有任何傷痕之后這才算放下心來。
“乖乖的坐一會哦,我還有些事情要先處理……”小黑子找了塊平坦的大石頭,將她舉到上面坐好,轉過身來向躺在地上吐血的炎手女士走過去。
而小黑子并沒有發現,在他轉身離開之后,奧莉維蕥微微的歪了歪腦袋,用一種極為空洞的眼神望著他的背影,眼底似乎有無數金色的光芒微微的閃動著……
“你害怕死亡嗎?”
小黑子將炎手女士扶了起來,讓她側身靠在斷墻上,固定好匕首不讓它繼續傷害炎手女士的內臟。
“……赫赫……”
炎手女士張了張嘴,卻只吐出了幾個血泡,并沒有說出任何能夠聽懂的語言。
“我知道你很不甘心……畢竟通過自己的努力終于突破了四星卡牌師,你的未來還有很遠的路要走……現在就這么死去的話很不甘心吧?”
小黑子看著她漸漸無神的眼睛,認真的說:“所以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你看,我在你身上找到了這個徽章……所以你也是某個卡牌師公會的成員吧?看這徽章的樣式似乎還是個比較高級的成員。”
小黑子晃了晃剛剛從她身上找到的白銀徽章,這枚徽章跟之前拿著黑棍的那位卡牌師身上的徽章一模一樣,跟已經跑路的紅發卡牌師的會長微微有些區別。
“我想了解一些你們內部的事情……所以我治好你,然后你告訴我想知道的情報如何?”
小黑子將那枚徽章隨手扔掉,捧起炎手女士的臉晃了晃,讓她保持著清醒。
“我知道你現在說不了話了……所以如果你答應的話就眨兩下眼睛,如果不答應的話就眨一下眼睛。”
“好了,你可以開始了……”
小黑子捧著她的臉,認真的看著她的表情……然而她只是用盡最后的力氣惡狠狠的瞪著小黑子而已,眼睛眨都沒眨!!
“……你這樣我會很困擾誒,麻煩你做個決定好嗎?再過個幾分鐘估計救回來了你也要有后遺癥了……比如半身不遂啊?比如偏癱什么的……到時候不能走路還是小事,躺床上吃躺床上拉可就受不了了。”
“……”
似乎被小黑子所描述的外來嚇了一跳,炎手女士終于閉上了眼睛,然后睜開、再閉上……
“你這是同意了?還是沒同意?”小黑子故意問道,“眨眼啊!不是閉眼!”
“……”
炎手女士雖然已經沒有激活卡牌的力氣了,然而她的眼中似乎蹭的一聲冒出了兩條火焰……
最后瞪了小黑子一眼之后,炎手女士終于快速的眨了兩下眼睛。
“這就對了嘛,這樣明確的信號就好理解多了。”小黑子笑道,然后慢條斯理的掏出一張卡牌來……
……這張卡牌與其他的卡牌都不一樣!既不像是標準卡牌那樣是金色的質地,又不像是非標準卡那樣有著礦物、獸皮、植物或者其他亂七八糟材質的紋理。
如果硬要說的話……這張卡牌的材質就像一團凝固了的光!
超凡卡牌:治療
效果:使目標的傷勢快速愈合,持續12秒。
這張卡牌是小黑子在安吉爾她們離開之前就開發出來的……它就是小黑子關于那根治療項鏈的研究成果。
而這張卡牌,也是第一張小黑子自己創造的,在終端數據庫中儲存的資料里找不到的新卡牌。
小黑子利用一種名為月光石的礦物制造出一塊手機大小光潔卡牌基底,然后將治療項鏈中導出來的正能量場轉化為圣光的法陣銘刻在月光石基底上,最后強行灌入大量的正能量,直到月光石基地和法陣徹底消失……然后就得到了這張渾身上下仿佛都在泛著白光的卡牌。
“我要把匕首拔出來嘍……有點疼你挺住。”說罷,小黑子猛的拔出了匕首,同時激活了超凡卡牌:治療。
隨著卡牌化作一陣溫暖的白光將炎手女士籠罩進去……她大腿上那深可見骨的傷痕以及胸口上的穿刺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愈合,直至消失!
當白光消散的剎那,炎手女士仿佛從噩夢般驚醒一樣猛然坐了起來!向小黑子噴出一口老血……
“噗……咳咳咳咳……”
這血量如此之大,仿佛殺豬一樣將地面都染紅了一大片……
……好在小黑子見勢不妙直接利用暗影步躲開了,否則打了半天毛都沒蹭掉的衣服可就報銷了。
“……你是對我有什么不滿嗎?”小黑子哼了一聲。
“咳咳咳咳……”
炎手女士沒有搭理他,手扶著斷墻跪坐在地,沖著地面咳出了好幾口血……直到血量漸小這才虛弱的抬起頭來,用袖口擦了擦口鼻中殘留的血液。
她被刺破了肺臟之后,大量的血液灌注到肺泡中,隨著超凡卡牌治療促使她體內的細胞瘋狂分裂治好了傷口……但之前灌入肺泡中的血液卻無法被身體完全吸收。
所以剛剛被治好的她就像灌了很多水的溺水者,將肺泡里的血液咳出來這才恢復了呼吸。
“……”炎手女士神色復雜的抬起頭,看了一眼小黑子,看了半天這才冷淡的說:
“問吧。”
“呃……不然我們換個地方吧?”小黑子環視一周,發現整片街區都被破壞得不成樣子,好多被炎手女士砸出來的熔巖坑依然還在冒著紅光。
“你最好快一點問……這邊鬧得這么大很快就會有圣光教會的人過來了。”炎手女士說道這里頓了頓,隨后嘲諷般的繼續道,“當然他們也不會來得那么快,畢竟有人跟教會高層打了招呼……”
“哦?你背后的組織還跟宣城的教會有所關聯?”小黑子吃了一驚,他還是第一次知道這件事情。
“教會里面也不是鐵板一塊……雖然名義上權利依然掌控在主教大人的手中,但主教大人已經很久很久都沒露過面了,現在教會的權利由下面的幾位分別掌控著……”
炎手女士的聲音很虛弱,但她依然強打精神加快了語速:
“……其中幾個從本地發展起來的貴族神官將圣光教會空降來的那位代理主教擠出了權力核心,然后拼命的發展自身的勢力……基本上東、南、北城的冒險團都跟那幾個神官的家族有關系。”
“所以……你以為你卷入了什么?”炎手女士很是解氣的看著小黑子,“表面上你在跟我們作對……但實際上你所面對的卻是那幾個上位神官以及他們背后那龐大的家族!”=
“哦,這樣啊……”小黑子聳聳肩,“這可真是神奇……圣光教會里居然也會出現這種爭權奪利的事情,嘖嘖……”
對于來自德城的他雖然并不信仰圣光,但是對于圣光教會還是打心眼里有些敬畏的……就像街頭小混混對于合法政府的那種敬畏是一樣的。
可是隨著他的地位不斷的提高,他發現曾經認為高高在上的那些神官、主教其實也跟普通人沒什么區別,他們也有七情六欲,也有貪婪之心……只是他們站的層面很高,他們貪圖的東西也跟小黑子所能接觸到的完全不同。
總體來說,以前的小黑子跟高階神官完全是兩個階級,對于教會高層的理解也停留在“皇帝會用金鋤頭種地”的想象中。
而現在嘛……
“你還想問什么最好趕快問,再過一會就要有人來了。”炎手女士淡淡的提醒道。
“那……你背后的那個組織在搞什么陰謀?”小黑子想了想問道。
“……我只知道跟‘困龍之斗’有關,但具體計劃我并不了解。”說到這里,炎手女士稍微猶豫了一下,不過還是補充道,“不過我聽說……這一次的困龍之斗跟之前有些不一樣,好像還涉及到了圣光教會之中的某些權利的爭奪……但這只是聽說,我也不敢保證其中的真實性到底有多少。”
“哦,這樣啊……”小黑子點點頭,“你走吧,對了別忘帶上你的卡牌。”
“……你真的就這么放我走了?”炎手女士有些不敢相信。
“不然呢?”小黑子翻了個白眼,剛準備說點什么的時候忽然眉頭一皺,身形猛然消失,在炎手女士身邊閃了閃就帶著她一起消失!
“轟————”
炎手女士靠坐的墻壁在爆炸中飛灰湮滅……只在地上留下了一個巨坑以及無數煙塵。
“……”
小黑子瞇起眼睛,望向不遠處的一座居民樓……在樓頂上,一個帶著兜帽的黑衣人靜靜的站在那里,衣袍被風吹著輕輕擺動。
“普瑞!?你這是什么意思!?”
小黑子背后的炎手女士望著剛剛出現的黑衣人憤怒的問道。
“什么意思?哼……你出賣組織的行為自然要遭到處罰。”黑衣人的聲音尖銳刺耳,仿佛嗓子里藏了無數鐵屑和玻璃碴子一樣,令人聽得極不舒服。
“滅口呀!真是喜聞樂見的橋段。”小黑子嘻嘻一笑,轉身讓出了炎手女士,并且將四張卡牌塞進她的手里。
“你們繼續,我不說話。”
說完,小黑子就往旁邊站了兩步,一副看熱鬧的架勢。
“你!”炎手女士氣得牙齦出血……不過她終究還是收起了卡牌,將目光投黑衣人身上。
“普瑞,你知道你剛剛差點殺了我嗎?”炎手女士雖然身體虛弱,但卻依然氣勢十足,就連語氣都恢復了之前那種居高臨下的傲然。
“這是自然,可惜沒能殺掉你……喂!那位朋友!不如你幫我干掉那個女人如何?”被成為普瑞的黑衣人用他那難聽的聲音說道。
“哦?”小黑子一挑眉毛。
“只要你殺了他,我們組織就既往不咎恭送您出城。不然嘛……桀桀桀桀……”
黑衣人發出鐵絲劃玻璃般的笑聲,然而笑聲未落他就猛然低頭……可惜仍未躲過來自小黑子的攻擊!
一根黑色的棍子從黑暗中探出來,猛然擊中了他的腦袋!
“碰!”
“咕咚……”
黑衣人仿佛破麻袋一樣從三樓掉在地上。
“你TMD笑得太難聽了。”
小黑子看著頭都摔碎了的尸體淡淡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