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云峰和聞玉靜夫妻并沒有覺察到皇帝的不悅,他們現(xiàn)在只有一門心思,撮合蔣振南和曾艷麗的婚事。
在他們認(rèn)為當(dāng)中,以蔣振南那煞星的名聲,既然沒有哪個母的愿意嫁給他,他就沒有資格挑三揀四,有個女的嫁給他,已經(jīng)是燒高香拜佛了。
曾艷麗的名聲雖不太好,但,一個煞星,一個克夫,剛好配對。
蔣云峰面露憂色很是認(rèn)真的說道,“皇上,臣也知道以曾艷麗的名聲,或許配不上堂堂一個鎮(zhèn)國大將軍。可是,過了這個年節(jié),南兒就二十五了,別人家就他這個歲數(shù),兒女已經(jīng)成群了。
可他呢,仍然是單身。
皇上,南兒可是我鎮(zhèn)國公府的繼承人,他的后代,也關(guān)系到下一代鎮(zhèn)國公繼承人啊。
所以,為了我鎮(zhèn)國公府后繼有人,無論如何,南兒必須成親啊,皇上!”
說得倒是好聽。
皇上挑眉,道,“所以嘍,你就找一個克夫脾氣爆炸囂張跋扈的女人嫁給朕的鎮(zhèn)國大將軍?”說這話時,已經(jīng)明顯感覺到他的怒氣了。
蔣云峰和聞玉靜這才反應(yīng)過來,皇上似乎動怒了。
兩人的臉色一白,表情立即有些緊張。
蔣云峰一直都知道皇帝很是維護(hù)蔣振南,而且在這婚事上,皇帝還給了蔣振南最大自主權(quán)力。
如果這次不是聞玉靜在他耳邊吹枕頭風(fēng),說戶部侍郎的那個嫡長女看上了蔣振南,愿意嫁給他,讓他跟皇上提一提。
在他們的認(rèn)為當(dāng)中,這曾艷麗除了名聲差一點,這身份背景確與蔣振南配得上。
至于蔣振南的意見,他們自動忽略。
蔣云峰認(rèn)為,他既然是蔣振南的老子,那就有權(quán)利插手他的婚事,現(xiàn)在唯一要點頭的就是皇上。
皇上點頭也不是問題。
皇上最操心的就是蔣振南的婚事,有個女人愿意嫁給蔣振南,皇上應(yīng)該高興才對呀。
可為什么現(xiàn)在皇上會生氣呢?
蔣云峰夫妻有些不理解。
蔣云峰心里有些忐忑的對著皇帝道,“皇上,那曾艷麗的脾氣雖是差了點,克夫這名聲也確實不太好聽。但是,這曾艷麗本人也說,她看上了南兒,愿意為他改變,一定會變成一個賢良淑德的好女人。至于克夫,或許是命太硬,而南兒的命也硬,兩者抵消,或許為或為平衡,組成一個其樂融融的家,也說不定。”
蔣云峰說著這話,如果真的是個很需要女人來成親的男人來說,這確實能打動人心。
只是蔣振南不在此例。
“哦,兩者抵消,相互平衡。蔣愛卿說得確實是。”皇帝似乎贊同的點頭,隨即他又轉(zhuǎn)向蔣振南的方向問道,“朕的愛將,你的意思呢?”
蔣振南卻連個眼神的都不曾給過蔣云峰夫妻,只是淡定冷靜的對皇上說道,“多謝曾小姐的厚愛。只是臣天煞孤星,注定孤獨終老。曾小姐要做一個賢良淑德的好妻子,那就請另尋夫婿吧!”
一口拒絕!
別說他現(xiàn)在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一個女孩的影子,就是沒有,那樣的女人,娶來也就只會禍害終身,他又不是非女人不可,要那樣一個囂張跋扈的女人,做將軍夫人。
一聽到蔣振南拒絕,蔣云峰的怒氣立即就上來了。
他怒指著蔣振南,大罵道,“孤獨終老?哼,難道你想要鎮(zhèn)國公府絕后不成?你這是大大的不孝!大大的不孝!”
實際上,他更想罵蔣振南的是:站著茅坑不拉屎。
既然你沒有后代,霸占鎮(zhèn)國公府繼承人的爵位做什么?害得他想要把爵位傳給二兒子蔣振燁,都必須與皇帝斗智斗勇。
因為,蔣振南不主動開口,皇帝就絕不允許他把爵位傳給蔣振燁。
只是蔣振南強大了,他蔣云峰對他已經(jīng)無可奈何了,所以,他只能在婚事做文章,讓蔣振南主動向皇帝開口,交出鎮(zhèn)國公爵位。
可是,這個逆子,無論他是明示暗示,他就會裝聾作啞,根本就不跟著他的意思去走。害得他的寶貝兒子蔣振燁,現(xiàn)在目前,只能先走科舉。
然而,如果他這個兒子有能力考上狀元也就罷了,可是他有幾斤幾兩,外人不清楚,他這個爹可是很清楚。
所以,為了蔣振燁,無論如何,他就必須把蔣振南拉下爵位繼承人的位置。
看到蔣云峰動怒,聞玉靜又立馬站起安撫道,“老爺,別動怒啊!你身體不好,太醫(yī)可是說了你不能再受刺激動怒了。”
聞玉靜說這話是在告訴大伙,蔣云峰身體不好,這蔣振南竟然不順著他這個爹,還惹他生氣,真是太不孝了。
聞玉靜又回過頭來對蔣振南說道,“南兒,你爹的身體不好,你就別氣你爹了了。再說,你爹也是為你好,你都要二十五了,還沒有一個后,這說出去,都是要讓人說閑話的。南兒啊,你就順著你爹一次吧!”
這話說的,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卻讓人覺得這蔣振南還真是不孝。
一個鎮(zhèn)國公府的爵位繼承人,竟然沒有后代,這確實是大大的不孝。
如果真不打算成婚生子,那你就把爵位繼承人的位置讓出來啊,省得占著茅坑不拉屎,讓人看著笑話。
就在這時,蔣振燁又突然站起來,怒指著蔣振南,大罵道,“蔣振南,你看你把爹氣成什么樣啊?你以為你是什么人?天煞孤星,能有女人嫁給你,你都應(yīng)該燒香拜佛,感謝爹娘為你操心!你現(xiàn)在有什么資格拒絕娘為你找的一門好親事?蔣振南,你太不識好歹!”
蔣振燁這話一出,蔣云峰和聞玉靜的臉立馬青了,心里更是惶恐與害怕。
聞玉靜顧不得形象,失態(tài)的對著蔣振燁,怒吼道,“燁兒,住口!”
蔣云峰更是氣得全身顫抖,但此刻,他顧不得對蔣振燁發(fā)怒,立刻對著皇帝磕頭道,“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皇帝面前,他都不敢輕易對蔣振南大聲喝罵,這蔣振燁竟然大逆呵斥他的大哥。
這可是在君王面前失儀,這可是重罪啊!
聞玉靜也同樣反應(yīng)過來,拉著蔣振燁和蔣雯也立馬跪下來,“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蔣振燁和蔣雯看著爹娘磕頭,兩個臉色猛得一白,也立馬反應(yīng)過來,他們這是做了什么。
蔣振燁害怕的整個身子都顫抖起來,只能跟隨著爹娘,一個勁的磕頭。
皇帝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的看向下面跪著的一家四口,慢條斯理的說道,“朕說蔣愛卿啊,看來你兒子很是意氣風(fēng)發(fā),很是有活力啊!只是,”
隨即臉色一變,神情很是威嚴(yán)的道,“在朕的面前,大罵朕的愛將,到底是誰給他的膽子啊?”
聞玉靜或許是愛子心切,她搶在蔣云身面前,應(yīng)道,“皇上,燁兒還小不懂事,在您面前失儀,求皇上饒過我家燁兒一次吧。如果要罰,就罰臣婦吧,是臣婦沒有教好燁兒!”
君王面前失儀,小的罪名,也就是面壁失過幾天而已,往大了說,卻是殺頭的重罪。
所以,為了保住蔣振燁,聞玉靜也顧不得什么了。
“大膽!”皇帝沒有說話,旁邊的太監(jiān)立即指著聞玉靜呵斥道,“皇上問的是蔣大人,你這個婦人插什么嘴?”
這一下,聞玉靜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了,不敢再吭聲了。
蔣云峰磕頭請罪道,“皇上恕罪,是臣沒有管教好家人,請皇上降罪!”
這一次,他們不僅是丟臉,更有可能是丟命!
皇帝冷笑著道,“蔣愛卿,先前你們一家子指著朕的愛將,說他沒有教養(yǎng)。今兒一瞧,可不是,你們的教養(yǎng)也就那樣,那朕的愛將,這教養(yǎng)又會好到哪去?”
皇帝這是公開指責(zé)蔣云峰的不是。
蔣云峰摸了摸額頭上的冷汗,不敢有任何反駁。
只得硬著頭皮,說道,“皇上教訓(xùn)的是!”
皇帝眼色一冷,立即說道,“蔣振燁,念你初犯,且是年關(guān)不宜見血,朕免你一死。但是死罪可逃,活罪難免!來人,把蔣振燁給朕帶下去,重打三十大板!之后,不得尋任何太醫(yī)大夫醫(yī)治!”
蔣云峰夫妻一聽可免過蔣振燁的罪,心里的石頭總算落了下來。
可是一聽重大三十大板,還不能請人來醫(yī)治,聞玉靜立馬暈了過去。
“娘!”蔣雯嚇得大叫了一聲。
蔣振燁重大三十大板,聞玉靜昏倒,皇帝立馬讓人把他們給帶下去旁殿休息。
鎮(zhèn)國公府一家四口,只留下了蔣云峰,及嚇得渾身哆嗦,不敢再亂說話的蔣雯。
這一下子,蔣云峰再也不敢提蔣振南的婚事了。
不過,沒有聞玉靜和蔣振燁,這宴會繼續(xù)進(jìn)行。
期間,皇帝還當(dāng)著大家的面,特地再詢問了一下蔣振南,說道,“愛卿啊,雖說朕許諾你的婚事可以自已做主。可是真如蔣愛卿所說,過了這個年節(jié),你已經(jīng)二十五了,你難道真不考慮找個女人陪伴嗎?”
蔣振南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說道,“皇上,臣知道了!”
聽著蔣振南的話,皇帝及其他人嚇了一跳。
臣知道了?
你這是什么意思啊?
你這是心里已經(jīng)有這個打算的意思嗎?
說清楚啊,蔣振南!
大家一同的呼聲。
不過,這也是蔣振南給大家的震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