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昨天出了那樣的亂子,祁邵珩生氣,今日上來收拾書房的換上了宜莊的管事程姨。
程姨剛一上來,卻見迎著晨光,往日里神色寡淡的小姑娘竟然是笑了。
這一笑,太過動人。
程姨有些詫異地望著她,眼神里有疑惑。
以濛見她上來,只抬頭看了看她示意,算是打招呼。
而后,她繼續看著桌上今早有人刻意給她留下的手跡微笑。
晨時的光照在那人瀟灑恣意的字跡上:
安之若素,歲月靜好/
百年好合,永結同心/
只是祁邵珩今早走之前到書房寫下的,以濛看著他不同于自己的小楷,行書寫得剛勁有力倒是生生笑了。
這一笑,太明朗。
不要說是男人,就是女人都會被這樣的笑容所蠱惑。
“太太,笑什么呢?”還沒來得及細想,程姨的這句話就早已經出口了。
以濛手掩唇,沒有回答程姨的話,視線卻凝聚在了一旁的垃圾桶上。
昨天她寫的那些心情消極的東西被祁邵珩看了,且那人生氣了,今天來了,他不單單將桌上的字換了,還將她昨日寫的丟盡了垃圾桶里。
丟就丟吧,還將她寫得東西全都撕碎了。
一片一片的。
這不沉穩的舉止,怎么都和平日里的那個祁邵珩太不相符。
這男人置氣置地讓人想笑,她便笑了起來。
“程姨,把垃圾桶里的垃圾清理了吧。”
“欸。”
程姨低眼看了看垃圾桶里僅有的幾片宣紙碎屑,不明白太太看著這些碎紙片在笑什么。
一周后,以濛身上的傷口完全結了痂,且有的結痂已經退了,露出粉粉.嫩嫩的新肉。
日漸養好傷的以濛到書房通知祁先生,“我好了,明天就要去誠霖上學。”
不是商量,是通知。
以濛的語氣平靜,說完就準備走。
她和祁邵珩有意這么說,不打算看他的反應,她只是告知他一聲而已。
今日回來的匆忙,祁邵珩坐在座椅上,身上還是今早外出的那身商務黑西裝。
在盛宇下達了那么多的指令,回家,角色換了一下,聽他妻子給她下達通知。
她要重回誠霖,他不反對。
“阿濛,既然身體好了就去學校吧。”
祁邵珩說完這句話,站在他面前的以濛一動也沒動,她在等著他的下文。
祁邵珩能這么干脆地答應,不可能。
果然站著不動是對的,因為她還沒打算離開,就聽坐著的男人又吐出兩個字,“但是........”
就知道他還會有后續。
要祁邵珩順從哪兒那么容易,現下他要跟她談條件了。
“下午去學校,我送你。”
上學還要送?
以濛自然拒絕,“不用你費心,我自己可以處理好,我是成年人。”
“阿濛不用強調你已成年,從你身體的生長發育來看,沒有人比你先生給明白你已成年。”
“........”
沉郁的眸隨著她身體的曲線打量,不帶有任何(色)情,滿是欣賞。
但以濛看來他這行為卻十足輕佻。
她不舒服。
“囡囡,聽話。”音質清冽帶著喟嘆的語氣,讓以濛一愣。
雖然在短消息中,他這么稱呼她,卻很少真的當面如此喚她。
被他這么一叫,叫的心神不寧的。
別開臉不看他,以濛說,“好,你想送就送吧。”
妥協了。
如若不答應他,她不知道他會繼續說出什么讓人尷尬窘迫的言語。
算了,不理他。
下午,祁邵珩去送阿濛上學。
她的白色挎包被他左手拎著,右手他牽著她的手。
“走了。”他說。
她站著不動,等著祁邵珩將挎包還給她。
但是,看這情景,他是一定要幫她拿了。
于灝備好了車,等著他們。
卻見自己上司站在宜莊外和牽著的小姑娘談條件呢。
“還給你也不是不可以,那囡囡抱著書包,我抱著你。”
“........”
他在替她思索了,“公主抱?還是單手抱?”
“........”
這書包不輕,因為太長時間沒有去學校,里面的書全是理論性書籍。這些書本都有個特點:很厚,很厚。
而且還不只一本,再加上以濛要帶的相機,這白色的包本就不小,裝了這么多沉重的東西。
祁先生估計能壓垮纖瘦的以濛一點也不夸張。
“囡囡自己走路都吃力,這么快就想要‘負重行軍’?”
“........”
“這么重的書包還是我來,比較好,不然還是我抱你。”
沒得選擇,給他,給他,都給他。
面對祁邵珩,以濛發現向來有主見的自己如今妥協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開車,被送到誠霖校外,以濛下車后,隔著車窗對車里的人說道,“走吧。”
車窗的玻璃搖下來,祁邵珩伸手撫了撫她額前的碎發說,“你先走,我看著你。”
擰眉,她對上他的視線。
也許是午后的陽光有些過分的刺眼,她竟然感覺到了祁邵珩眼里的溫軟。
車下,有簡赫跟著是必然,以濛明白。
這天,因為祁邵珩的一句“你先走,我看著你。”她有些失神,一邊走,一邊想他的這句話。
最終走了幾步,還是忍不住回頭去看,這一看,她和不遠處怡然下車看著她的人四目相對。
從校門到上課的教室本是不遠的距離,以濛像是有了心是,走兩步就回回頭,走兩步就回回頭,似乎是想要印證什么。
可不論她走多遠,走了多久,長身屹立與不遠處的男人都巋然不動得站在那兒。
雖然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以濛卻感覺得到他是在看著自己的。
祁邵珩送她來上學就算了,卻堂而皇之地站在誠霖的大門口此舉欠考慮,他是公眾人物,即便帶了墨鏡還是很容易被認出來的。
好在,所有人即便覺得站在校門口的男人有些詫異,也沒有往其他方向去想。
沒有人會相信那個蓮市高層上流宴會都很少出沒的祁邵珩,回來誠霖大學門口親力親為送一個女孩子過來上學。
下午的第一節課,是基礎的表演系理論課程。
講課的在公共的大教室,且這是系上外聘的老師,純理論的課程多少有些枯燥。
尤其是對于他們這些學藝術的學生來說,這好好的一節大課連著2個小時生生上成了睡覺課。
自從在a大的舊友林晚晚和宋楠近期去了國外深造,和以濛這樣一個不善交談的人接觸最多的就屬聶久和方素了。
聶久和方素今天依舊有華藝劇組的培訓,她們進來的時候課程已經上了大半。
外聘的老師不明白情況,以為她們是遲到的學生,看她們的臉色一直不善。
第一排的位置因為太過靠近老師,向來沒人坐,以濛因為行走不便,便進門就選擇了這里。
聶久和方素則是因為沒了位置,只能這么選擇。
這一節課除了聶久和方素進來的插曲,整體顯得特別安靜。
因為課程十分無聊一部分人低著頭選擇自己看課本,而另一部分則直接抗不了困意的選擇了補眠。
直到,一直講課的老師突然拋出了一個問題。
她說,“她要進行簡單的課堂提問。”
研究生課堂提問本就不多,老師如此刻意怕是因為再講下去真的沒有人在聽了。
講師拋出的第一個問題,她挑了第一排的聶久來回答。
像是有意針對她的晚來,也像是故意刁難這個女孩子。
聶久一直是公認的好學生代表,現下她答不出來,只覺得尷尬的很。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淌,她也覺得越來越尷尬。
直到,一張寫滿娟秀楷體的白紙展現在她的眼前,她如釋重負地照著上面的對答回答了故意刁難她的外聘老師。
見她意外的回答了上來,老師也沒什么好說的只沒好氣的說了句,“坐下吧。”
“下一個問題........”
老師還在繼續提問,坐下的聶久對身邊安靜得整理筆記的女孩子報以感激一笑。
——剛才的白紙是她身邊的蘇以濛遞過來的。
“多謝了。”
“不客氣。”
少女低著頭,突然抬頭對對方微笑示意。
今天她這么做,幫助聶久也并非是出于無緣的善心,聶久替她請假和幾通電話的往來關心,是對方‘禮’在先,禮尚往來,她所以幫她。
聶久側過臉,這才發現,身邊的女孩子認認真真書寫的筆記,那樣的具有條理。
她很用心。
聶久說,“以濛,系上要給我輔導的人做了簡單的知識結構框架給我,下午我們一起約了圖書館,讓他在給你做一做最近課程的講解吧。”
接下來有重要人物出場,算是男三。男三出場,更加推動男女主關系發展。近期,會安排男女主恩愛一下,阿濛差不多是該徹底成為祁先森的人了\(^o^)/~