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山彪再次回來時,手上拿著幾份契約,他很是恭敬的說道,“林少當(dāng)家,這就是我金源拍賣行的房契和地契,請您過目!”
沒錯,林月蘭要陳山彪所付出的代價,就是他手中的金源拍賣行。
之前,林月蘭看在周行發(fā)履行了承諾,沒有讓任何勢力查到紫云花的出處,林月蘭就有意跟他長期合作,再加上他與林德山幾十年的交情,自然,她就沒有打算另起一家拍賣鋪了。
然而,周行發(fā)的自私和貪婪,使得他與林德山的交情鬧翻,林月蘭當(dāng)然就沒可能去便宜他。
所以,她就本身打算起一家拍賣行,畢竟,她身上的奇珍異寶很多,通過拍賣的方式賣出去,那就是一個大賺頭啊,林月蘭當(dāng)然不想錯過一個賺錢的機遇了。
對于她來說,拍賣行不要多,只要一家,做到了質(zhì)、量、精,就足夠!
既然有現(xiàn)成的拍賣鋪,她也犯不著再費心去找地,人脈,及資源。
她林月蘭從來就不是一個好人,她與陳山彪無親無故,更無交情,她答應(yīng)救他性命,保住陳家大小,那陳山彪必然是要付出代價的,不然,難不成讓她白白幫忙不成。
林月蘭只是瞧了一眼陳山彪拿出的這些東西,并沒有接過來。
她端起熱茶,打開瓶蓋往里吹了吹,再輕呡了一口,又放下手里的茶杯,淡淡的說道,“陳老板,我要你手中的拍賣行,還要你這個人,不知是否答應(yīng)?”
陳山彪這個只是一個純粹的商人,可這個商人,手中卻有大把的人脈和資源,如果只是就這么放他離去,那么很顯然是她林月蘭的損失,所以,林月蘭當(dāng)然要把人徹底歸來已用了。
“噗!”
“咳咳……”
旁邊一直坐著喝茶的蔣振南,再一次被林月蘭的言行給嚇了一跳。
他怎么感覺這個場景,怎么這么熟悉啊?
哦,對了,當(dāng)初張元彬賣身葬父,林月蘭給他銀子時,也是這么說的好像。
所以,現(xiàn)在以他對林月蘭的了解,林月蘭說這話時,肯定是看中了陳山彪哪一方面,更或者說陳山彪有利用價值。
蔣振南了解林月蘭,可陳山彪不了解啊。
因此,聽到林月蘭的話后,直接懵住了。
隨后,先是表情很是古怪的盯著林月蘭看一眼,隨后,他就轉(zhuǎn)動腦袋把自已眼睛能看到的地方,上上下下都給看了遍。
他表情甚是古怪和狐疑,明明他長得五大三粗,從頭到尾沒有個算上英俊的地方,再說了,以他的年紀(jì),與林德山相仿,都可以當(dāng)林月蘭的爺爺了。
所以,林月蘭看上他,難道是想與他來個“爺孫戀”不成?
瞧著陳山彪那古怪又詭異的表情,蔣振南立即明白了,陳山彪是誤解了林月蘭的意思。
臉色一黑,心里立即不舒服了。
他立馬沒有好氣的對著陳山彪冷冷的說道,“哼,你不用自作多情,月兒姑娘才不是那個意思!”
陳山彪聽罷,老臉微微一紅,看來真是他想茬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那林少當(dāng)家,這是什么意思?”
林月蘭直接說道,“實話跟你說吧,陳老板,雖說我?guī)湍悖屇愀冻龅拇鷥r,是這家拍賣行。只是,你也知道,我初來乍到,既沒有任何人脈,又沒有任何資源,我還得重新找來打理這拍賣行,一切都得從重開始!”
說到這里,陳山彪有些明白林月蘭的意思。
他臉色立即變得微微發(fā)白。
他是求林月蘭幫忙救命,可沒有打算賣身給她當(dāng)奴才啊。
商人雖是賤籍,但起碼人身自由啊。
如果入了奴籍,那就想相當(dāng)于一只狗啊。
在他的心里認(rèn)識里,即使他死,也不愿意當(dāng)一只狗奴才啊。
想到這,陳山彪有些隱忍的怒氣同樣有些遲疑的問道,“林少當(dāng)家,你是要我賣身給你,然后幫你打理這拍賣行嗎?”
誰知林月蘭卻搖了搖頭道,“陳老板,你說的是,也不是!”
陳山彪立即有些疑惑了,他語氣有些急促的問道,“林少當(dāng)家,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林月蘭清冷的聲音在房間里響起,她說道,“陳老板,我是要你繼續(xù)幫忙管理拍賣行。但是,你卻有很多方式幫忙,不一定要賣身給我當(dāng)奴吧?”
陳山彪的心里立即有些激動,只是他壓抑自已的情緒波動,很是緊張的問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林月蘭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說道,“我說的是,我們雙方可以合作!你的金源拍賣行轉(zhuǎn)讓給我,但我還是需要你手中的人脈及資源,所以,我需要你繼續(xù)留下來管理金源拍賣行,我給你二成的利。”
換話現(xiàn)代話來說,這家金源拍賣行,林月蘭占80%的股份,陳山彪占了20%的股份。
陳山彪一下子從座位上蹦了起來,神情頗為激動,他不可置信的問道,“林少當(dāng)家,你說的可是真的?”
他雖不打算當(dāng)奴,但是,把金源拍賣行轉(zhuǎn)給林月蘭之后,可以說,他已經(jīng)一無所有了。
即使他要再重頭開始,也不能在青豐城了。
他已經(jīng)做好打算離鄉(xiāng)背井,到外面去發(fā)展的打算,可偏偏林月蘭給了他這么一塊餡餅,他根本就沒法拒絕。
林月蘭點頭道,“那是當(dāng)然。只是……”
說到只是時,她的眼神是人分外凌厲,神情是嚴(yán)肅和認(rèn)真,語氣卻是十足的嚴(yán)厲警告。
她說道,“只是本姑娘十分的厭惡背叛與貪心不足。不管是我的屬下,或者是合作伙伴,凡是背叛我的人,我都有辦法讓他生不如死,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陳老板,我說的話,你可記得了?”
陳山彪瞧著林月蘭那傲然凌厲氣勢,心頭一震,分外的心驚,及打從心里涌出來的恐懼和敬畏。
此刻,他深深的知道,別看林月蘭年紀(jì)小,可是她就是有這個本事和能力,解決任何問題。
所以,背叛是她所不能忍,她會選擇報復(fù)!
且這報復(fù)的方式,或許真是他難以想像出來的。
只是這個樣子,才是更加恐懼和可怕的。
陳山彪隨即立馬應(yīng)道,“林少當(dāng)家,我陳山彪縱橫商場幾十年,雖做人不怎么樣,但唯一的優(yōu)點,就是講誠心,誠信。你林少當(dāng)家只要答應(yīng)救我陳家老小,那么我陳山彪也絕不是忘恩負(fù)義之徒,做出那不恥的背叛之事。
如有違誓言,我讓林少當(dāng)家隨意處置,更或者甘愿遭受天打雷霹之刑!”
呵,又是一個天打雷霹!
林月蘭都有些不屑的翻個白眼了。
不過,好在,天不收,她自已可以來收。
誰讓她天賦異稟,身懷雷電異能呢!
那一次次的雷鳴閃電,能忽悠一次,就能忽悠兩次,甚至一直忽悠下去,除非能找另一個能發(fā)動雷電的異能人。
林月蘭表情松開,隨后笑道,“嗯,陳老板果然是爽快之人。既然你沒有任何意見,那么我們的合作就算定下來了!”
陳山彪松了一口氣,點頭應(yīng)道,“這是當(dāng)然!”
但隨即,他又想到另外一個問題,說道,“林少當(dāng)家,陳某手中雖有人脈和資源,但我畢竟年歲大了,隨時進(jìn)入知命之年,恐怕也管理不了多久啊?”
林月蘭聽著陳山彪一說,也微微愣了愣,這才想到,陳山彪與林德山差多在的年紀(jì),都是在四五十歲的樣子。
可林德山把一切交給了林月蘭,都不管事了。
不過,對于林月蘭來說,四五十歲,還才是一個男人的中年,怎么可能這么快就知命之年了呢?
林月蘭笑了笑道,“陳老板,沒有關(guān)系!你至多只要幫我管理一兩年,幫我培養(yǎng)出另一個管事出來,就行了。不過,我身邊現(xiàn)在沒什么人選,不知陳老板心頭可有什么人選?”
陳山彪有些猶豫小心的問道,“林少當(dāng)家,這個可以子承父業(yè)嗎?”
林月蘭聽罷,唇瓣立即微微上揚,頗有興趣的問道,“哦,子承父業(yè)?你到底有幾個兒子啊?難道你的兒子就甘心把本屬于自已的拍賣行,變成了了別人的,而不打算奪回來?”
陳山彪立即搖頭道,“不,不,不,我就一個兒子。我這個兒子是個忠厚老實,明白是非,恩怨分明的人。只要他了解到這轉(zhuǎn)讓拍賣行的原由,他絕對只會忠誠,而不會有任何野心和背叛!”
這下子,林月蘭更是敢興趣了,“你兒子忠厚老實?只是,陳老板,你應(yīng)該知道在商場中打混的人,忠厚老實可是會被人吞的連骨頭都不會吐出來的。這樣的人,可以打理好商場中的一切嗎?”林月蘭很是懷疑的道。
陳山彪立即否認(rèn)的道,“不,林少當(dāng)家,陳某這個兒子本性是忠厚老實,但他很有經(jīng)商天賦,一般的商人根本就欺負(fù)不到他!”
還有這樣的奇葩?
林月蘭立即有興趣的點頭說道,“好,等本姑娘為你解除危機后,你就把你兒子帶過我來瞧瞧!”
商場中的商人,一般都是爾語我詐,或許十句有九句是假話,而一句真話,或許就是為了引你踏入埋伏的陷阱之中。
所以,她現(xiàn)在很是懷疑,這個忠厚老實的人,真的會是一個忠厚老實的嗎?
最后,陳山彪只能先把拍賣行的房契和地契,都先帶回來,然后,在家忐忑不安的等著林月蘭的消息。
等陳山彪離開之后,蔣振南笑著道,“月兒姑娘,恭喜,又得到了一家鋪子!”
林月蘭卻笑著道,“面具大叔,難道你不認(rèn)為,我不可能讓周安平對陳山彪手下留情嗎?”
蔣振南卻搖了搖頭道,“不認(rèn)為。我知道,只要月兒姑娘想辦的事,一定會辦到!這聽著讓周總督放過陳山彪一馬,幾乎是不可能的事。畢竟,陳山彪的陷害,很有可能讓周安平這個總督府,被抄家滅族。這么大的仇,這么大的怨,怎么可能說放下就放下?
但是,這事?lián)Q到你手上去解決,那不可能的事,也立即變成可能!”
林月蘭笑著問道,“面具大叔,你怎么對我就這么自信?難道就不會有懷疑嗎?”
蔣振南卻搖了搖頭,很是認(rèn)真的說道,“從我第一次見到你起,就沒有懷疑過你的能力!”
只是,當(dāng)初,他們卻被這個小小的林月蘭給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還一下子從他們手中弄去了這么多錢。
一個傘朵兒,就要一兩銀子,現(xiàn)在想想就好笑。
明明當(dāng)時,她十二歲,可偏偏告訴他們,她只有七歲。
確實,當(dāng)時,她瘦骨如柴,面色蠟黃,還就只有七八歲孩子高,所以,認(rèn)為她只有七歲很正常的。
蔣振南想到過去,臉上的表情就變得溫和和細(xì)膩,那似有似無的笑容,更是讓人猜測不已。
林月蘭很是奇怪的問道,“面具大叔,怎么了,有什么好笑的嗎?”
蔣振南反應(yīng)過來后,立即搖了搖頭道,“沒什么!”
如果現(xiàn)在跟她說,是因為想到她過去的模樣,肯定會惹毛她的。
蔣振南之后,有些不舍的說道,“月兒姑娘,我打算明天就離開青豐城回京城去!”
林月蘭的反應(yīng)卻是很淡,她輕輕的點頭道,“哦。那一路順風(fēng)!”
蔣振南想要再問她,真不見京城過年嗎?
但想了想,他還是沒有問出口。
他現(xiàn)在的身份與林月蘭只是很普通的朋友關(guān)系,他不知道除了這個身份,還能有什么身份,才合適邀請林月蘭去將軍府過年?
那就是除非林月蘭是他的未婚妻,或者是妻子!
然而……
蔣振南有些不甘心的暗中嘆息了一下。
第二天,蔣振南就離開了青豐城。
林月蘭與蔣振南告別之后,按著時辰,準(zhǔn)時去了總督府。
只是,也不知道是周總督是故意考驗她的,還是特意為難她的,總之,她被迎進(jìn)總督府之后,在客廳里等了足足有一個時辰,周總督才姍姍來遲。
此刻的林月蘭,看著耐性十分的好。
看到周總督出來,林月蘭起身開口就問道,“周總督,我瞧你面色微微發(fā)青,皮膚暗黃,眼角微紅,眼睛暗澀,那您雙腳走路時,是不是有些乏感無力,雙手有時是不是也提不起勁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